「這麼著急？
你們這麼大的家族，你應該有不少牽挂吧。
是否需要交代一些事情？
另外，你現在的心境狀態，真合適嗎？
要不然等個三五天，讓心靜一靜？」
葉小凡其實已經帶來了傳功石。
但不認為現在是個好時候。
歐陽擎剛剛意亂癲狂，差點走火入魔。
萬一失敗，歐陽擎死就死吧，反正也沒幾天好活。
可別害得這麼一顆珍貴的傳功石一同損壞。
歐陽擎搖搖頭，「我現在狀態還好，意志堅定。
但拖個兩三天，就不好說了。至於家族裡，我已經做的夠多了。
該吩咐的，我都跟小吉、老張交代了。
小吉自然是現任家主歐陽吉。
老張則是在旁邊端茶送水的駝背高手。
他跟隨歐陽擎八十餘年的忠僕，實力屬於宗師中的佼佼者。
「好，那聽你的。
我有一門秘法，能讓你心境澄明，穩固心神。」
葉小凡一想也是。
他也懶得多天守在歐陽擎身邊。
「傳功石你帶來了？」
「當然。」葉小凡點頭。
「有其他需要準備的嗎？」歐陽擎追問。
「嗯？」葉小凡疑惑看他，「還需要準備什麼？」
「畢竟我沒用過傳功石，當初傳功給你的那個高人，是否有其他材料？」
歐陽擎眉頭緊鎖看著葉小凡，面露狐疑。
他可沒接觸過傳功石。
為數不多的情報，也隻是一本古書上看到的。
那類誌異雜書，真實性都不一定有保證。
壓根沒有具體的使用方法，
他還想著葉小凡已經經歷過一次，肯定知道。
「……」葉小凡沉吟兩秒，「抱歉，我也不知道。大概跟某些傳功灌頂的手法差不多吧，多了一個中轉物體。」
他來的時候就特意聯繫了一下袁雲恩。
可惜對方，也隻是找到了記載傳功石資料的書籍，同樣不知道如何使用。
歐陽擎盯他看了一會兒，帶著幾分怨氣，「唉，萬一有個閃失，我這把老骨頭，還真遭不住。」
不過也沒懷疑。
一想到葉小凡在走狗屎運之前，隻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。
不可能詳細記下詳細的傳功過程和前期準備。
「沒辦法，我儘可能保你。」
葉小凡笑道。
既然來了，他就做好了冒險的心理準備。
最壞的結果，中間出差池，石毀人亡。
歐陽擎這把老骨頭，都挨不住大宗師一下，鐵定沒命。
而葉小凡這副身軀堪比橫練大宗師，沒理由會有生命危險。
「希望吧。我覺得隻有一次嘗試的機會，不要疏忽大意。
跟我來，去密室。
老張，你守在院裡，禁止任何人進入院子範圍。」
歐陽擎沉默了一會兒。
突然迴光返照一般，利落起身。
兜帽落下，露出那張乾癟如骷髏、光禿禿的腦袋。
眼神卻是炯炯有光。
在前邊帶路。
隨著在佛堂按下機關，佛龕自動挪移，露出一個幽深地道，直通底下。
他率先跳進地道。
葉小凡卻在佛龕附近瞧了瞧，觸碰一下黑乎乎的磚石和牆壁。
很奇特，這玩意兒竟然能吸收靈識。
要是僅靠靈識去搜尋密室，這奇異磚石能瞞過他的探知。
眼下不是研究的時候。
葉小凡進入夜明珠照亮的地道。
十多米的地道，盡頭是一個三十多平方米，一廳一房的密室。
陳設樸素簡單，僅有兩排書架。
疑似隻是歐陽擎個人閉關的地方。
但地上灰塵加上一些隱蔽但嶄新的拖痕。
葉小凡隱隱覺得這裡之前很有可能是歐陽家真正寶物的存放之地。
隻是現在臨時挪走了。
當然，隻是猜測。
他對歐陽家的東西，並不覬覦。
就歐陽擎這副慘狀來看，祖上傳下來的東西對他無濟於事，自然也算不上什麼寶物了。
葉小凡放下背包，裡面隻有一件東西。
一個黑漆漆的鐵盒。
打開盒子，露出其中的物體。
「這就是傳功石？」
歐陽擎目不轉睛，忍不住伸手觸碰。
那是一顆拳頭大小，形似心臟的暗紅晶石。
觸感冰涼。
捂得再久，都依舊冰冰涼涼。
並無其他其他性質。
「我現在先以清心咒讓你安心定神。
等你狀態更好一些，就開始嘗試傳功石。」
至於如何傳功。
葉小凡心裡沒底。
但大概和傳功療傷差不多的過程吧？
「清心咒？」歐陽擎有些好奇。
葉小凡輕鬆隨意地念誦心經，沒有多餘動作。
歐陽擎猛地一驚，感覺到了聲音蘊藏的奇異力量。
念誦內容不重要。
唯獨這抑揚頓挫旋律節奏和聲音波動，才是力量的核心。
加上佛門心經。
更使得這聲音莊嚴肅穆，猶如千年古寺悠揚鐘聲，四面八方回蕩。
就算歐陽擎有心隔絕這種聲音，真元閉塞聽覺。
可依舊阻擋不了。
他僅僅是嘗試一下。
更多是沉浸在了這道奇妙秘法當中。
心神鎮定安詳，無悲無喜。
「要是有你這清心咒輔助，我肯定能再平安活個三五個月。
真是一門厲害的秘法啊。
有這護持，相當一部分武者處於心境澄明的狀態，戒驕戒躁，修鍊起來事半功倍。對走火入魔的武者也有奇效吧？」
他睜開眼，語氣平靜。
要擱聽到清心咒之前，他必然會震驚無比，產生再苟活一段時間的念頭。
但這會兒，清心咒的力量影響下。
他短暫回到了大宗師巔峰時期的天人合一心境。
生死看淡，自然也就沒那種貪戀塵世的念頭了。
歐陽擎流露一絲感慨，這門秘法輔助效果十分強大。
「可以開始了？」
葉小凡將傳功石遞給他。
「可以。」
歐陽擎拿過傳功石，小小一番嘗試。
一絲真元灌輸進入。
再度返回體內。
「我知道怎麼傳功了。」
歐陽擎突然目光一亮，斬釘截鐵。
東西和傳功原理並不複雜。
它是一種非常神奇且純凈的晶石。
足以完美接納大宗師的力量，包括心魂和功法真元。
然後就像是過濾器一樣，剔除力量原主人的氣息和印記而不損真元分毫，然後過渡給另一方。
華夏武道存在一些特別的功法，可以傳功給別人，但瑕疵弊病很多，不外乎力量繁雜斑駁，無法完美操控等，往往雙方都有巨大代價。
兩人坐在蒲團上對視而坐，間隔一米。
歐陽擎真元灌輸進傳功石，這顆奇異石頭自動浮起，懸浮在兩人中間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