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源村。
譚雲哼著小曲，返回家裡。
「什麼事情，這麼開心啊，是有朋友過來嗎？」
廚房裡，走出一位滄桑的婦人，一看到兒子回來，便溫柔出來迎接。
她回來時，就看到了桌上好多餐盒。
「需要把菜都熱一下嗎？」劉倩詢問。
「不用，還是溫的，就這樣吃吧，小凡不過來了。」
譚雲坐下來，招呼李倩坐下。
「小凡？」
「是的，我剛去找他了，以後就幫他去附近村鎮收購土雞土鴨。」
「那太好了，我昨天就想問問江荷妹子，讓你跟著小凡。」
劉倩坐了下來，開心極了，閃爍淚花。
老公去世後，兒子跟人學壞，整天遊手好閒就算了，還經常打架，給人看賭場。
她都管教不了。
譚雲看了她一眼，注意到了劉倩的淚光，心下一軟，嘴上卻不耐煩道：「知道啦，我又不蠢？
還看不出來小凡有前途？跟著他，喝點湯湯水水，發不了大財，但也比跟人做壞事強。
「他現在給我開5000的工資。」
「這麼高？！」劉倩震驚到了，「你二叔在工地裡幹活，累死累活也才六七千啊。」
「這才多少。」譚雲嘴上不屑，「我那些朋友，就算給人當保安，也能掙個八九千。」
心裡也挺滿意的了。
在附近鄉鎮的廠裡，一天幹個十二三小時，也就五六千。
「那你要跟著小凡好好乾啊。他這麼聰明善良，隻要踏踏實實的工作，他肯定也不會虧待你。」
劉倩習慣性地嘮叨。
譚雲不耐煩應和，一邊喝著酒。
手機突然響起來。
「老餘？」譚雲一挑眉頭，走到門口接電話。
「譚子，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了？」
「老餘，我考慮清楚了，不去楚江了，就在鄉下，找了份工作。」
「不會是給你說的那個大學生工作吧？」電話裡，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。
「工資多少，二三千？不會連二三千都沒有吧？」
「5000。」
「5000？呵呵，就這麼點，夠你花嗎？做什麼的？」
「在鄉下能花幾個錢，住自己家，老媽做飯，離家又近，還要什麼自行車？
「也就是開小貨車，在縣城周邊村鎮逛逛，收收雞鴨，事情不難。」
譚雲倒是理直氣壯，他話鋒一轉，「你要不要過來幫忙？小凡說了，我可以再找個幫手，工資4500。」
「呸，你當我蠢啊，月薪一萬二三的拆遷隊長不做，跟你跑鄉下去？
趁著年輕，身強力壯，多賺一些，跟你去收雞鴨，當小販？
「我隊裡的小弟，哪一個不是七八千元，包吃包住。」
老餘冷笑，對此十分鄙夷。
譚雲嘆了口氣，「人各有志，掙得多，你在城裡能攢下錢？」
他太清楚老餘這些人的品性了。
賺得多，花的多，一群酒肉朋友，你請客我請客，偶爾還要去足浴城找姑娘。
至於什麼包吃住，哪有自家住的舒心吃得健康？
「那隨便你，我勸過你了，到時候後悔，別找哥哭訴。」老餘掛斷了電話。
譚雲看了看手機屏幕，面色凝重。
心底其實多少有些沒底氣。
要是能被葉小凡重用，那自然比這些暴力拆遷隊的打手強太多了。
可是，未來的事情，哪能說得準。
「算了，儘力就是。待鄉下，也省得老媽整天擔心。」
譚雲看了一眼在門廳餐桌，注意到劉倩不時關注他這邊的情況。
