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小凡走向他們，在兩米外停下，撓撓頭，「現在這樣，也沒什麼好續下一場了，改天吧。」
當然，改天隻是客套話。
下一次，打死他都不來，這種飯局，真的很無聊。
下一次的飯局，場景應該差不多，隻是獻媚的對象，從杜彬換成了自己吧。
「周坤，你和老方他們照顧一下杜彬。
「配合著後續處理，我有事，就先走了。」
葉小凡準備離開。
周坤嘴巴翕動，很快改口，點頭道：「好，你先回去，這兒交給我，有事電話聊。」
方淩、陳傑、胡艷艷等人，目光複雜。
多少看出了洪智磊、湯淺淺和葉小凡關係匪淺。
他們之前對葉小凡的判斷，有很大錯誤？
吳小慧笑呵呵跟上前，「小凡……」
「葉小凡！」魏芳突然大叫，打斷了小慧的話。
「怎麼了？」葉小凡有些疑惑，停下腳步
「杜彬被人打成這樣！有可能腦袋都會受重傷，你就這麼走了？他是你朋友，你不給個交代？」
魏芳歇斯底裡，站起身，朝葉小凡走去。
洪智磊面色泛冷。
葉小凡回過身，不可思議，反問道：「教唆行兇的人，就在旁邊，我制止了他繼續動粗，讓他溫和解決事情，可你為什麼朝我吼？
「還是說，你不理解我的意思？這麼說吧，他會繼續在這，給杜彬……嗯，也給你一個交代。
「你們該報警報警，該打120的，打120。
「我隻是不摻和這件事。先回家了。
「罵人的是杜彬，打人的是這位洪家大少。我充其量，就是杜彬一個高中同學啊。
「為什麼，你找我要交代？」
葉小凡一連串的反問，懟的魏芳啞口無言。
「放心，這位小姐，有什麼沖我就好，你別跟小凡發火。
「說起來，如果早知道他是小凡的朋友，我不會跟他一般見識。
「當然，打都打了，我也不後悔。像這種人，擱在源北，我至少得割掉他的舌頭。
「我會留下來配合解決這件事。」
洪智磊咧嘴冷笑回應。
自然把葉小凡對這些同學的態度看在眼裡。
說出來的話，讓周坤等人毛骨悚然，割舌頭？
「沒問題了？那麼，再見。」
葉小凡擺擺手。
「好人該被槍指著嗎？魏芳，人家杜彬有女朋友的，輪得到你著急？真是犯賤。」吳小慧一蹙鼻子，冷嘲一聲。
然後屁顛屁顛地跟上去。
胡艷艷眼神閃爍，「陳傑，你趕緊打120。小凡好像生氣了，我追出去看看。唉，杜彬這酒鬼，真的是……」
說完就提包，小跑出去，擠出人群。
陳傑拿出手機，報了120。
金一肖、林洋等人鴉雀無聲，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。
心底想法如潮，卻不好說出來。
魏芳緊攥著拳頭，恨恨瞪著洪智磊，「別太猖狂，這是個法治社會！你等著判刑吧！」
洪智磊雙手抱兇，笑容嘲弄。
湯淺淺一副看傻白甜的眼神，打量魏芳，「他罵我的時候，怎麼沒人說這是個法治社會？吃了癟，挨了揍，就說是法治社會？
「真的很好笑啊。知道自己要倒黴了，才想起法律，早幹嘛去了？守點規矩不好？」
魏芳一時語塞。
「你們該慶幸小凡是你們同學，要不然，不僅是這廢物酒鬼，你們也會跟著倒黴，你們也配談法治？聽著都好笑。」
洪智磊笑容冷冽。
讓人不寒而慄。
他沖一名保鏢打了個眼神。
「老黑，你留下來應付吧。順便給幾張名片，免得他們連仇人什麼來歷都不知道。」
洪智磊摟著湯淺淺，向外走去。
一名保鏢跟隨。
另一名膘肥體壯的黝黑保鏢留了下來，從兜裡掏出幾張名片，隨手揚出。
周坤、魏芳幾人，猶豫著，先後俯下身撿起名片。
