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知道自己沒本事，去了也是浪費時間。」
李惇深呼吸冷靜了一些，懇求道：「魏娟去了那種紙醉金迷的大城市，肯定會被尹傑他們哄騙。
「她一個女孩子……哪裡能鬥得過他們。
「我和她父母都嘗試過勸她，根本沒用，她還跟父母大吵了一架。
「隻有你能幫上忙，小凡，我求求你了，看在同村的份上，想辦法聯繫一下她吧。」
李惇苦著臉，低聲下氣。
他覺得魏娟即將陷入泥潭而不能無動於衷。
話音剛落。
葉小凡皺眉看他，「你想太多了。
「去大城市，跟她是不是女孩有什麼關係？
「難不成她是女孩，去了大城市，就會比男的更慘。
「可能有丟了身子，被人玩弄的風險？所以很慘？
「她敢跟去東海，就已經有這樣的心理準備，或許早已經做過了這樣的選擇了。
「輪得到我們指手畫腳？
「你覺得她這樣會很可憐？有沒有想過，人家覺得你沒可憐她的資格。
「另外她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，你不清楚嗎？
「她可不是你的女友。
「同樣也不是我什麼親密的人，我怎麼勸她？
「我要是用什麼手段逼她回來，將來她看到網路上某些風風光光的網紅，她會怨我斷了她的前程。
「放下助人情節，尊重他人命運。」
葉小凡注意力回到了搖搖車上，調整三輛兒童搖搖車的擺放位置。
小黑熊已經蹦到其中一輛上面了，看起來很喜歡那輛白兔模型的搖搖車。
李惇沒有離開，「小凡，話不能這麼說，她現在是頭腦發熱，先勸她回來，她不蠢，會想清楚的。
「我都想好了辦法了，隻要你糊弄一下她，說會培養她當網紅。她絕對二話不說回來。
「尹傑都被你整的那麼凄慘，她知道你在鴻音裡有比尹傑更廣更強的人脈。她肯定會……」
李惇上前，轉到前邊。
還主動幫忙拉電插排，打下手。
葉小凡對他無語了。
也懶得拐彎抹角了，「第一，我不會幫她，也不會特意去培養她當什麼狗屁網紅。
「別人靠自己就能成，憑什麼她不行，還得要別人幫忙？德才不配位，她就是千萬粉絲的網紅，都得翻車。
「第二，李惇，你要是喜歡她，現在是大好機會。
「這會兒趕緊跟著去東海，勸她照顧她，試試看以誠心能不能感化她回來。
「如果你不行，我幫忙了又怎麼樣？
「靈魂墮落的人，你還在意她去東海，身體會受什麼玷污？
「勸得了一時，勸不了一世。
「她能對尹傑示好，甚至做某些交易，對我同樣能這麼做，對任何可以幫到她的貴人，她也都會這麼做。
「如果身體是她唯一的籌碼。這是她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，跟她在哪裡，在東海還是在桃源村，都沒區別。
「她對你，肯定是保持距離，連一根手指頭都不讓你碰。
「所以，勸你看清事實，別自我感動，以為在背後默默幫上忙，就自我滿足，自以為深情。」
葉小凡已經有些不耐煩了。
所以語氣也比較沖。
或許落在李惇耳中，會有那麼一絲鄙夷不屑。
事實上，葉小凡的確越發看不起這小子。
自我感動的沸羊羊，又不肯割捨，逃得遠遠的。
偏偏膽子還不夠大。
最好的結果，也就是在人家孤男寡女幹活的時候，在後邊幫忙推推屁股了。
李惇在原地愣著，攥著拳頭，神色陰晴不定，夾雜屈辱、憤怒。
「我知道了，謝謝你！」
近乎咬牙說出來的感謝。
隨後毅然轉身離開。
他準備這兩天就去東海，闖出一片天！
