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，葉小凡結束了半天的直播。
今天有幾個慕名而來的新粉絲，打賞了五六千元，沒有其他收穫。
「小凡，我明天來桃源村。」
萬莉發來消息。
「如果是為了招攬我，就甭費這功夫了。」
這段時間，萬莉沒少當說客。
最豐厚的條件，隻要葉小凡肯和他們簽約，就直接給50萬元的簽約費。
葉小凡還是拒絕了。
「好啦，知道你不給別人打工，但如果改變主意了，可要優先考慮我們星輝傳媒。」
「我明天去找你，純粹是趁你還有點熱度，蹭一蹭罷了。畢竟你第一次露臉，還是在我的直播間。」
「現在出了名，水友們都想再看看你呢。」
萬莉說出目的。
「不會不給蹭吧？說起來，我粉絲比你多，算是你蹭我呢。」
五六秒鐘，還不回復，萬莉調侃追問。
「榮幸之至。」
「呵呵，天雄不會跟我過來。」萬莉彷彿能看穿葉小凡的想法，強調了一句。
葉小凡的確挺討厭魏天雄的。
他不在最好。
葉小凡踩著自行三輪車回村。
旺財、鋒牙跟在後邊。
路過村委樓前的空地，有一堆人圍著，很熱鬧。
依稀有人在興奮地大聲說著，「我在蒼狼山懸崖前發現一棵矮小的綠樹。」
「掛著三顆這種果實。」
「我當時就覺得，這果子絕對不一般，這品相這觸感，跟玉石似的，摸起來冰冰涼涼。」
「突然，石縫竄出一條黑色大蛇，少說有四米長，十公分粗。」
「要攻擊我。好在反應快，一個驢打滾，躲了過去。」
「它好像在守護這果實。還會吐毒液，要不是我第一時間拉開距離，毒液射在了我腳前，在地上腐蝕出了一個大洞。」
「太厲害了，那條怪蛇。」
「還好我上山時，就想著有備無患，特意帶了土槍。」
「什麼怪蛇，哪裡能擋得住科學的力量，我兩槍就把它給嘣了！」
「……」
人群圍著一個黝黑的迷彩服中年人，
是桃源村的於獵戶。
平時就靠山上打獵和採摘藥材賺錢。
他一驚一乍，彷彿剛剛經歷了什麼了不得的遭遇。
葉小凡站在人群外圍，好奇聽著。
「少吹牛了，你打死的蛇呢？總不會不要吧？按你的性子，肯定得帶回來做蛇羹啊。」
有一部分並不相信於獵戶。
畢竟他沒少吹牛。
葉小凡本想離開的。
突然，感覺到了一絲奇異的氣息。
是於獵戶托著的兩顆「綠蘋果」中散發出來的。
旺財、鋒牙接連發出叫聲，它們因這氣息而興奮。
葉小凡緊緊按著它們，這才不至於讓它們衝進人堆，搶奪果實。
「都說了在懸崖邊上，怪蛇死了，掛不住，直接掉下懸崖了。」
「你們看，這果子是不是特別不凡？」
於獵戶神秘兮兮展示著手上的果子。
一共兩顆，直徑五六公分，像是綠蘋果，不過它透著的是晶瑩的綠色光澤，彷彿打上了一層厚厚的石蠟。
「漂亮是漂亮，咦，的確很冰涼，摸起來很光滑……但不是說有三顆嗎？」
「啊？呵呵，一顆……不小心掉了。」於獵戶眼神閃爍。
「真的假的啊，總覺得你的話不能信。」
「老村長，你閱歷光，認得這兩顆是什麼果實嗎？」
老村長也在人群中。
「我看看。」老村長伸出手，接過來仔細端詳，「這不就是打了蠟的小蘋果嗎？我嘗嘗？」
於獵戶趕緊搶回來，「老村長，你不懂就別亂說！什麼蘋果啊。」
「你家蘋果，會有黑蛇守護？要知道，傳說中那種靈藥，都有動物守護。」
於獵戶狠狠瞪一眼老村長。
「你覺得它是靈藥？」老村長彷彿在看一個傻子。
「哈哈哈，老於，你別搞笑了，藥材會長這樣？你要是拿根五六年份的人蔘也行啊，這種玩意兒，誰信！」
「還黑蛇守護？真是笑死人了，就因為恰好有條蛇在果樹旁邊做窩，它就是靈藥了？」
「對啊，你咬一口不就知道是不是蘋果了嗎？你要是怕有毒，我來試試好了。」
「唉，你們還看不出來嗎？老於費這麼大力氣編故事，又是怪蛇又是靈藥的，不就是想賣個好價錢嗎？！」
「……」
