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白初這句話嚇了在場眾人一跳,在蕭承廷還沒反應過來時,她難受地想將臉埋在抱著她的人懷裡蹭一蹭。
側臉就被大手擋住了。
蕭承廷對視上沈硯安森冷的目光,嚇得鬆了手。
宋白初就被沈硯安抱住了。
宋白初在沈硯安懷中蹭了蹭,囈語呢喃,「老公……好難受……」
沈硯安凝視著宋白初被酒精熏紅的小臉,在心裡無奈地輕嘆,抱起宋白初朝外走。
呂清辭怵倒是怵沈硯安,卻擋在了他面前,「你既然把她從那麼多人手裡搶到手,就不能對她好點嗎?」
「你們才剛結婚呀。」
「就和其他女人糾纏不清!」
「那個女人是比宋小姐漂亮嗎?比她有本事嗎?你是後悔了娶她,還是你本就想把人娶回來,然後在外面亂搞?」
「你是料定了,自己有權有勢,你把人娶回來她就跑不掉了。」
「沒你這麼欺負人的,你根本在欺負她沒娘家,沒人疼。」
這事要換作她呂清辭試試,結婚頭天就和女人拉拉扯扯,不用她動手,她爸她媽她弟弟非把對方家掀翻了不可。
沈硯安蹙眉,看著呂清辭。
「清辭?」蕭承廷拉了拉呂清辭的手臂,「別說了。」
沈硯安看了兩人一眼,「為承廷抱打不平?」
「是啊,承廷不知比你好多少倍!」呂清辭微微擡高了音量,「宋小姐真是瞎了眼,沒選承廷選了你。」
蕭承廷站在一旁扶額,心想呂清辭是不是也喝醉了,這是在說什麼?
她很希望自己被小初選走嗎?
他現在不是她的男朋友嗎?
沈硯安不看呂清辭,寒眸輕掃蕭承廷,看得蕭承廷背脊發涼。
蕭承廷將呂清辭拉開了。
沈硯安抱著宋白初走出別墅,上了車後座。
宋白初酒量不好,喝酒後就會鬧騰,在沈硯安懷中一個勁地蹭。
沈硯安坐在那兒,目光冷冰冰的,任宋白初扯著他的襯領蹭來蹭去,聽著她不舒服地嘟囔。
「老公……難受……」
車子停在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,司機下去了。
沈硯安扣住了宋白初亂蹭的緋色小臉,用了點力氣地捏著她的下巴,迫使她睜開茫然的猩紅雙眼。
沈硯安聲音沙啞,低又沉,「在叫誰老公?」
宋白初頭暈腦脹,不舒服地去掰扯沈硯安捏著她的手,身子軟趴趴的,聲音又嬌又沙啞,無辜神態,「疼……疼……」
「老公……」
「我是誰?」
「在喊誰老公?」
沈硯安不罷休地質問宋白初。
宋白初觸及沈硯安冷沉的語氣,惱火的神態,委屈地嘟囔,「沈硯安,是沈硯安……」
沈硯安鬆開捏緊她下巴的手,手指順著她的下頜線撫摸,突然聽她迷糊地繼續嘟囔。
「壞蛋!」
「沈硯安……壞蛋!」
沈硯安微怔。
宋白初的小臉從沈硯安大手滑落在他兇前,小臉埋在沈硯安懷中。
雙肩輕顫,不一會兒他兇前的襯衫就被眼淚滲透了。
宋白初嗚嗚地哭,越哭越大聲,連日來的委屈全部發洩出來似的嚎啕大哭。
沈硯安抱著宋白初,將她的小臉擡起來,伸手給她擦淚。
他知道她喝醉了,也隻有這時候,他才和她講道理。
「我怎麼成壞蛋的?」
「讓你信我,就是不信,胡思亂想。」
「承廷抱你,你還喊他老公,我對你發脾氣了嗎?說你壞嗎?」
「上次保證過不喝酒,扭頭就忘到腦後了。」
「夜不歸宿。」
沈硯安垂在她腰間的手,滑到她臀部,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,「宋白初,你這是造反。」
「還敢不敢了?」
宋白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嗓子都冒煙了,眼淚斷不了地滾下來,被沈硯安打了兩下,更是嚎得撕心裂肺。
沈硯安觸及宋白初發紅的眼眶,委屈至極的小臉,輕輕一嘆,伸手輕撫她後背。
心軟了,就是對她太心軟了。
