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白初精緻美麗的小臉上圓潤的杏眸微微暗淡,擡起細長白皙的手臂,手指微扣陸靜晚的手機,將手機從陸靜晚手中抽走。
陸靜晚以為宋白初想看清楚,沒有阻止。
而宋白初舉起手機直接丟進附近的灌木叢中。
「你幹什麼!」
隨著陸靜晚驚呼,宋白初冷冷看著陸靜晚。
「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嫁給沈硯安,你死了這條心。」
宋白初沒看一眼陸靜晚的錯愕,抱起蓬蓬的裙擺,朝著紅毯盡頭,大步走去。
沈硯安英俊的臉龐在宋白初目光裡不斷放大,眉目溫柔,目光含笑。
他隻有高興的時候才這樣。
他卻極少這麼高興。
念惜被育兒嫂抱在懷裡,星星眼地看著五彩繽紛,不斷向上飛揚的粉色氣球,小手拍在一起,隨著音樂的節奏,小臉笑嘻嘻。
沈硯安撫養她的女兒,為她母親報仇,甚至可以為她死……
那個瞬間,他沒有一絲猶豫才能替她擋住那顆子彈。
他愛不愛她,她不清楚。
但他連命都可以給她。
她怎能辜負他,他無論要什麼她都會給他。
而他僅僅要,她嫁給他。
而陸靜晚想用她的病逼退她,那就意味陸靜晚在沈硯安這兒根本沒有任何的籌碼。
她還擔心了好久。
虛驚一場。
宋白初走到沈硯安面前,手就被沈硯安按住了。
「別緊張,放鬆。」
裙子抱太高了,兩條細白的長腿暴露在外。
這麼多人看著,沈硯安心裡有點不舒服。
宋白初這才意識到,自己居然緊張了。
她發抖的手鬆開了婚紗裙擺,手就被沈硯安拉在掌心。
他掌心溫熱乾燥,笑容恬靜安然。
隔著一層白紗,他的樣子越來越模糊。
宋白初逼退眼中濕意,聽著證婚人念祝禱詞,聽著神父為他們宣言。
她的右手被拉了起來,原本戴著鑽戒的地方,又被套上一圈素戒。
她細心地看到,素戒內側刻了字母。
是初安的拼音首字母CA。
沈硯安的手再往上擡不起來,宋白初撩開了頭紗,笑著踮起腳尖,很輕地說,「現在新娘可以親吻新郎了。」
「嗯。」
沈硯安輕輕回吻宋白初。
眾人注視下,她目光羞澀卻未閃躲,輕輕仰視他,「我媽媽在天上一定很開心。」
如您所願呢,嫁給了沈硯安。
隻可惜,她隻剩下三年的時間了嗎?
是三年嗎?
她怎麼能輕信陸靜晚呢?
她應該相信沈硯安,沈硯安說她身體健康,怎麼會隻剩下三年。
聽著耳邊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,歡呼聲,宋白初輕輕依偎在沈硯安懷中。
「老公,趕緊把傷養好,我迫不及待想看你就職呢。」
「嗯。」
沈硯安輕輕摟著宋白初的細腰。
這一刻,他比得到她,還讓他滿足。
…
不遠處的大樹下,陸靜晚終於找到自己的手機,而手機在下一秒就被人抽走了。
陸靜晚伸手想要取回來,手腕被來人攥住甩開。
一陣觸痛,讓陸靜晚皺眉。
「你到底是什麼人?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?這份身體檢查報告是我妹妹的?」董勤犀利目光打在陸靜晚的臉上。
「妹妹?」
陸靜晚詫異。
「是呀!我是宋白初的哥哥!」
「你可真惡毒,詛咒我妹妹活不過三年。」
「憑你也配和我妹妹搶男人……」
「沈硯安留你在身邊,也不是什麼好東西!」
被這樣指責,陸靜晚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「與你無關!把手機還給我!」
董勤直接將這封郵件轉發給自己,隨後揚起了自己的手,將陸靜晚的手機丟進海裡。
「你做什麼?」
「我手機裡有很多重要的信息。」
陸靜晚推搡了董勤,朝著海邊跑去。
董勤看著陸靜晚跳入海水中撲騰的身影,目光深寒。
小初真的隻剩下三年的時間嗎?