大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，莫欺少年窮的姿態。
葉小凡沒有回頭，嘆了口氣。
這都什麼人啊。
受不了現實和真話，又沒能力。
也就陰暗地怨恨著，連帶自己都一併恨上？
葉小凡十分無奈。
像李惇這樣的人，他也見多了。
是人是鬼，葉小凡心裡門清兒，與那些人明面上敷衍應付，少來往少交集。
不管怎麼樣。
他肯定不會摻和他們這點破事，因為左右都會遭人恨。
白兔搖搖車已經插上電源。
「小帥哥小美女，快來玩呀。」
搖搖車裡發出聲音，伴隨音質不大好的音樂。
小黑熊從車上座位跌下，「呀呀！」
慌裡慌張的，被嚇到了。
等葉小凡啟動開關，音樂震耳急促，搖搖車開始有節奏的搖晃。
「呀呀……」
小黑熊害怕地不斷叫喚。
不過三五秒後，適應了下來，發現這奇怪的東西，並不危險。
相反還很好玩，跟盪鞦韆似的。
它開始興奮叫喚著，怎麼回事，太好玩了……
還向葉小凡招手，想讓他也上來。
幾分鐘後，搖搖車停了下來。
「呀呀？」
小黑熊意猶未盡，坐在位置上，屁股來回挪動，試圖將搖搖車重新搖起來。
葉小凡調試完搖搖車，設定好投幣開啟。
小黑熊開始拍打搖搖車塑料車身，啪啪作響。
「小混蛋，才買來的新東西，拍壞了看我怎麼收拾你！
「看到這個硬幣沒有？往這裡投進去，才能啟動。」
葉小凡瞪了它一眼，從兜裡掏出硬幣，放入投幣口。
搖搖車再次啟動。
價格跟鎮上一樣，一元錢硬幣玩一次。
純粹是看超市兩側地方有些空，擺放上搖搖車。
在村子裡，估摸著也能掙個三五塊。
小黑熊又玩了一次，還是不盡興，可憐兮兮纏著葉小凡。
「旺財，你要不要玩？」
葉小凡看到一旁吐舌頭咧笑臉的旺財問道。
讓它坐上去。
這輛老虎造型的搖搖車也晃了起來。
旺財坐了一會兒，就自己跳下來了，對這不感興趣。
它更喜歡玩飛盤。
鋒牙眼睛閃亮，躍躍欲試，都準備往搖搖車上鑽了。
旺財比較矯健勻稱。
鋒牙就算了，體型大，都快趕上搖搖車了，供人類小孩坐的位置，可能都坐不下它。
「搖搖車承重180斤……你超重了啊，你去北山山頂的鐵鏈鞦韆上更合適，兩者體驗差不多。」
葉小凡看著鋒牙，試圖說服一下這大傢夥。
它體格彪悍，骨頭緊實厚重，重量早就超過尋常藏獒的體重範疇了。
鋒牙眼睛依舊閃亮，飽含期待，尾巴搖得老歡快了。
「算了，試一試。」
葉小凡抱起鋒牙，從上往下，往座位上放。
瞬間跟一大團棉花塞進去，佔得滿滿當當。
兩隻狗爪搭在車頭上。
搖搖車嘎吱嘎吱作響，搖晃緩慢，隨時可能停下，撂挑子。
「嗷嗷~」
鋒牙不大滿意，下意識用力搖晃，猛地一用力。
嘎啦……
本就不堪重負的搖搖車，外殼材質還是塑料的。
塑料材質的搖搖車，瞬間裂開幾條縫隙，停了下來，隻剩下依舊歡快的音樂。
鋒牙縮著腦袋，小心翼翼擡頭偷瞧主人，生怕挨罵。
「唉，就知道，你這傢夥，暫時就別靠近它們了，回頭看看找廠家專門定製更高承重的搖搖車。」
葉小凡哭笑不得，早就有心理準備了。
也不在意這點小損失。
把笨重的鋒牙從車裡扯了出來。
葉小凡給廠家打完電話，又給吵個不停的小黑熊塞了一些硬幣。
帶著兩狗子離開。
在米半夏的醫館裡坐了坐。
她的醫術名氣在附近村子漸漸傳開了，每天都有病人。
一貫懶散的她，還貼了個告示，「每天限診三十人。」
還招了兩個有初中文化的婦人來醫館幫忙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