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，議論紛紛。
頓時有人看穿了於獵戶的目的，就是要賣掉它們！
至於這麼大段的故事，不就是為了烘托果實來歷不凡嗎？
簡直把人當傻子。
「我說的是真的啊！騙人死全家。」於獵戶急了，面紅耳赤。
「得了吧，你家本來就隻有你一個……」
「狗剩，你特麼的欠揍是吧？」於獵戶怒目瞪眼，想動手打人。
「好了好了，都是鄉親。老於，你也別來這一套了，三顆蘋果，隻剩下兩顆，是丟了一顆，還是被你吃了，你心裡有數。」
村民們越發覺得接近事實了。
根本不上當。
按老於這尿性，肯定是想賣出高價。
白癡才上當呢，陸續有人離開。
於獵戶尷尬笑了笑，少了的一顆，的確被他咬了一口，發現難吃的要命。
吃完之後，頭暈目眩，可能有毒，他趕緊給丟了。
原本想都丟了。
但一看它們品相不凡，指不定會有傻子肯買呢。
看來是他想多了。
老村長嘆氣搖頭，「你啊你……」
「多少錢肯賣？」
突然，後邊傳來聲音。
葉小凡擠進人群。
旺財、鋒牙緊隨其後，火熱地望著兩顆「綠蘋果」。
「小凡，你別上當啊，這就是長的比較特別的蘋果啊。」有人勸道。
葉小凡淡淡笑著，「看著挺不錯的，味道應該很好吧？」
於獵戶眼睛一亮，比了個1。
「1塊？」
「想什麼呢！1000塊，一顆！」於獵戶無語翻白眼，費了這麼大功夫，1塊錢？他還不如去乞討啊。
「老於，你想多了吧。」
「笑死個人，1000塊一顆，你當這是金子呢？」
村民們被逗笑了。
大家都看穿他的把戲了，還敢坐地起價？
葉小凡搖搖頭，在褲兜裡摸了摸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大紅鈔票，「我隻有100塊，賣不賣？」
「100？小凡，你逗我呢，至少要800！這是看在鄉親情分上。」
「小凡，100買兩顆蘋果？你爸會揍你的。」
「就是，錢怎麼能這麼糟蹋。」
「……」村民們又開始勸葉小凡別上頭，這就是兩顆長的比較奇特的蘋果。
指不定是老於買的現代工藝品，故意拿來坑人的。
「100塊，不行就算了。」葉小凡伸出鈔票，舉了兩秒，見於獵戶一臉不情願。
他轉身就要向外走去。
「得得得，100就100！算我倒黴。」
剛才還一副不妥協的樣子，看葉小凡要走，於獵戶飛快蹦起來，攥住了葉小凡，迅速從他手裡掏出鈔票。
「喏，這蘋……不是，這靈藥給你了。」
「醜話說在前頭，我不知道這是什麼，你研究研究就好，別亂吃，吃出毛病，我不負責的！」
於獵戶轉頭將果實給了葉小凡，一邊心虛地強調。
畢竟，他是真的咬過一口。
不管它是什麼，這玩意兒肯定對人體有害。
於獵戶這麼一說，人群噓聲一片。
「還說不是想坑人？趕緊把錢還給小凡。」
「你這傢夥，剛才還說靈藥，這會兒就說可能會吃出毛病！」
「……」
大家越發認定，於獵戶在坑蒙拐騙，全部都是假的。
老村長臉色難看，呵斥於獵戶，要讓他把錢還給葉小凡。
於獵戶被堵住，不讓走。
「沒事呀，我就是覺得它挺好看，不會吃它的。」
「你情我願，100塊不多，應該給的。」
葉小凡摩挲兩顆果實。
觸碰到它們，那股奇異的氣息，越發清晰。
裡面蘊含著一種很奇特的旺盛生機。
葉小凡都這麼說了，村民也不好再多管。
隻是都在感慨葉小凡肯定賺了很多錢，竟然這麼不心疼錢。
於獵戶得以脫身，他十分不滿。
「唉，我跟你們說的大部分都是真的啊，真有怪蛇守護它。」
「除了這玩意兒……太難吃，被我扔了一顆，其他都是實話……」
於獵戶還想要辯解。
「你還說！」
「得得得，怕了你們了。」
於獵戶又急又惱，大家都不信他，灰溜溜地走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