「盛隆建材有限公司董事，洪泰工程有限公司總經理，洪智磊？」
他們一臉迷糊。
老黑嘴角上翹，滿臉的蔑視，「沒聽過？很正常，就你們這種小縣城的井底之蛙。
「接觸的人，大概率都是同一層次圈子的人。
「有聽說過才怪呢。
「等著吧，好好見識一下也好，以後就不會這麼幼稚了。」
「……」
不久後，救護車、警車陸續停在了白鶴食府外。
……
十字路口。
葉小凡攔了輛計程車。
「走吧。」他將吳小慧塞進計程車裡。
吳小慧滿眼都是狂喜，和一絲絲羞澀，葉小凡這也太直接了。
不過直入主題也挺好，節約時間，把握每分鐘。
「司機師傅，把她安全送回家，剩下的就當小費了。」葉小凡在副駕駛車門外，塞了一張百元鈔票給司機。
「好嘞。」光頭司機笑容滿臉，難得遇到闊綽客人。
「小凡，不是，你什麼意思……」吳小慧回過神來，有些發懵，連忙搖下車窗，往外看。
「還什麼意思？」葉小凡白了她一眼，「安全到家，報個平安。你總不會要跟我回家吧？你老公在家等你，別想些有的沒的。」
勾搭人妻天打雷劈。
吳小慧這姿色，還不遠遠不夠讓葉小凡壞了原則。
都說到這份上了，吳小慧不傻，這是看不上她呢。
她目露哀怨，注意到了燈柱下，盈盈而立的知性美女。
「胡艷艷這個賤人，在飯局上還高冷的要命，對葉小凡愛答不理，現在就追出來了？不就是勢利眼的燒杯！
「在飯局上矯揉造作，故作清純，噁心！
「以前被地產老闆包養，現在又想傍葉小凡？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爛貨！」
吳小慧頗為嫉妒低聲罵了一句。
胡艷艷目的不純，不像自己，純粹看上了葉小凡這個人。
可惜……她嘆了口氣，頗為受挫，自怨自艾，知道自己魅力，遠遠不及胡艷艷。
也不敢多想葉小凡和胡艷艷之後會發生什麼風流韻事。
計程車緩緩駛離。
路口燈柱，葉小凡假裝沒看到身後的胡艷艷，就準備打車離開。
「小凡！」胡艷艷突然叫住了葉小凡。
「哦，艷艷，怎麼了？」葉小凡轉過身，揶揄一句，「不會跟魏芳一樣，要追究我的責任吧？」
「哪會，魏芳腦子有問題。單身這麼多年，現在看杜彬發展的好，就急著獻殷勤，失了理智。
「買單那件事也是這樣，生怕杜彬吃虧，都把他當老公看待咯。
「杜彬這次發酒瘋，足以見識他的本性，陰暗猥瑣，人品有問題。」
胡艷艷笑容明艷，提著粉色包包，撩了撩髮絲，略顯羞澀，「我們其實得謝謝你，那個青年能泡上女明星，顯然背景不一般。
「要不是有你這層關係，我們可能都會倒黴。」
她長嘆息，姿態楚楚可憐，小步上前。
「那不至於，洪智磊隻是在嚇唬你們，誇大其詞了。好了，天色不早，我得回桃源村了，你回去找他們吧？」
葉小凡淺聊兩句。
「沒必要這麼趕吧？難得老同學聚會，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一坐，南縣這邊有一家新開的咖啡館不錯，就我們倆，過去喝喝咖啡？
「氛圍清凈，人少。高中畢業一別，現在過去也有五六年了。
「我其實有蠻多話想跟你說的。」
胡艷艷嬌羞一笑。
「……」葉小凡聳聳肩，「那不太好，杜彬挨揍就算了，我們不照顧，還跑去『談情說愛』不合適。
「好了，先這樣吧，你自己多小心，早點回去，再見。」
葉小凡伸手攔了輛計程車，坐入副駕駛座，包車返回桃源村。
留下胡艷艷一人，站在路口，迎風淩亂，懷疑起自己的魅力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