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山。
葉小凡忙完事情，準備下山。
主要是雲曉曉來了，得去見一見。
大概猜出對方來意。
手機響了起來。
「小凡，還不趕緊回來！」葉大宇打來了電話，頗具威嚴地說道：「你啊你，楚江協會那些人千裡迢迢過來，怎麼能說不見就不見，太失禮了。」
「……」
劈頭蓋臉的一句話。
讓葉小凡頓時無奈，「您怎麼知道的，不會把他們邀請回家了吧？」
「廢話！又不是仇人，他們算是你前輩。
「這肯定要好好接待一下他們啊。
「你不能這麼直。
「有些人際關係，現在用不著，將來指不定能幫大忙呢。
「隻是見一見，招待一下，又損失不了什麼。」
葉大宇秉承常人一貫的交際觀念。
「嗯……我這就回來。」
葉小凡有些無奈。
道理是這麼個道理，他自然也懂。
老爺子覺得葉小凡近期的發展、社會地位方面，還不足以無視這些人際往來吧。
下山路上，遇到鋒牙正鬼鬼祟祟，從倉庫方向出來，嘴裡含著東西。
見到葉小凡時，愣了下，反而夾起尾巴，轉了個方向，鑽進了草叢。
今天大半天不見它，不知道在搞什麼鬼。
葉小凡暗罵一聲小混蛋，現在沒空管它。
養雞場雞舍前，小黑熊正眼巴巴趴在籬笆上，看著草堆裡一些雞蛋。
好想吃……太饞了，它聞到了濃濃蛋液的清香惹。
「呀呀~」
它聽到腳步聲，迷糊回頭。
發現了葉小凡背影，正往山下走呢。
連滾帶爬，焦急地追上去。
……
葉家，此時熱熱鬧鬧。
葉鐵柱從鄰居那借來了一些椅子凳子。
王雲澤等人倒也沒顯露什麼嫌棄之色，來時就有些心理準備了。
葉家的情況，其實還高出了他們的預期。
屋子破了一些，但樸素而整潔，別有一番雅趣。
院子些許鮮艷花卉、蒼翠的棗樹，布局規整。
屋內家居設備一應俱全，很多還都是進口大牌。
年輕人們比較拘謹，客氣接過江荷端來的茶水。
孫苗、何野時不時狐疑掃視屋內情況，對葉小凡家庭情況實在好奇，有些東西跟他們想的有太大出入。
這會兒，一個個的目光，更多在廚房入口。
那隻扶著柱子直立的小白貂，瑪瑙似得水靈靈眼睛，不時轉動，它一點也不怕生。
像個小女孩，就好奇觀察家裡的陌生客人。
還有縮在角落小白球般的刺蝟。
年輕人們一陣低呼，都想過去摸一摸，拿起手機拍照。
「不好意思，寒舍簡陋，請多擔待啊。」
葉大宇客氣道，「新房子蓋好了，但下個月才會搬進去住。」
老村長、林主任他們坐在旁邊，露出淳樸笑容。
王雲澤微笑著，同樣客氣，「不會不會，這哪來簡陋啊，你們家條件我看比縣城一些中產家庭還好一些。
「剛剛路過一棟帶院的五層中式別墅，就是你們的新家？」
「是的。」葉大宇略帶自豪，放眼整個縣，恐怕沒有幾棟比它更豪華。
孫苗幾人都露出異色。
「在城裡這麼一套別墅，少說兩三千萬元啊。」王雲澤感嘆道。
「那沒有，鄉下蓋房子沒那麼貴，建築公司又是小凡朋友開的，說是給了成本價，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，總共也就花了三百萬。」
「哦？那這錢花的太值了。三百來萬，在城裡都是一筆巨款啊。小凡是靠畫畫賺來的嗎？」
王雲澤露出羨慕模樣，試探詢問。
「不是，我們家之前種櫻桃、養小龍蝦，生意比較好，掙了不少錢。
「畫的話，近期的確看他經常寄畫出去，他沒說過掙錢，應該沒掙多少吧。」
葉大宇不大肯定。
在這兩天之前，他很少過問畫的事情，更沒有想到錢這一點。
老村長則在附和，賠笑著：「從李家村到桃源村的水泥路，都是他出資建的呢。他很厲害的，讓村裡大部分人收入翻了三四番。
「他還認識城裡很多大人物。」
「……」
眾人點點頭，反應一般。
這麼一個小村村長，說的話分量太低了。
在小村長眼裡，醫院小主任興許都是大人物啊。
雲曉曉則是猶豫道：「我近期做採訪準備時，聽到了一些消息，東海四季畫廊，近期有個和小凡同名的新人畫家。
「一幅畫最高價格，賣出了500萬元！當時在東海藝術圈裡都引來不小轟動。」
話音剛落。
孫苗等人同時露出驚色，「不會吧，500萬元！」
「有些大師的作品，都買不到這個價格。新人畫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吧？」
「雲小姐，多半是網路上的假消息或者營銷噱頭呢，知道微商吧？在4S店拉個橫幅拍個照，就說自己提車了。
「我想多半是這個套路，炒作自己呢。」
「……」
他們隨後紛紛搖頭，根本不信這個消息。
唯獨王雲澤，沒有那麼武端，狐疑地自言自語：「我有聽說過，但沒太關注，真實性可能不高吧。」
「四季畫廊，老闆是叫張瑤？」葉鐵柱插話道。
「好像是。」雲曉曉拿出手機看了看，「是的。」
葉鐵柱和江荷對視了一眼，有些不敢確信，「小凡沒說過這件事，興許隻是和小凡同名的吧？
「畫廊的張總，倒是隔三差五會寄一些禮物過來。」
夫婦倆跟張瑤聊過幾次，倒是知道葉小凡和畫廊有合作。
「我覺得是同一個人。」雲曉曉莫名竄出想法。
「不可能！」孫苗下意識回答，「一個新人，是不可能賣出這樣的價格！
「東海美術展儘管條件苛刻，但參加的新人畫家太多了。
「沒有任何一個新人能有這麼高的身價。就算是秦風石、馬千秋那等大師，在葉小凡這個年紀。
「一幅畫能賣十來萬，就已經非常厲害了。500萬？！簡直天方夜譚！」
何野等人附和，「多半是重名了。」
打死他們，都不相信一個鄉下小畫家有這能耐。
王雲澤不以為意，端茶喝了一口，「真假無所謂，藝術不能光靠金錢衡量。
「葉老哥，不知道可否拿一些小凡的作品，讓我們觀瞻一二？」
他看過美術展那幅作品的照片，的確不錯，但遠不像馬千秋說得那麼玄乎。
照片不傳神。
來這兒，也是親眼看一看作品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