他怕人哭壞了,將人抱在懷中,大手捧著宋白初的小臉,將她的臉捧在面前,「別哭了。」
「老婆,」沈硯安深情地呢喃,低頭親吻宋白初的眼睛,吻掉她的眼淚,「乖了,乖了,眼睛哭壞了。」
宋白初一句話都沒聽進去,腦海不斷回放的是沈硯安與陸靜晚三番兩次接觸的畫面,酒精將她的情緒無數倍放大,心口難受的厲害。
她捂住了心口。
沈硯安看著宋白初這個動作,目光瞬間陰鬱,將宋白初緊緊摟在懷中,性感的唇貼在她耳邊,「老婆,我不見她了,好不好?」
「乖,緩一緩,深呼吸。」
宋白初根本停不下來,一句話都聽不進去。
沈硯安目光越發陰鬱,手落在她後頸,掐暈了她。
宋白初軟倒在沈硯安懷中,小臉布滿淚痕。
沈硯安給宋白初擦淚,手觸及柔軟的肌膚,停留在她臉側,傷感從他目光中滲透出來。
他抱著她從地下室回到病房,看到仍然停留在病房門口的陸靜晚。
沈硯安微蹙眉,抱著宋白初走入病房,將她放到病床上。
陸靜晚就站在他背後。
「局座,我擔心因為我讓夫人誤會,所以才留下來想和夫人解釋。」陸靜晚說。
沈硯安置若罔聞。
他伸手為宋白初蓋被,大手擡起她的腦袋,將她的長發捋到一側,將她的腦袋放好,又輕捋了捋她淩亂的碎發。
陸靜晚看著沈硯安細緻地安置宋白初,心緒說不出的複雜。
既羨慕又錯愕,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酸澀。
陸靜晚從趙東口中聽了許多埋怨。
宋白初三天兩頭與局座翻臉,吵吵鬧鬧的。
離家出走,幾乎家常便飯。
宋白初沒受過挫折,沉不住氣。
陸靜晚幾乎確定,她隻要不斷施壓。
宋白初自己就會跑了。
今晚她出現在這裡,接了沈硯安的電話。
果不其然,宋白初醉酒,夜不歸宿。
陸靜晚那時,覺得沈硯安神色冷沉,拖著病體去找宋白初,她以為他已經生氣了。
陸靜晚等在這裡,以為會見到他們劇烈爭吵……
她想不到沈硯安會這麼包容宋白初。
陸靜晚回神,沈硯安已坐在床邊的沙發,觸及他凝視的目光。
陸靜晚心頭小鹿撞了撞,小臉亦有幾分溫熱。
她回國之前,並沒有想過現在和宋白初爭。
她什麼都沒做,隻是順理成章出現在沈硯安身邊罷了。
可想不到宋白初反應這麼激烈,不顧體面,不顧沈家以及局座的顏面,居然打了局座一個耳光……
而局座沒有生氣!
陸靜晚昨晚回去沉思了一晚上。
局座可以為宋白初擋槍子,可以為她連命都不要……
陸靜晚深知自己的價值,就是3D心臟實驗室。
如果哪一天宋白初沒了,或者3D列印心臟成功了。
她對於沈硯安而言也沒有價值了。
那時候,她想接近沈硯安,隻會更加困難。
她隻能在手裡有籌碼的時候,沈硯安會顧忌她的能力的時候,出手了。
所以她今晚出現在病房,看到沈硯安手機來電顯示了『羞澀小姐』,她知道是宋白初的號碼,三年前就是這個號碼。
她接了電話。
宋白初也如她所願,她醉酒,夜不歸宿,開始鬧了。
隻是,她沒料到沈硯安的反應。
她幾乎撼動不了沈硯安半分。
但她可以另闢蹊徑……
宋白初的病例,陸靜晚非常清楚。
十分困難的情況下,還是生了第二個女兒。
她一直以為第二個女兒是沈硯安的。
她想不到,念惜居然不是沈硯安的女兒。
沈硯安當時為了保他們母女平安,動用了多少人力物力,幾乎把全世界最知名的心兇外科醫生都請過去了,包括了陸靜晚的恩師。
宋白初不能生育了。
生育的話,心臟必會停跳,或許根本熬不到生產,孕後期因為子宮擴張,擠壓心臟,心臟就會停跳。
在這樣的情況下,他還是堅持把她娶回家了。
陸靜晚幾乎被沈硯安對宋白初的愛撼動了。
可轉念……
她可以對不起任何人,不能對不起自己。
她這輩子再也遇不到像沈硯安這樣的男人了。
優秀如她,仍然多如牛毛。
而沈硯安,隻有一個。
沈硯安娶宋白初,幾乎選擇了絕後。
沈家父母接受得了嗎?
