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昊天塔的聲音，一旁的李牧塵似乎想到什麼，笑著開口道：
「所以當初我沒有徹底得到你的認可，就是因為缺少了那塊安置在龍國南疆的碎片？」
昊天塔道：
「不錯！」
當初的李牧塵隻是得到昊天塔，但卻未曾將其內的功能全部發揮出來。
要不然實力一定會再強上幾分。
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凄慘！
但看他此時的神色，顯然已經釋然。
畢竟，
往昔的事情，都已經過去。
如今的天地，屬於後來人，屬於陳山。
而聽到他們的話，再結合方才自己看到的幻境，陳山也終於明白了所有的因果。
他彎腰行禮，對著李牧塵言道：
「前輩孤身一人，鎮守此處！」
「陳山替外界蒼生拜謝！」
隨後，他似乎想到什麼，又繼續開口道：
「我精通醫術，要不然……」
陳山還試圖幫李牧塵診治一番。
李牧塵搖頭道：
「魂魄已散，本源不在，任憑神靈親至，都無力回天！」
「如今暫時清醒，不過迴光返照而已！堅持不了多久的！」
「若非如此，我也不會私自放那條白蟒離開！」
啊？
陳山一楞。
原來的時候他還奇怪，有李牧塵這樣的巨擘存在，白蟒是怎麼逃到外界的？
此時才明白，原來這一切都是李牧塵有意而為之的結果。
他應該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，擔心死後無人無人能鎮守此處，迫不得已，才將通道暫時打開一條裂縫，讓外界人通過白蟒，得知荒蠻大陸的存在，然後早做應對！
為人族，
李牧塵當真是殫精竭慮了！
此時陳山也沒有過多的時間感傷，而是開口問道：
「前輩，那我現在該怎麼做？」
李牧塵緩緩言道：
「兩條路！」
「一條是借用昊天塔，打開通道，逃回外界！」
「另外一條是，平定此處，讓外界徹底無後顧之憂！」
這……
陳山嘴角抽搐了幾下。
此時有種面對強敵，選擇投降和死戰的感覺。
誠然，打開通道，返回外界，自己可以獲得暫時的安穩，但接下來外界要面對的，絕對是一場難以想象的災難！
如今外界最強的也不過是天境，別說面對仙人境的龍霸天和張洞虛，就算是那些一流城池的城主帶兵走出荒蠻大陸，都不是可以輕易面對的。
這是為一己之私讓龍國乃至全球都陷入混亂的行為。
當初李牧塵都不肯走這一條路，如今陳山自然也不會選擇。
隻是另外一條……
陳山猶豫了一會，然後開口道：
「我想選第二條！」
「但以我現在的實力，還遠不夠與龍霸天和張洞虛抗衡！」
陳山如今是天境中階，因為重修的原因，戰鬥力大幅度增加，哪怕是遇到天境大圓滿的修鍊者，亦可以廝殺。
但卻依舊不是仙人境的對手！
而最要命的是，荒蠻大陸的仙人境對手，還有兩個！
沒實力還要去廝殺，
那和送死沒什麼區別！
聽到他的話，李牧塵的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。
畢竟在強弱如此明顯的情況下，陳山沒有逃走，而是做出了和自己當年一樣的選擇，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，此番沒有選錯傳承者。
看著陳山，李牧塵慢慢開口道：
「你不是一個人！」
「最起碼現在有我，還有昊天塔！」
「除此之外，別忘記了那條龍脈！」
啊？
陳山一楞：
「前輩的意思是……」
李牧塵緩緩開口道：
「隻要得到龍脈，你的修為就可以一飛衝天！」
「破境成仙並非不可能的事情！」
真的假的？
陳山心頭一顫。
突然間覺得仙境居然離自己這麼近，彷彿觸手可得！
隻是……
陳山想了下，開口問道：
「前輩，這所謂的龍脈，到底是怎麼回事？」
昊天塔再次插話道：
「這其中歷史，還是我來說吧！」
「當初人皇為了防禦強大外敵，調集巫、人、妖三族之力，在這裡開闢了一個空間，並且以我為通道鑰匙，欲要為外界人族留下延續的火苗！」
「為了這些人的生存，當時的三族付出了極大的代價，連帶號稱龍中戰神的應龍都死在了這裡。其骸骨深埋地下，就是後世所謂的龍脈！而那些被骸骨氣息浸染的石頭，也就變成了現在荒蠻大陸上使用的靈石！」
「因為受到庇佑，擺脫危險，作為代價，這片世界的生靈，在以後若是遇到手持昊天塔，打開通道的天命人，就必須奉其為主，隻有這樣才有資格離開此地，重回外界！」
陳山輕輕點頭。
此時再想一下，這個規則估計就是為了預防出現如今的情況。
外界靈氣乾涸，修鍊界日益沒落，而荒蠻大陸則是兵強馬壯，若是不加以約束，走出去絕對是一場浩劫。
昊天塔又繼續道：
「作為鎮守通道的至寶，挑選天命人的責任自然就落在了我的身上。而《星辰淬體術》內蘊含了特殊的功效，可以與龍脈產生呼應！在得到我的認可後，甚至可以吸收應龍骸骨內的全部力量，得到妖族的傳承之力！」
「當初我曾經對李牧塵說過，讓他去尋找龍脈，可惜還未動身，就被這裡的強者聯手伏擊，最後落得如此下場！」
原來是這樣。
到此時，陳山算是徹底明白了。
要是這麼說，當初龍霸天等人估計也是不想奉李牧塵為主，才做出這種伏殺決定的。
隻是他們低估了李牧塵的戰鬥力。
最終失敗而回，被擋在通道之外近千年！
至於昊天塔內儲存的所有物品，應該是人皇、應龍，甚至李牧塵為了以後的天命人所準備的。
《星辰淬體術》、《玄天醫經》和軒轅劍，屬於人皇。
龍鱗和龍蛋，屬於應龍。
那個一次性進出的玉符，則是屬於李牧塵。
至於裡邊的有些東西為什麼李牧塵沒有使用，也許是因為李牧塵用不上，也許是因為缺少了一塊碎片，導緻李牧塵並未得到昊天塔的全部認可，所以有些藏在裡邊的物品根本無法看到。
但不管如何，
在今天，關於昊天塔的所有秘密，都盡數展現在了自己的眼前。
撥雲見日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