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為什麼？我不太理解。」
蘇可晴狐疑打量葉小凡。
就連她老師，不辭辛苦去燕嶺山脈，挖掘帝王陵墓。
除了保護珍貴文物外，根本目的就是再添一些名氣，進一步夯實在考古界的地位。
「你是不明白，成為大師、巨匠級別的藝術家，有多大的好處嗎？
「諸如齊白石、張大千這類人物，很多作品價值數千萬甚至上億元。
「除了利益，他們對國內畫壇有不可磨滅的貢獻，為國爭光。
「還是說，你真的是那種淡泊名利的人……說起來，你是有點像僧人或道士，總是慢條斯理，太過穩重。」
蘇可晴黛眉微蹙。
葉小凡沉吟兩秒，「不不不，我並不是淡泊名利，沒人會嫌錢少。
「相比於名氣，我會更看重金錢。
「但我手上有一些產業，能穩定且大量賺錢。不需要依靠繪畫來發家緻富。
「所以，我在靠繪畫掙錢這種事情上並不著急。
「並不是看不上這些錢。
「一幅畫如果能賣個幾十上百萬，其實也不錯。
「至於你說的大師、巨匠……還拿張大千、齊白石來舉例，著實太看高我了。」
他有些哭笑不得。
這兩位可都是畫壇巨匠啊。
難不成蘇可晴以為他能成為下一個張大千、齊白石？
傳出去還不得讓人嗤笑。
蘇可晴後知後覺，臉頰有些羞紅。
她和葉小凡堪堪隻能算是朋友，後續這些話說出來，不太合適。
不過知道了他的想法，蘇可晴總算能理解了葉小凡的反應。
「這還差不多，我差點懷疑你是不是偷偷皈依佛門，六根清凈呢。
「那……那我先走了，下次再聊，錢的話我等會兒轉給你。」
蘇可晴已經可以想象到自己紅的跟猴屁股似得的臉了。
一刻都待不下去了。
連忙抱著畫框，急匆匆離開。
「嗯，慢走不送。」
葉小凡看了她背影一眼，對她的女兒心思視若無睹。
蘇可晴無疑十分優秀的女人。
京華大學在讀博士、考古系女神，又被考古界大佬張叢銘視為接班人。
疑似家裡背景還挺強。
……
另一邊。
張叢銘正在小心翼翼整理和保養部分從墓穴帶出來的竹簡、書籍。
這裡面肯定記載著墓穴主人更詳細的信息和最重要的陪葬品信息。
大門突然被推開，嚇了他一跳。
「唉，你什麼時候這麼沒規矩的？不懂得先敲門？」張叢銘面色不悅，往日蘇可晴可不是一個毛毛躁躁的人。
「對不起，老師……」
蘇可晴尷尬道歉，轉而遞出畫框，「主要是急著想讓您看看這個，沒想到您在忙。」
「什麼東西？」
張叢銘摘下老花鏡，除去手套。
將東西接過來一看。
「嘖嘖，這兩幅素描，造詣高超啊！一幅是源北的寶石湖吧，另一幅有點眼熟，好像就在桃源村附近？」
張叢銘驚奇賞析著兩幅水準極高的素描。
「這光影和線條的把控，絕對屬於一流頂尖水準了，還有這縹緲、若有若無的意蘊，大概就是藝術家門所追求的『神』或者說『意境』！
「……」
張叢銘驚嘆不已。
顯然在藝術方面的鑒賞能力遠超過蘇可晴。
「它們是葉小哥的作品！」
「葉小凡？不會吧，他才二十歲出頭啊……雖說畫技水準和年紀並不是正相關。可我就沒見過有如此水準的年輕畫家。」
這是張叢銘最震驚的一點。
葉小凡在素描上的水準，已經超過了那些七八十歲的老藝術家。
蘇可晴若有所思點頭，依稀從他的反應，越發肯定了自己對葉小凡的判斷。
「老師，我聽說您孫女經營一家畫廊？」
蘇可晴和張叢銘的孫女交集不多，就碰面過幾次，隻知道對方是一家畫廊老闆。
「嗯，我明白你的意思，晚點我拍一下照片發給丫頭。」
張叢銘露出微笑，「了不得的小子啊，就這功力，足以拿下一些國際大獎！
「關鍵是他在這一領域沒有任何名氣，那丫頭還不得高興壞咯。」
這就得說道藝術家和畫廊之間的關係了。
畫廊就好比明星經紀人。
往往需要去挖掘、培養極具潛力的畫家，與其簽約，代理作品。
畫家負責出作品，畫廊負責運作、銷售。
已經成名的優秀畫家，就不是那麼好挖的。
像葉小凡這種畫技高超暫時還沒有名氣的畫家，正是畫廊最渴望的目標啊。
蘇可晴露出輕鬆笑容，「葉小凡一定能成為一個非常傑出的藝術家！」
「真是匪夷所思，以他的年紀，畫技高到離譜，又得費心思養雞鴨種田賺錢……
「天賦太逆天了吧。」
張叢銘面色嚴肅，嘀咕著。
隨後話鋒一轉，「可晴啊。難得有這麼一個才貌俱佳的男人出現在你面前，要懂得先下手為強！
「否則他再傑出，你也隻是他人生中的過客。」
「……」蘇可晴剜了他一眼，將畫拿回來。
……
東海美術館一樓。
此時十分熱鬧，這裡舉辦著一年一度的『崛起杯』素描展覽，今年已經是第十五屆。
它屬於國內比較知名的一個賽事。
無數畫家或者還在學院裡的藝術生，都十分重視這一賽事。
可以說，它是大多數畫家出人頭地的第一步。
素描是畫家們最基礎的能力。
如果素描作品連在這兒展覽的資格都沒有，爭奪其他繪畫獎項的可能性基本為零。
不是拿不到，意味就沒資格繼續在繪畫行業混。
隻是被列入這裡參展，意義重大。
一來能鍍金，會得到一些行業前輩的賞識。
二來，能進入國內各中大型畫廊經營者的視線，更容易與大中型畫廊簽約，路會更好走一些。
一樓陳列著102幅作品。
由十多位一級美術師和協會理事，從超過3000幅的素描作品中精挑細選，最終挑選出來的。
它們會進行內部、網路投票，角逐名次，有數萬元到數千元的獎金以及證書。
獎金不多，但前十名作品的畫家，履歷上會添上亮眼的一筆，在業內小火一把。
運氣好，指不定作品還能被收藏進京華的中央美術館，往年不是沒有過先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