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東海美術協會會長馬千秋？」
葉小凡若有所思，態度稍好了一些，「詳談就不必了，長話短說吧。」
「這……」
馬千秋哭笑不得，但凡知道他名諱的人，包括那些高官，哪一個不是客客氣氣？
助手面色不悅。
「你這一手畫技是業餘自學來的？」
馬千秋溫和詢問。
「嗯。」
「不可思議！那你天賦真是驚人，葉小凡……
「等等，好像在哪來聽過這個名字，你和費清崖認識，你是此次崛起杯的第一名？
「不對啊，我看過那幅《湖光山色》，的確已經初顯大師風範，有一些瑕疵，但瑕不掩瑜。
「這幾幅卻是無可挑剔，完美至極，放眼那麼多大師名作，能比得上這幾幅畫的，屈指可數。」
馬千秋越發熱情。
一連串的疑問和驚嘆。
連這位閱歷豐富的老前輩，都驚嘆不絕，突破以往認知。
「謬讚了，沒其他事情，我先告辭了。」
葉小凡不動聲色，從他手裡拿過畫。
「欸，小兄弟，你別著急啊。」馬千秋拉住葉小凡，「咱們再聊聊，再不濟，我們是同行啊。
「小兄弟，以你的造詣，必能得到眾多同行和市場認可，成為最年輕的大師。
「我作為東海美術協會的會長，誠摯邀請你加入東海美術協會。」
馬千秋有些興奮。
沒想到隨便逛逛，能遇上這麼一位天才。
這要是放過了，會天打雷劈的。
他馬千秋水平已經到極限了，很難再有突破。
但眼前這位青年不同，不到三十歲的年紀，就有卓絕畫技，假以時日，有望登頂。
自己如果引薦進來，加以扶持。
將來葉小凡聲名遠揚了。
馬千秋在行業內自然能得到慧眼識珠、伯樂識馬的美譽，東海協會都能沾光。
葉小凡古怪看他，「邀請我加入美術協會？」
他想了想，「我一位朋友，已經在幫我辦手續了吧。」
「哦？」馬千秋眼睛一亮，「太好了。我回頭批一下就好。走走，我請你吃飯。」
葉小凡搖搖頭，「別了，我約了朋友，下午一點的飛機，現在挺趕時間的。」
「這……」
「走啦，有緣再見。」
葉小凡擺擺手，向外走去。
「喂喂，留個聯繫方式啊，你是哪裡人……」
馬千秋老胳膊老腿的，根本追不上，跟了三五米，高聲呼喊。
卻沒得到回應。
助手攙扶馬千秋，「這人也太傲了，會長，您何必熱臉貼冷屁股呢？」
「你懂個屁！傲怎麼了，你特娘的要是有他一半畫技，老子讓你當會長！」
馬千秋轉頭怒瞪呵斥，「我都畫不出這麼完美的雙珠塔，你能嗎？
「關鍵是半天連出四幅極品佳作啊，簡直匪夷所思！
「就算秦風石，都沒法做到，這麼快速度，保持巔峰狀態。」
他越說越興奮，自己絕對遇上寶了！
助手尷尬賠笑，不敢頂嘴。
「他既然已經在走入會流程，那肯定有聯繫方式和具體信息，晚點再聯繫他。」
馬千秋沒再搭理助手，開心地自言自語。
辦完手續，那葉小凡就是東海美術協會的人。
隻要有實力，性子再傲有什麼關係？
馬千秋笑咧嘴，差點撞上燈柱。
……
臨河的黑玫瑰餐廳，風景優美，遊艇眾多。
葉小凡等了一會兒。
張瑤從停車場出來，快步過去。
「駱總身體沒事吧？」葉小凡詢問道。
「沒事，死不了，昨天半夜就醒了，不過後續說做噩夢怕黑，連電燈都不敢關。
「今早尿床了，按醫生的說法，身體上沒大礙，得去看看心理醫生。
「下周我就跟他辦離婚手續，這個窩囊廢！」
提起駱豪，張瑤就來氣。
葉小凡忍俊不禁，「他的確不大行……這是你們家事，我不該多嘴。
「素描已經畫好，一共四幅，我自己留一幅當紀念。」
兩人進入餐廳。
葉小凡把四幅畫都拿了出來。
「哇靠！」張瑤小心翼翼攤開畫，瞬間驚呼。
太過震驚一時間沒注意聲量。
一些客人不悅地看向張瑤。
張瑤後知後覺，但也顧不上周圍人異樣目光，她壓低聲音：
「這是你一上午的成果？
「惟妙惟肖，氣勢宏大。那位老闆絕對滿意！
「哪怕是素描，一般畫家精益求精，都得畫上三五天甚至更久。
「像這樣一幅形神兼具的作品，那些大師都得丟掉幾十上百張廢稿，才有可能挑選出的佳作啊。
「你真是天才！」
張瑤越發知道，自己壓對寶了！
從一開始的計算圖謀，試圖控制這人數年關鍵的發展時間，
到妥協，逐漸轉變策略，真誠對待，果然沒錯！
她緊張兮兮放好第一幅畫，而後閱覽其它畫作，越看眼睛瞪得越大。
「一上午，畫出這麼四幅巔峰水準的作品？傳出去都不會有人信，你真是個怪物啊。」
張瑤連連驚呼，內心掀起驚濤駭浪。
那一雙眼神從震撼到充斥崇拜。
葉小凡淡定喝著水，「不至於，這幾幅取巧了而已。」
「取巧？」
「個人機密，恕難奉告。」
「行行，我不是畫家，知道也沒用呀。隻要你肯繼續跟四季畫廊合作，你說什麼都行，都依你。」
張瑤緊張凝視。
葉小凡不置可否擡眼看她，見她三五秒不吭聲，「怎麼了？」
「我想聽你肯定的回答。」
葉小凡一挑眉頭，略帶戲謔，「什麼肯定回答，合作的事情嗎？
「不必這麼緊張，都已經簽了合同。
「且目前沒什麼不愉快，我不會隨便再找別人合作。當然，我不能給你承諾，你應該明白吧？」
合同這玩意兒，約束力有限。
但葉小凡不可能隨便給人承諾。
張瑤有些哀怨，「好，我明白你的意思，我一定好好做好分內事情，保準讓你短時間身價倍增。」
葉小凡笑了笑，沒有提其他條件。
以她的反應來看，進一步降低傭金比例都沒問題。
但沒必要，總得給人留點湯喝。
兩人隨後點了餐，一邊用餐，商量著後續計劃。
就在這時，張瑤手機震動。
「是東海美術協會的吳副會長。」
張瑤看了一眼電話，笑容燦爛，跟葉小凡解釋：「上次我就托他辦理你入會事宜，現在回電答覆，肯定已經辦妥了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