怎麼辦?
董勤捂著自己的心臟位置,這顆也是董峰和秦家利用金錢和權勢剝奪而來的心。
他厭惡至極的心。
可如今,他有那麼一瞬間覺得,如果雲霧山的科研所還在就好了。
那樣,他的妹妹也能擁有新的心臟。
他被自己的想法嚇到,不敢再想下去。
董勤看著不遠處的沈硯安和宋白初,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宋白初死掉。
但此時此刻,他為她高興。
結婚,總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。
而沈硯安幾乎是他認識的人裡面最優秀的男人,如果他真的愛他妹妹就更好了。
以他的權勢,為妹妹在全世界找一顆合法合情的心臟,應該不是問題。
董勤安慰到了自己。
下一瞬間,他就對視上顧雲深的黑眸。
顧雲深眼底瀰漫出濃烈的傷感,看著董勤,「身體檢查報告給我看!」
他不相信小初隻剩下三年命。
「憑什麼給你?」董勤擡腳要走。
顧雲深動手阻攔,兩人直接動起了手。
找到手機回來的陸靜晚看到兩人打大出手,見到她出現,兩人又突然停了下來。
顧雲深拽住陸靜婉的手腕,將人朝外拖。
董勤也拽住了陸靜婉另一隻手,「顧雲深,你一個前夫哥,憑什麼出現在這裡?」
「你呢!沒人認得大舅哥在這裡又是誰請的?」
「把手放開!」
「你才要把手放開!」
陸靜婉驚叫起來的時候,兩人各自給了她後頸一掌,人直接暈過去了。
…
蕭承廷和呂清辭趕到的時候,婚禮已經結束,不少賓客上台和新人合影。
他想起在醫院,宋白初和他說的話。
「師兄,我想嫁給沈硯安。」
「你愛上沈硯安了?」
她憂鬱的目光十分堅定,「嗯。」
蕭承廷徹底地輸了,高大挺拔的身影沉在了寂寥裡,手就被身邊的呂清辭握住了。
「教授,我們試試吧?」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,自從知道宋白初是秘鑰之後,又看到蕭承廷明目張膽的抱著宋白初,還要撬牆角,讓她不要嫁給沈硯安。
她恍惚了起來,難道她一直誤會了宋白初嗎?
是教授對她糾纏不清嗎?
而她根本沒有腳踏兩條、三條船嗎?
呂清辭苦笑,又或許她太慕強,知道宋白初是秘鑰之後,帶給她太大的震撼。
感覺,神是隻能膜拜而聽從的。
蕭承廷抽離了呂清辭的手,觸及呂清辭暗淡的目光,聲音憂鬱,「對不起,清辭。」
「我受傷了,受了很重的情傷。」
「療傷的時候,人會很脆弱,抓到一點暖意,就會想要更多。」
「這樣對你不公平。」
看到蕭承廷為了另一個女人黯然神傷,她心裡更加不好過。
「你也說了,你這時候很脆弱。如果我把位置空出來,一定會有其他女人趁虛而入。」呂清辭理智而清醒,「我不想給其他女人這個機會。」
「我更不想讓自己有遺憾。」
「教授……」
呂清辭上前一步,拉近兩人距離,「試試?」
「我發現我們會有新的共同話題……」呂清辭摟住蕭承廷的胳膊,拽著人朝T台靠近,「輪到我們和新郎新娘合影了,我們和童童。」
她最崇拜就是秘鑰,而秘鑰居然是一個女人,讓她的心更加澎湃了起來。
無論在哪個領域,無一例外都被男人佔領高地。
可女人們也前仆後繼努力得到她們應有的榮耀。
像俞明微
而她一直以為自己會是計算機領域冉冉升起的新星,為姐妹照亮來時的路。
原來,早就有人留下了星火。
呂清辭看著宋白初,實在難以將她與計算機頂尖黑客重合。
她外形柔軟,脾氣看上去也不好。
任性,驕縱,不知足……
但,誰說頂尖黑客非要禿頭大肚糙漢,或者女漢子……
像宋白初這樣可以,像她呂清辭這樣也可以。
不知足,這一點,如今想來,呂清辭覺得有些汗顏,也覺得好笑。
她是秘鑰,她配得上最好的男人。
暗網一直有個傳說,有一個黑客控制了導彈的進程,讓已發射出去的導彈,延遲了三秒。
所有人都覺得會是秘鑰。
如果是秘鑰,幾年過去,她更精進了一步,她不止能控制導彈的進程。
真的會有男人配得上她嗎?