視線交錯時，劉倩趕忙慌張挪開視線。
……
另一邊。
葉小凡吃過午飯，就給大黑帶去午飯。
一大塊豬腿肉和狗糧、蔬菜等東西，去了北山。
還沒到山頂。
就聽到大黑興奮的叫聲。
它搖晃尾巴，奔過來，開裂的下巴，跟兩條蟲子似的，左右搖擺。
「好了好了，還習慣嗎？先吃飯吧，看看合不合胃口。」
葉小凡將食物放下。
像旺財、鋒牙，嘴巴養刁了，頓頓得有靈雨滋潤過的櫻桃和小龍蝦，喜歡吃熟食。
大黑抱著豬腿肉啃，吃相比鋒牙差不多，跟餓死鬼投胎似的。
同時透著三分猙獰兇相。
葉小凡拿出水壺，到了一盆靈雨給它。
「真怕你吃習慣了，以後賴上我啊。」
話是這麼說，但葉小凡也沒虧待它。
看完風捲殘雲式吃相。
葉小凡這才下山。
在村口，十多個小屁孩圍著騎士十五世。
漆黑狂野的鋼鐵猛獸。
成了村裡小孩最嚮往的東西。
「我以後也要買輛這種車！太拉風了。」狗蛋流著鼻涕說道。
葉小凡還真怕這傢夥把鼻涕抹到車上。
「哇，狗蛋，到時候可不可以帶我去玩啊。」
「當然沒問題。」
「我也要我也要。」
「不行，小柱不行！他打過我，我肯定不會讓他坐。」
「誰稀罕啊，我自己不能買嗎？」
「……」
他們圍繞騎士十五世。
幾個膽子大的男孩子，已經踩到了車艙踏闆上。
那個叫狗蛋的熊孩子，還想要爬到車頂上。
突然，葉小凡拎住他的後領，往後一提，「狗蛋，你這麼皮，我要跟你爸打小報告了。」
「小凡哥哥？」
「小凡哥哥！」
一群小孩子趕緊下來，生怕被告訴家長。
狗蛋叉腰扭頭，「我才不怕，又不是你的車！」
「哦吼？如果不是我的車，你會被你爸打得更慘。」葉小凡晃了晃手裡的車鑰匙。
如果是洪智磊看到，恐怕已經準備揍這些小屁孩了吧？
這麼大的車，哪怕是洗車費用，都會比普通轎車高。
更別說磨損了。
可不是狗蛋一家子能賠得起的。
不是自己的車不心疼。
但現在已經到他名下了，葉小凡還真無法淡定，任由這些小屁孩在車上玩耍。
狗蛋目光緊盯著葉小凡的車鑰匙，「小凡哥哥，是這輛車的車鑰匙嗎？」
「嗯。」
「小凡哥哥，能不能載我兜風啊。」
「我也要我也要。」
「哼，狗蛋，小凡哥哥肯定會載我，我才不坐你的車。」小柱沖狗蛋一蹙鼻子。
一群小孩爭先恐後，想要葉小凡帶他們兜風。
「下次有空吧，我現在要去楚江一趟。」
葉小凡得去楚江看看，有沒有更大一點的狗窩。
旺財、鋒牙的狗窩，不適合大黑。
「哦，那說好了，下次讓我坐車。」
一群小孩子眼睛冒小星星，滿是崇拜。
「好嘞，現在你們要讓開一下，我回來給你們帶糖果。」
「太好了。」
一群小孩子乖乖讓開。
狗蛋傲嬌仰著頭，一副不屑的樣子，「等我長大了，我也要買一輛，不……買一輛比這更好更帥的車。」
「你們在幹嘛？狗蛋，你要買什麼？」
一個黝黑漢子走了過來。
「狗蛋爸？叔叔，他剛剛想要爬到車頂上，被小凡哥哥罵了。」
「那輛黑色的……什麼裝甲車嗎？」
狗蛋爸爸中午還跟一眾村民圍觀討論過，都沒人敢亂碰，聽說很貴。
「嗯！」
「兔崽子，這你也敢亂碰？弄壞了，把你賣了都賠不起，老子抽死你。」
一聽到肯定回答，男子將狗蛋夾在肋下，開始抽他屁股。
一時間，村子回蕩著狗蛋凄厲的哭聲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