如果這時候有人為沈硯安生呢?
如果,她要為沈硯安生呢?
得不到沈硯安的心,如果得到沈硯安的人,那她的未來,她孩子的未來,將是怎樣的輝煌。
得到沈硯安的人,得到沈硯安的孩子之後……
想到這,陸靜晚目光變得執著。
今晚穿著一襲香檳色的掛脖長裙,細腳高跟鞋襯得她的身材更加修長,棗栗色的長發披散在肩頭,五官立挺,濃顏的長相,精緻美艷的一張臉。
陸靜晚欲言又止地上前了一步,含情目光在沈硯安淡然英俊的臉龐留戀,嬌媚聲音婉轉低吟,「局座,實在對不起,擅自接聽了您的電話。」
「讓夫人誤會了。」
沈硯安淡漠的目光凝視著陸靜晚,沒有什麼情緒的開口,「回西雅圖吧。」
「局座,我在這邊還有幾個會診。」陸靜晚低聲解釋,「您不是要就職了嘛?我也想留下來恭喜您。」
沈硯安淡眸泛起冷意,「想要什麼?」
「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?」
「名譽地位錢,覺得不夠的話?」沈硯安神色淡無邊際,「還可以給你。」
六年前,她還是一名籍籍無名的心兇外科醫生,空有天賦。
遇見沈硯安,命運開始轉折。
她所發表的文獻,不會再被人冒名頂替。
她不會被無止盡地傭使,其他同學還在科室裡被奴役,她已經一躍成為主任醫師。
後來,更是聲名大噪,成為了知名的心兇外科專家。
她不是成為了知名的心兇外科專家遇見沈硯安的,而是遇見沈硯安之後,被他一手捧起來的。
她的名利,全部來源於他。
而他隻有一個要求,創造出人工心臟。
他在找到她之前,接洽過其他已經在這條路上走了很久的科研所,但他們的進度明顯滿足不了他的需求。
他則轉向在人工心臟方面有研究的心兇外科醫生,在裡面選擇適當的人選。
非常多的人才被他網羅,擠滿了實驗室。
那時,他的考驗非常的殘酷。
他把所有人關在實驗室關了整整三個月,直到……有了結果……
他從其他科研所買來了他們現有的成果,讓這些人才,在前人的肩膀上站起來。
隻有她站起來了。
她列印出了第一顆可以跳動的心臟。
得到了他的青睞。
那時,她就像一個灰姑娘突然被白馬王子眷顧了。
三年前,他帶來了1號病例。
後來,1號病例源源不斷被更新。
陸靜晚才意識到,科研所是為了1號病人存在的。
後來,沈硯安結婚了。
她慢慢猜測出來,1號病人就是他的妻子。
也慢慢地從齊治等人口中知道一些婚姻的真相。
齊治他們那時還以為,他們結合隻是恰逢其時的閃婚。
殊不知,這可能是沈硯安盼了很久的。
她意識到她不是什麼灰姑娘,而沈硯安則是別人的王子。
她不過是他愛情裡的附屬品。
撞了大運的附屬品。
她本該感激1號病人,可長年累月地和沈硯安接觸,她不知不覺地愛上了這個男人。
怎麼可能不愛他。
回國這幾天,她發現自己更愛沈硯安了,無可救藥地愛他。
愛他的完美無缺,也愛他對宋白初的執著付出。
特別是知道念惜並非他的孩子之後。
「局座,我是有事才在國內耽擱,過幾天我就回西雅圖,盯緊3D心臟的臨床試驗。」陸靜晚聽到沈硯安的話,有些慌張。
她心底明知,除了她,沈硯安找不到更好的人選了。
可,還是有點擔心。
「既然還有幾天,你好好想想,還想要什麼。」沈硯安起身,親自為陸靜晚拉開了病房門,「想好了,給齊治打電話。」
「以後,有什麼需要和齊治聯繫。」
「局座?」
陸靜婉錯愕地睜大狐狸眼,「您的意思是?」
沈硯安目光冰冷,失去了所有耐心,他怕吵醒宋白初,低聲朝外道,「齊治?」
齊治立刻進來,「陸醫生,局座和夫人要休息了,我送你回酒店。」
陸靜晚隻好走出了病房,回頭時,病房門已經被關上。
她突然心慌意亂,覺得這一次見面,說不定是最後一次了。
但怎麼可能呢?