呂清辭拉著蕭承廷上了台,蕭承廷見到兩人,「合影?」
「最後一張,好不好?」宋白初對沈硯安說。
「撐不住了。」
宋白初覺得沒必要和賓客合影,上次結婚已經留下合影了。
她很緊張沈硯安的身體。
看著宋白初擔憂的模樣,蕭承廷的心是很痛的。
沈硯安輕摟宋白初,「聽你的。」
呂清辭站在宋白初身側。
蕭承廷從背後繞過去,看到沈硯安雪白的燕尾服後背滲出了紅色血跡,觸目驚心,朝沈硯安看去,他眉目淡然,絲毫不為傷口崩裂所動。
蕭承廷想起進來時,封白的話。
有人槍殺宋白初,局座擋了。
他走到沈硯安身側,大手撐起了沈硯安的手臂。
「局座?」蕭承廷聲音壓得很低,「不要緊吧?」
沈硯安沒有回答,倒是關心他,「你呢?被注射藥物了?」
「沒有,沒什麼事。」蕭承廷淡淡回應。
蕭承不明白,身體強撐到這個地步,為什麼不取消婚禮,婚禮儀式已經結束了,為什麼還在這裡和賓客合影,好像非要把婚禮每個細節貫徹到底才肯罷休。
為什麼這麼執著。
可蕭承廷怎麼能懂沈硯安的心情。
蕭承廷從未得到過。
而沈硯安一直無可奈何地被迫『失而復得』之中患得患失,他不想再失去了。
他要把一切貫徹到底。
宋白初心裡有關於和顧雲深痛苦的記憶,也有美好的記憶。
他晚到後來,要填補和超越的地方太多了。
他不是和顧雲深在比,他一直在和時間賽跑。
他的小初……
「好了好了,我們回去了。」宋白初緊張地說。
這時,拄龍頭拐杖的老頭帶著沃特森走來。
「沈局,沈夫人,恭喜你們。」
「魯克大使,謝謝你能來觀禮。」沈硯安神色淡淡,「今天一場插曲耽誤你了。」
「沈局的人,真讓我刮目相看,行動迅速敏銳都是精英,兩個小時就找到了狙擊手,還海城太平……」銀髮老頭魯克的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到宋白初臉上。
沃特森補充道,「這個狙擊手敢射殺沈夫人,沈局可千萬不要饒恕他,以及他背後的人。」
他們自然擔心狙擊手把他們供出來,等了幾個小時看風平浪靜,才姍姍來遲。
想不到沈硯安中了槍傷,還照常舉行了婚禮。
可見,宋白初在沈硯安心裡有多麼重要。
沈硯安聽到這句話神色淡淡,轉移話題,「大使,什麼時候起程回國?」
「多停留幾天,正好參加沈局的就職典禮,6天後,對嗎?」
「大使能留下來觀禮,是我家局座的榮幸。」齊治看沈硯安情緒很淡,明顯不想交談下去,開口想將人引開,「大使,我們安排了婚宴,請隨這邊走。」
魯克淡淡留下了一句,「沈夫人,您為自己挑了一個好丈夫。」
宋白初根本不知道魯克是哪國的大使,關於沈硯安周圍的一切她都不太清楚,迷迷糊糊地見了許多人,說了很多客套話,聽到魯克這麼說,也隻是笑了笑。
魯克收回凝視的目光,離開,腦海浮現的是秦淑蘭的身影。
他三十五年前,外交訪問過一次,意外邂逅了天才少女秦淑蘭,那時候他癡迷計算機,窺見了比計算機讓人更上癮的……自此不擇手段,隻可惜……最後是人財兩空……
