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小時後，回到村子。
村裡十字路口，站著一個穿紅色運動衣套裝的女孩。
她迎了上來。
「賀芳？午飯吃過沒有。」
「吃過了。」
「好，將就些，我載你你去北山。」
水泥路平坦，一路直通北山。
在養雞場停下。
七八隻鳥四面八方飛來，一隻紅嘴藍鵲，兩隻相思鳥，四隻松鴉。
鋒牙或者其他村民，總會遇到一些各種原因導緻受傷的鳥。
一來二去，葉小凡救了好多鳥雀。
它們環繞葉小凡，嘰嘰喳喳叫喚，有點像小孩見到了父母，多少記得些恩情。
就被它們給纏上了。
小藍很熟練地落到了肩膀上，緊抓不放，東張西望，不時啄葉小凡耳垂兩下，又試圖往他衣服裡鑽。
葉小凡把它抓了起來，隨手往外一丟。
藍鵲跟迴旋鏢似得，飛出三米多，又迅速轉彎飛回來，重新落在葉小凡肩膀上。
「怎麼跟個狗皮膏藥似得……」
在雞舍了逛了一圈，找到了合適的目標，一隻正在孵蛋的老母雞。
它微張開翅膀，咯咯叫喚不停，試圖為了自己的蛋，去恐嚇嚇走敵人。
「春芳，你跟大家提醒一下，這隻老母雞底下的蛋都不要去碰。」
葉小凡伸手一抓，拎起老母雞，羽毛飛揚了幾根，它叫聲凄厲了一些。
屁股底下，是六顆沒有受精的雞蛋。
葉小凡將柯爾鴨鴨蛋放進了雞蛋堆裡，再讓老母雞坐上去。
雞鴨可不會計較這個是不是自己下的蛋，就跟某些狗願意用奶水喂貓。
「這是鴨蛋嗎？」王春芳有些好奇。
「嗯，柯爾鴨。」
「柯爾鴨？我聽過麻鴨、綠頭鴨這些，柯爾鴨是什麼鴨？」
「被某個富二代帶火的寵物鴨，數量不多，據說成鴨一隻能賣到上萬元，一顆蛋都得大幾百元。」
「這也太貴吧，什麼人會花這麼多錢養寵物鴨啊……」
「哈哈哈，在寵物圈子，這種柯爾鴨的價格，並不算高，比這貴的多得是。」
葉小凡和她閑聊了幾句。
王春芳和老母雞保持距離，時不時偷瞥一眼，太好奇這價格驚人的鴨蛋，孵出來的鴨子，會有多麼特別。
一會兒後，葉小凡離開養雞場。
領著賀芳往山頂走去。
身邊已經聚了不少小動物。
路過山腰小樹林，老遠就看到一隻黑不溜秋的小身影，趴在蘋果樹樹榦上，眼巴巴看著掛在枝頭上果子。
想吃又吃不到。
「哇哇哇……」
小黑熊有些遲鈍，等葉小凡靠近了，它才迷糊轉頭，隨即四腳著地，開心地沖葉小凡跑來。
一上來就抱住葉小凡的小腿，往蘋果樹那邊拖。
「看你不是在吃，就是在吃的路上。」
葉小凡跟了過去，在樹榦上拍了一掌。
震動蔓延，枝葉抖動，十多顆蘋果墜落。
「呀呀~」小黑熊被砸了兩下，捂著腦袋逃跑，可一看到地上碩大的蘋果，立馬美滋滋地叼起一顆蘋果。
一邊還不忘衝鋒牙吼叫恐嚇，不準過來，過來就揍你。
再走一步試試！不準走第二步，你走第三步，我就咬你啦，夠了，第四步……我真的會生氣的哦！第五步啦，不準再走一步，哇，你等著！
鋒牙看都不看它一眼，越過它時，屁股一扭，撞開它。
小黑熊在地上滾了兩圈。
鋒牙自顧自一口一個大蘋果，把小黑熊都要氣哭了，向葉小凡呼救。
連旺財都叼起了一顆蘋果，就叼在嘴裡。
小黑熊往樹林裡呼喊，它的父母，慢吞吞扭著屁股出來。
小黑熊露出喜色，終於來了！直著身子，一邊指著鋒牙，快幫我揍它！
兩隻黑熊，加快了腳步，卻在樹底下停下來，啃起了地上的蘋果。
小黑熊有些發懵，瘋了似得，又蹦又跳，最後慘兮兮護著一隻蘋果，縮在角落，感覺整個世界都拋棄它了，嗚嗚嗚~
葉小凡向山上走去，不管它們胡鬧。
賀芳跟在後頭。
走上山坡，鄰近木屋。
葉小凡突然轉過身，朝賀芳面門打去。
賀芳一個鐵闆橋彎腰，順勢腳下點地，猛地離地倒掛金鉤，腳尖筆直踢向葉小凡的下巴，勁道剛猛。