沒有她,3D心臟不會有將來。
一份文件突然交到了她懷中,她詫異翻開來,越翻越急,看到了幾十個男人的簡歷,驀然看向齊治,茫然而不解。
「陸醫生,點到為止吧。」
「把夫人氣跑了,你擔待不起。」
「局座許諾你,裡面的男人,你隨便挑。」齊治說。
話音落,陸靜婉幾乎懵掉了,「什麼?」
「你回去好好看看,打算一個個見過再決定也可以。」齊治聲音冷冰冰,將陸靜晚送到了電梯口。
他看著仍然回不過神來的陸靜晚,嘆了一口氣,「我原以為你是清醒而理智的人。」
「你今晚把局座對你能力的最後一點欣賞耗盡了。」
「你今天和實驗室聯繫過嗎?」
「另外兩名心兇外科科研專家已經抵達西雅圖接替你的職務了。」
「什麼?」陸靜晚錯愕,「你在說什麼?」
她的手機掉進海裡,還在維修中,根本沒有和實驗室聯繫。
「從裡面挑一個結婚。」齊治蹙眉。
「這是你最後的機會。」
「這兩天就挑好。」
齊治為陸靜晚按了電梯。
電梯門緩緩關上,陸靜晚回不過神來。
就因為她惹宋白初不高興了,她直接被沈硯安當成了棄子?
不,不可能的。
科研實驗室,沒有她怎麼能運轉得下去。
陸靜晚慌了,趕回了酒店,修好的手機已經送過來。
她立刻聯絡實驗室,可不止助手不接聽她的電話,連實驗室的電話,她都打不進去了。
她突然想到,當初她能列印出心臟,也是因為沈硯安買來的半成品。
如今,沈硯安照樣可以在她的成果上,讓其他人接替她繼續科研。
而在心兇外科領域,人才如雨後春筍般不斷湧出來。
這兩天接洽的兩位心兇外科科研專家,天賦不亞於她。
她徹底地慌了。
她給齊治打電話。
「陸醫生,是挑好了嗎?」
「齊秘書,麻煩你替我告訴局座,我不會再做出一些讓夫人誤會的事了,請局座……」
「陸醫生,你為局座辦事六年了。」
「你該清楚,他向來是說一不二的。」
「現在,在你面前隻有兩個選擇。」齊治毫不留情地說,「挑一個人結婚,回西雅圖去。」
「第二……不要再聯絡我了。」
陸靜晚還想開口,手機已經被掛斷了。
她聽著一陣忙音,倒在大床上,害怕地全身發抖。
而這時,酒店的房門被敲響了。
陸靜晚透過貓眼看到了顧雲深。
…
宋白初醒來時,已經是第二天,頭昏腦漲。
幾縷陽光灑在宋白初身上,她驀然轉向窗檯,視線對上坐在窗邊沙發上的沈硯安。
他目光沉靜,凝著她。
彷彿已經看了她很久了。
淩亂的記憶,洶湧出腦海。
宋白初下意識拉起被子遮住了半張臉,可想了想,她好像沒做錯什麼,又裝作若無其事地掀開被子。
隨後,尖叫聲充斥了整個房間。
宋白初縮進了被子裡,悶頭髮火,「沈硯安,你趁人之危!」
被子突然被掀開。
冰涼的空氣襲來,宋白初怔怔地看著沈硯安欺身而來。
「沈太太,你把話重新說一遍?」
沈硯安雙手撐在宋白初雙肩上,直直看她,目光可算不上太溫和。
宋白初穿著白色絲綢弔帶裙,襯得她的肌膚似牛奶般白嫩柔軟,隻可惜露在外面的大片雪白肌膚印滿了吻痕,就像被打了烙印。
她既羞又惱地抱兇看他,又不敢看他,垂眸,嘀咕,「我說錯了。」
「可我喝醉了,你沒得我同意……你就……」
「就什麼?」
沈硯安伸手捏著宋白初的下巴,將她的臉擡起來,仔細地凝視著她,見她小臉因為他的親近越來越紅,一雙眼睛因為羞澀左轉右轉,弦長的眼睫毛輕顫不停。
沈硯安溫熱的氣息撩過宋白初的唇,宋白初輕顫,繃緊了身體。
她傲嬌樣的聲音,低了下去,「就……亂來……」
惹來沈硯安一陣輕笑,便見她回眸瞪他,他說,「可沈太太又哭又鬧,抱著我又要……」
宋白初睜大雙眼,臉頰似朝霞般發紅,伸手推沈硯安,「怎麼可能呢?」
手就被沈硯安握住,扣在了頭頂,他低下頭親吻她,「事實如此。」
宋白初被沈硯安吻得暈頭轉向,不可能呀,怎麼可能?
