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，楊氏武館。
「我往後一段時間，不用再去桃源村。」
樸素的小客廳，賀芳跟賀峰、楊亭談起了這件事。
「哦？」
「是葉宗師對你不滿意？」賀峰有些惋惜。
「那沒有，是現階段，老師教了我很多東西，需要我消化接受一段時間，且我得靠自己打好根基才行。
「老師說，咱們長拳和楊師傅的八卦掌，還有進一步的提升完善空間。」
賀芳挑了一些事情說。
另外一些涉及到修鍊、技巧方面的，她就不敢和別人提及，哪怕自己父親，也不例外。
「什麼……」
「不會吧？」楊亭大為震撼，他以為前段時間的改良，就已經是極限了，還有上升的空間？
「我們祖上，其實曾出一位宗師的……光耀門楣，讓我賀家顯赫了五六十年，那位祖先，都未曾提升長拳半點。
「甚至他賴以成名的絕技，並不是賀家長拳。
「有些東西上限擺在這兒，改良一丟丟都難如登天，何況涉及到武學功法運氣這方面，一個不慎，會巨大危險。」
賀峰有些難以置信。
不過第一次改良，他們確確實實看到了顯著效果。
兩人境界沒變，但戰鬥力都漲了一小截，這些年苦修，都不及那一部分的改良效果。
「小凡既然這麼說，代表他真有這能力。」楊亭反正已經徹底服了葉小凡。
「葉宗師是不是有指派什麼任務給你？」賀峰不難猜測到這一點。
「是的，我往後不能在武館幫忙了，需要去公司上班，去保護老師的女人。」賀芳笑道。
「果然……那你好好表現，這機會難得，何況葉宗師對我們父女恩情如山，哪怕豁出命，都得護她周全。
「不過你閱歷尚淺，處事多少有些莽撞，要是拿不定主意的事情，最好問問我或者你楊叔叔。」
賀峰鄭重叮囑。
楊亭點頭附和，都清楚這門差事存在危險，但也有巨大機遇。
「我明白了。」
「嗯，我和你楊叔，聯繫了一位老朋友，晚上就試一試陳汶、杜偉傑。
「希望這兩人別讓我失望啊。」賀峰看好他們。
「都說人心經不起考驗，又是兩個毛頭小子，性格還不那麼沉穩。
「不求他們能視死如歸的忠誠，至少嘴巴要夠嚴實，一諾千金。
「他們當時可是親口在葉宗師面前發了毒誓，不會洩露任何機密。」
楊亭點頭，微眯著眼。
當晚，陳汶、杜偉傑在住處附近，被人敲暈擄走。
……
第二天上午。
葉小凡前往楚江的路上。
接到了楊亭的電話，「陳汶淘汰，杜偉傑是個硬骨頭。」
「哦，那見面細談吧。」
葉小凡倒不覺得惋惜。
兩個小夥子，天賦還行，但真正能派上用場，少說得培養上一兩年才行。
畢竟光能打還不行，心性、處事方式、見識等方面，比提升他們實力，難度更大一些。
在楚江市中心十字路口邊的咖啡館。
葉小凡到來時，裡側靠窗位置，已經有四人在等候了。
除了賀峰父女、楊亭外，還有一個滄桑樸素的中年人，濃眉大眼，右手缺失了小指、無名指。
他們先後站起，陌生中年人後知後覺起身，有些懵，似乎不敢相信葉小凡就是那位宗師。
「葉宗師……」楊亭猶豫地稱呼。
「公共場合就叫名字或者葉總之類的，就別稱呼什麼宗師了。」
葉小凡揚手，知道楊亭因為陌生中年人在場，強調身份，才這麼稱呼。
跟幾人打過招呼，葉小凡徑直入座，點了一杯咖啡。
「小凡，這位是柴進，跟我有十五六年的交情，有真勁初期的實力，最擅長一門叫分筋錯骨手的功夫，也懂變聲、易容的小技巧。」
「分筋錯骨手？」
葉小凡一挑眉頭，從名字上就知道這門功夫的狠毒。
倒是不在意什麼變聲、易容。
這兩門的確隻能算小技巧。
照鐵衣的典籍裡，就有控制身體伸縮、肌肉漲縮和五官骨骼的技巧，不需要任何輔助材料，就能達到改變容貌的效果，大概能變化個五六分吧。
「繼續說。」
「嗯，昨晚我們打暈綁走陳汶、杜偉傑，在廢棄工廠裡，由柴進出面，杜撰了一些恩怨、搶奪武學等橋段。
「在不損害身體、不造成任何殘疾的前提下，對兩人進行了些許嚴刑拷打，分筋錯骨……」
「陳汶連兩下都沒捱住，直接認慫屈服。
「倒是杜偉傑，生生承受了柴老弟四成的本事。」
楊亭敘述著昨晚的事情。
柴進咧嘴笑著，樸實笑容中，卻有一絲難掩的戾氣，「真要全力出手，一個毛頭小子是熬不住。同時也可以從他親人、軟肋等方面下手。
「世界上罕有人真正能做到視死如歸、寧死不降，而我最擅長的就是審訊逼供了。」
葉小凡點點頭，「差不多就行了，完全忠心的死士，的確無法輕易培養出來。
「那種為了一個承諾，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的硬漢，更是鳳毛麟角，他若是有這種品質，那我肯定願意把他收入門下。」
葉小凡流露出對這種人的嚮往。
一會兒才擺手，「那就把陳汶踢出武館吧，反正血衣八式他連第一式都沒掌握完全，不算太寶貴。
「杜偉傑這邊，往後好好彌補一下他，他家不是很窮嗎？想辦法改善一下他們母子的生活環境。
「往後好好培養一下他。」
葉小凡早已經給了楊亭一筆活動資金。
「是，知道了。」楊亭和賀峰同時點頭。
「不知道閣下在哪裡高就？」葉小凡注意力回到了柴進身上。
「額……這兩年在給人開貨車。」
「開貨車？」葉小凡有些訝異。
「是啊，要養家糊口的嘛，打黑拳太危險，投靠那些家族，沒根沒底的，人家也看不上我。
「論價值，我可能連一流保鏢都比不上。」柴進苦笑回答，「希望能在宗師門下，討碗飯吃。」
葉小凡沉吟兩秒，「你得把分筋錯骨手教我。」
缺人才是一回事，但也不是什麼人都收的。
審訊逼供算不上什麼高明本事。
「好，這門功夫並不是了不起的絕技，承蒙宗師能夠看上，是我的榮幸，我肯定毫無保留告知您。」
柴進想也不想地答應下來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