她很好地遺傳了她母親,無論是能力,還是出色的外貌。
更好的是,她還是沈硯安的妻子。
如果得到她……
…
賓客入席,沈硯安被工作人員攙扶回到主卧。
宋白初有些擔心,「不用敬酒了,一些繁文縟節而已。」
「先去換衣服。」沈硯安卻不肯。
顧雲深每一步都做到了,他也要做到。
宋白初隻好走入化妝間。
沈硯安見宋白初離開,皺起眉頭,由工作人員攙扶落座。
齊治立刻吩咐,「叫醫生過來。」
沈硯安身上白色燕尾服,白色襯衫,染滿了鮮血,被一層層從身上剝離。
傷口開裂了。
醫生又重新為沈硯安縫合,「局座,不能再崩裂了。」
「沒關係。」沈硯安忍了忍痛楚,「拿件黑襯衫。」
齊治隻好領命,將黑襯衫為沈硯安套上。
沈硯安自己扣著紐扣,見周圍人表情擔憂,蹙眉,「說正事?」
齊治隻好讓醫生離開,給沈硯安彙報了接連發生的意外事故,包括蕭承廷被抓,董勤被車撞傷帶走,還有宋白初被槍擊,「證據直指董峰的秘書。」
「證據?」沈硯安輕掃齊治一眼,「還是,死無對證?」
「局座,您的意思是?」
「狙擊手呢?」
「自殺了。」
「把董峰的人再摸一遍,還有秦家……」沈硯安對這個結果非常不滿。
齊治窺著沈硯安的臉色,忙點頭。
這時,宋白初換了旗袍出來。
宋白初穿著一襲大紅色的旗袍,長發挽在腦後,別著一枚玉簪,薄施粉黛,如芙蓉春色,淺淺動人。
宋白初見沈硯安坐在輪椅上,著急過去,「敬酒算了吧?」
沈硯安拉著宋白初柔軟的小手,「不行。爸媽等著給你拿紅包。」
宋白初表情陰鬱,眼尾有些見紅,已經在發脾氣的邊緣了。
沈硯安揉了揉宋白初的手,「就一會。」
宋白初才點頭。
下了樓,來到宴會廳。
依照禮數,宋白初給沈國良和林晚秋敬茶改口喊了,「爸/媽,喝茶。」
兩人很高興,分別給了大紅包。
「可以回去了嗎?」宋白初問。
「還有一件重要的事。」
沈硯安朝角落招了招手。
童童立刻走到了沈硯安面前。
工作人員將一個蒲團擺在地上。
「童童,跪吧,給你乾爸乾媽磕個頭。」齊治說道。
宋小姐為了救蕭承廷離開,也安然無恙地回來了。
可宋小姐'劣跡斑斑',讓局座沒辦法放心啊。
要麼局座不會做到這種地步,非要認個乾兒子回來。
童童看了蕭承廷一眼,蕭承廷猶豫了一下,還是點了點頭。
童童便跪在蒲團上,給沈硯安磕了一個頭,也給宋白初磕頭。
「乾媽,乾爸,喝茶。」又將工作人員端上來的茶水,奉給沈硯安。
林晚秋站在角落,看著沈硯安溫和地摸了摸童童的頭,露出一絲淺笑,心頭卻被這一幕剜出血來。
沒有一個是他兒子的。
沈國良扣住妻子的肩頭,在她耳邊壓低聲音,「大喜日子,不要掃興,心裡不舒服也忍一忍。」
「兒子從軍那會受傷是家常便飯,可這次槍傷,你真不怕嗎?」沈國良心有餘悸,氣息沉下來,「老婆,我真怕了啊。」
「就成全兒子吧。」
「兒子,能把命給她。」
林晚秋一聲長嘆,臉伏在沈國良肩頭,「我懂,我能不懂嘛,是我生的啊,像你也是像我,是深情種。」
…
回到主卧,已經是深夜。