她一點印象都沒有,身體也沒什麼不舒服。
喝醉了,沒什麼感覺嗎?
倒是後頸好像被人劈了似的,有點疼。
直到被沈硯安放開,被他抱在懷裡,宋白初還在努力地回憶,可對此完全沒印象。
倒是想起來自己喝醉了,給沈硯安打電話,被陸靜晚接了,她賭氣跟呂清辭回家了。
她怎麼來醫院了?
沈硯安看著宋白初傻兮兮的樣子,捏了捏她的臉蛋,「去換衣服。」
想起陸靜晚,宋白初心裡就不舒坦。
她進了洗手間,發現洗手台上面摺疊著白襯衫和牛仔褲是她的尺碼。
也剛好將身上痕迹擋住了。
宋白初出來時,就見齊治手裡拿著一封紅色請帖。
「局座,夫人,陸醫生明天訂婚,送來了請帖。」
宋白初錯愕地眨了眨眼,見齊治把請帖遞給她,她便伸手接過,翻開來,「魏傑?也是一位醫生。」
準新郎的名字。
陸靜晚有男朋友的?而且馬上訂婚了?
難道,一直是她誤會了陸靜晚嗎?
可是,舉行婚禮的時候,陸靜晚拿著手機,說裡面是她的病例,說她死期將至,看上去就像是為了阻止她嫁給沈硯安而不擇手段呀。
宋白初想不明白,小心翼翼地看了沈硯安一眼,觸及他平靜無波的目光,又心虛垂眸,看著地面。
要是真誤會了……
她可把兩人都打了呀!
看了半晌,等了她半晌的沈硯安等不下去了,起身走向宋白初,強勢地摟住她的細腰。
「去,去哪?」
「出院了。」沈硯安摟著宋白初出門。
宋白初詫異,「這麼快就好了?」
「回家療養。」沈硯安在宋白初耳邊壓低了聲音,「你要照顧我嗎?」
昨天,是一整天都不出現。
他娶了老婆,娶了一個寂寞。
「哦,好。」
宋白初現在覺得自己特別理虧,沈硯安說什麼都是好。
回到香公館,念惜和航航已經被送去學校了。
沈硯安就把宋白初抓上了床。
「昨晚,不是……不是……」
「不是什麼?」
沈硯安笑聲在宋白初唇邊溢出,「老婆,不是和你說過醫院隔音不好嗎?」
「哦哦。」
宋白初輕應的聲音,被沈硯安吞掉。
纏綿悱惻的曖昧在屋內蔓延。
沈硯安將宋白初兩手扣在頭頂,另一隻手掐著她的腰肢,循序漸進,找到她的節奏。
宋白初嬌軟的身子像蔓藤一樣纏著沈硯安,被熏成了粉色,羞紅的小臉埋在沈硯安懷中閃躲,被他捏著下巴擡起來。
沈硯安嗓音熏染了欲妄,低磁沙啞,淺淺地問,「舒服嗎?」
他蠱惑的聲音落入她耳內,熏得她小臉更燙了,目光都似被燙化了,伸手去推他的手。
「別這樣。」
她聲音柔得能掐出水來。
每次幹點什麼,他總喜歡扣著她,又非要看她的變化,讓她……就很羞……承受不住他凝視……又被他逼得,不得不回望。
「不舒服嗎?」
沈硯安問得分外認真,目光燎著星火,嗓音又低了幾分,「換動作,試試?」
…
此時,咖啡廳。
陸靜晚等來了林晚秋,將十幾份病例放到了林晚秋面前。
靜靜地等著林晚秋看完後,開了口,「伯母,我願意為局座生一個孩子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