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璇竹並沒能從照片中看出特殊之處。
有些東西，是影像資料無法傳達的。
比如心魂。
「他能創造出心魂，對畫技、這種特殊意境的構造，已經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。
「現今存活，有創作過這等作品的大師，不超過十人。」
淩璇竹眉頭緊鎖，葉小凡會是這樣的大師？
「心魂是什麼？」助理下意識追問。
「一種隻有頂尖強者，才有可能掌握的東西，武道意境的極緻！
「可以看作是一種強大到可以顯著影響人類意識甚至身體的磁場。」
淩璇竹沒有多說，簡單比喻了一下。
有關心魂的事情也算是武道一大隱秘。
一般情況，不會告訴給外人。
助理愣了下。
迅速翻看了一下資料。
這些都是淩龍閣按流程，詳細記載的調查報告，包括一些影像資料。
「根據陳虎、王武安兩位宗師描述。
「當時在現場觀戰時，隱約聽到了不知源頭的惡犬狂吠。
「彷彿是從他們腦海中想起來的，無法通過控制聽覺屏蔽影響。
「他們本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懼，想要逃離。」
助理剛說完。
淩璇竹面色一沉，「這就是心魂啊！
「跟惡犬有關，大概率就是那幅畫蘊藏的心魂。
「真是特殊……」
來回看了看慢放八倍，清晰度不高的監控視頻。
「葉小凡顯然不受影響，他果然是大宗師！內外兼修的大宗師！
「他的體魄，可以硬抗幽鬼爪，無懼屍毒與陰煞內勁。
「具有強大的抵抗力和癒合力！」
淩璇竹喃喃自語。
兩人此番一戰。
比東海月灣湖上的戰鬥，更加詳實。
心中忌憚越發強烈。
「可是童玉琥戰鬥過程，明確說過，此人不是大宗師！」助理提醒道。
「哼，童玉琥的身手，已經是宗師戰力的極限！
「葉小凡殺他，跟貓戲老鼠一般，他的話，不足為信！
「很多事情，當局者迷，旁觀者也迷。
「他們的境界不夠，反應力和洞察力都無法跟上，難以注意到真正重要的細節。」
淩璇竹反正已經認定了葉小凡的實力，不會被一些外人判斷所幹擾。
助理的手機突然震動。
接通後，一會兒壓低聲音，「傅老前不久去了武執局，單獨審問了董泰山。
「現在榮傲到了武執局，也要單獨見董泰山。」
「傅長青？」
淩龍閣最近任命了三位執事，都是宗師前十的高手。
算是比正式成員高一級，屬於幹部職位。
童玉琥師徒倆的事情，並不歸傅長青管。
現在兩人先後去找董泰山。
目的很容易就能猜出來。
童玉琥已經死了，董泰山作為童玉琥的關門弟子。
沒人比他更清楚童玉琥有幾處房產，存放珍藏的地方。
像童玉琥這種喜歡盜挖墓穴的武者，也沒少做殺人越貨的勾當，其資產比尋常宗師多得多。
淩璇竹皺著眉，「給傅長青打個電話，讓他別在這節骨眼上，去觸人黴頭。」
「知道了。」
……
榮傲離開了武執局。
來到段家的別墅。
葉小凡身體輕傷已經徹底痊癒。
悠哉逗弄著一隻小八哥，想嘗試著教它說話。
院子裡，鳥類不少。
都是早前段毅讓人添置，儘可能完善居住環境的布置之一。
畫眉、鸚鵡等鳥類。
「小凡。
「董泰山不肯告訴我，儘管我用了很多審訊手段。
「但這傢夥，自知沒有活路，硬氣得很。」
榮傲面色尷尬。
對付不了一個董泰山。
葉小凡不以為意，「哦，我晚點兒親自去問他。」
「這個……
「董泰山恐怕不會說的。
「他炫耀似的告知，已經先一步，將童玉琥的老宅位置和密室暗格，都告訴了淩龍閣的傅長青。
「顯然是故意要氣我們，寧死都不肯讓我們佔到便宜。」
榮傲支支吾吾。
「傅長青？」葉小凡眉頭一挑，「這人是誰？」
「百強武者現居第五，在現今武道中屬於資歷最高的武者之一。也是淩龍閣三大執事之一。
「楚將軍都得叫他一聲前輩。」
榮傲繼續說道：「我聯繫過傅長青，不過他沒搭理我。」
葉小凡面不改色，隨手放下了一小碗玉米碎，「哦，好一個前輩，這是盯上了童玉琥的遺產，要撿便宜啊？」
「小凡，這人動不得，資歷地位太高，人脈比高、何那幾家更廣。
「樹敵太多不好。
「儘可能跟傅長青友好談談。我看不如請楚將軍出面？」
榮傲眉頭緊鎖，嘗試著提議。
葉小凡啞然失笑，「這種小糾紛，似乎不值得勞煩楚一鳴將軍吧？」
「那該怎麼辦？」
「怎麼辦？
「以童玉琥的性子，肯定在密室等地方弄些機關？
「現在有人幫我去清掃障礙，接收遺產，我還得感謝他！
「等我弄死蕭逸塵，傅長青這老頭子，如果有點腦子，自然會乖乖把東西完完整整交出來。」
葉小凡態度平靜。
完全沒有把所謂的老前輩傅長青放在眼裡。
「如果沒腦子，呵呵……」
葉小凡笑容含義不言而喻。
榮傲恍然大悟，「此人多半是覺得你贏不了蕭逸塵。
「如果贏了，他沒膽子不交東西！
「一個快入土的糟老頭子，絕對不會希望，給自己家族留下大禍患！
「這樣的話，根本用不著風風火火殺上門去。」
榮傲來的路上，還擔心葉小凡魯莽行事。
現在看來，人家想得比他周全的多。
「他們要怎麼處置董泰山？」葉小凡並不希望董泰山能活著。
「聽老秋說，準備送去黑魂島去挖礦。
「以董泰山的實力，在那險地裡，熬不過一年！」
榮傲回答道。
「黑魂島？」葉小凡側目看他。
「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，不清楚具體位置。
「隻知道相當多的死刑犯，都會被送去那裡挖礦，武者數量居多。
「島上據說十分危險，環境惡劣。挖的什麼礦，同樣是機密。
「恐怕隻有我成為玄武少將，才能知曉。」
榮傲撓撓頭。
葉小凡也沒多想，反正弄死蕭逸塵，了結和那些家族恩怨就離開這些是非地。
什麼機密，他懶得操心。
之後又指點了一下榮傲血衣大手印上的修鍊後。
葉小凡準備出門，去找米清軒，拿回靈藥。
段家的人備了車，光頭司機恭恭敬敬開門。
剛要上車，突然一陣心悸。
強烈的不安一閃即逝。
似乎是對潛在危險的一種預警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