一擊不中，又迅速調整身形，腳步蹬地，如箭般射出，長拳霸道剛猛。
沖拳迅疾狠辣，頂肘果決剛勁……
葉小凡身形飄搖，在二十來回合後，看似不相上下。
葉小凡在對她進步程度心裡有數後，輕飄飄單手制住了賀芳。
有些能力很難壓制，比如動態視力、反應力和戰鬥意識等。
差之毫厘謬之千裡。
但葉小凡點頭稱讚，「一天不見，你內勁紮實了不少，不錯，顯然你有刻苦修鍊。」
賀芳收回手，九十度躬身，「主要還得多謝老師不計損耗，助我凝練出一縷內勁。」
她每兩天來一次。
在徹底掌握了血衣八式後，葉小凡便開始用青木之氣，引導她練習吐納心法。
取了一點巧，以一種類似灌功的方式幫助她煉出內勁。
神異的青木之氣，竄行經脈，在潛移默化中，被她吸收了一絲絲。
從而順勢生成一股柔和中性內勁，比長拳心法原本陽剛霸道的內勁，更為凝練和柔韌。
凡勁期實力差距不大，前期打敗中期也不算稀奇。
前中期沒什麼不同，主要以對擅長的武學數量程度來界定，分前中期。
後期的話，就是多了一股內勁，哪怕它隻有一絲絲，那也是屬於凡勁後期。
賀芳體內一縷如牛毛的內勁，就是她步入凡勁後期的證明。
沒有葉小凡幫助提攜，靠她自己，想要練出氣感，生成內勁，運轉大周得需要一年半載。
現在葉小凡隻是提供了二三次幫助，損耗微乎其微。
她練出來的內勁，要勝過同層次的長拳內勁。
這是她那個真勁中期的父親，絕無法辦到的事情。
「你已經完全掌握血衣八式，短期不用再過來了。
「內勁方面，拔苗助長不可取，短期內我再幫你，就是害你，往後自己好好修鍊，打好根基。
「內外兼修，面對上同境界的對手，優勢更大，也是以弱勝強的一大條件。
「我會給一副輔助鍛煉體魄的藥方，你背下來，往後葯湯、回元丹配合血衣八式使用。
「進一步提高身體素質。」
葉小凡負著手，囑咐了一些事情。
「是，我會牢記老師您的教誨。」賀芳頗為感激，她能感受到自己短期內暴漲的實力。
這是楊亭和她師父絕對無法做到的。
葉小凡揚揚手，不抗拒老師這一稱呼。
學生和弟子是有區別的。
好比現在在學校讀書的師生之誼，更像是服務關係。
遠無法比擬古代或者流傳下來一些行業，奉茶磕頭，「一日為師終身為父」的師徒關係。
他不想收徒弟，卻又傳了她一些東西，老師這個稱呼挺合適。。
「明天在楚江桃源餐飲總部見面，未來一段時間，你要給我女友當助理。
「其實是保鏢，保護她人身安全即可，沒有其他方面的工作內容。
「這也是我選中你的原因，你們都是女孩子，會比較處得來，要是一個老頭子天天跟著她，靈兒肯定不會喜歡。」
葉小凡坦白原因。
「是，我一定會竭盡所能，保護她。」
賀芳的天賦隻能算二流，她早已經猜到葉小凡這麼提攜，肯定有其用意。
保護目標安全這一工作，並不算太苛刻。
說起來，她在得知葉小凡要單獨教導時，起初還猜錯了，胡思亂想，做了兩三天的思想鬥爭。
也就這兩天，她才發現是自己想多了。
「嗯，你好好跟著靈兒，我自然不會怠慢你。
「凡勁期、真勁期也就那麼一回事，別人可能需要十年八載甚至更久。
「但隻要我想，你現在就能步入真勁初期，包括你父親、楊師傅如果卡在真勁後期，無法突破，我同樣小小的推他們一把。
「包括你賀家長拳還有一些不足，還有提升完善的空間。」
葉小凡風輕雲淡，給了些許盼頭。
不能說這是畫大餅，畫大餅指的是做出荒唐不切合實際的承諾。
他是真能做到這些。
光靠恩情，還不足以讓人死心塌地，還得有足夠的利益，讓他們能夠看到未來的一些成就。
當然，在這些人沒有足夠優異表現前，不可能把所有好處，平白給了他們。
賀芳流露激動之色，滿眼憧憬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