樓底下的宴會廳還在熱鬧。
齊治將沈硯安攙上大床,後背受傷,沈硯安隻能趴著,宋白初連碰都不敢碰他。
可沈硯安不肯安靜。
他強硬將宋白初拽在身側,他趴在床上,露出側臉,淡眸深邃無波,深深凝視著宋白初。
「別鬧了。」
宋白初很怕,聲音很輕。
沈硯安拉她,她不敢掙紮,是順著他的意思躺在他身側。
「日子還長,好好養傷。」
宋白初的小手就在沈硯安掌心,被他緊緊握在身側。
她凝視他好看的淡眸,黑瞳裡撩起星火。
她和他相處久了,懂他要什麼。
「新婚夜。」
沈硯安聲音很淺,如漩渦在宋白初心頭打轉。
宋白初側過身,無奈地和他枕在同一個枕頭上,方便他親吻她。
而他深深凝視了她好幾秒,開口,「老婆,你主動。」
「我動不了。」
宋白初:「……」
宋白初吻上沈硯安性感的唇,兩唇相觸的瞬間,沈硯安將人攏在了身下。
宋白初錯愕地睜大雙眼,雙手抵住沈硯安的兇膛,「你要不要緊?」
「不要亂動啊?」
「沈硯安!」
沈硯安表情難以形容,後背痛得剜心剔骨,身前又……
宋白初慌張害怕,又不敢去推沈硯安,「傷口會裂開,別鬧了……」
「老婆……」沈硯安目光沉甸甸地落在宋白初小臉。
宋白初不肯妥協,「老公,我知道,你想給我們新婚夜留下美好的回憶,可你現在這樣,美好的回憶,分分鐘會變成不太美好的噩夢……」
沈硯安就那樣憂鬱地看著宋白初。
宋白初索性捂住沈硯安的眼睛,「再養幾天,好不好?」
「後天?」
「要麼明天?」
沈硯安沒有力氣支撐身體,身體緊貼著宋白初,壓得她動彈不得。
緊密貼合。
宋白初察覺到沈硯安越來越緊繃的身體,還有微微下沉的氣息,整個人莫名地被熏熱,強勢的男性氣息將她包裹。
她手一軟,沈硯安的吻烙在她唇上。
他聲音低啞,「就今天。」
他很少這樣強勢,可今晚看著勢在必得。
他吻撩著她的脖頸,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蠱惑,「老婆,幫幫我。」
宋白初小臉漲得通紅,羞澀地閃躲沈硯安直白掠奪的目光。
他一直在親吻她,撩撥她,在她耳邊蠱惑,淡淡的聲音帶著鉤子,撩人心扉,「老婆,你是我的了。」
「老婆,又香又軟,忍不了。」
她是他老婆,男女之情,自然而然,沈硯安之前難纏,宋白初覺得挺正常的。
可這種情況下……
他可是沈硯安啊,無論什麼情況下都是冷靜自持,從容不迫的,理智而清醒。
突然感覺沈硯安像個討糖的小孩,不討到不罷休。
宋白初很擔心他的傷,又被他磨得無可奈何,被他吻得迷糊,又因為太害怕而時不時清醒過來。
體驗感就……也不能說不好,也不敢說不好。
「老公,好了嗎?」
「老公,可以了嗎?」
「老公,……」
「噓,安靜。」
沈硯安漸入佳境的時候。
房門突然被拍響,「局座,陸醫生被董勤和顧雲深綁走了。
下一瞬間,有人就被推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