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硯安輕輕捧起宋白初的小臉,淡淡回她,「癢。」
宋白初軟語,「我被咬也不疼,就是有點癢。」
她在安慰他。
沈硯安感受到,她正一點點走向他。
他本該滿心歡喜,可他……心痛。
萬一,她被嚇到心臟病發。
而他沒有準備好。
可,他不想控制她的自由。
她不是金絲雀,她是她自己。
沈硯安手按在宋白初的病服紐扣上,宋白初微微吃驚,卻沒有阻止。
他將紐扣一顆顆解開,查看了她身上的傷口,又將紐扣一顆顆扣上。
他脫掉了她的病服褲,又將褲子給她穿上。
他抱著她上床,在她耳邊低語,「真的不怕嗎?」
她臉埋在他懷裡,「嗯。」
她強忍淚水,閉眼全是蛇的模樣。
她憋了好一會兒,還是哭了,「秦鶴川太壞了。」
「還說我是他妹妹,他就是這麼對待妹妹的!」
「秦知月說,秦鶴川讓她一而再地嫁人……」
「秦家……」她在他懷裡哭的抽抽搭搭,「秦家對我母親也壞。」
他輕輕摟著她,知道傷口在哪,避開了,手搭在她後背,輕輕安撫,唇貼在她耳邊,「我記仇,幫你記上。」
她在他懷中,重重點頭。
「我要告他!你給我做主!」
「我要他去坐牢!」
「他綁架我!」
「好。」
沈硯安擡起宋白初哭的像花貓似的小臉,她突然這麼依賴他,倒讓他有些意外。
他可以更進一步了嗎?
「宋白初。」
他認真喊她,她錯愕擡眸,淚珠大顆滾下來,視野清晰,看見沈硯安柔軟的雙眸,「嗯?」
沈硯安伸手,輕輕擦掉宋白初滾下的熱淚,「別哭了,哭的,我的心都碎了。」
他聲音淡淡,神色如常,明明和平常一樣。
可他這句話卻柔情似水,像一根羽毛蹭過她心尖,癢得人鼻尖發酸,她心裡某個空著的地方,瞬間被溫熱填滿。
他大手托起她的臀,將她往上托起。
他們離得越來越近,她心臟不可控地悸動,溫熱的風拂過她的肌膚,熏染了粉色。
他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,親掉了她的眼淚。
彷彿,她心上的傷痕也被他吻去了。
「和唐醫生聊聊。」他在她耳邊說,「我晚點來陪你。」
她趴在他身上,很捨不得,但外面還有艷陽。
他很忙,很忙。
「嗯。」
…
沈硯安走出病房,讓唐小柔進去。
病房門關上。
他坐在走廊的長椅上,目光很淡。
身邊站著一直負責保護宋白初的便衣警員。
便衣警員將今天宋白初的行程匯總交給齊治,撿重要的和沈硯安彙報。
「董峰的夫人嗎?」
「嗯。」
「董峰的夫人,上了夫人的車,把夫人帶出了郊區,進了深山。」
「我們追進去,卻迷路了。」
「那座山好像會動。」
沈硯安淡淡應著,「我太太如果離開市區,你們要去阻止。」
「這……」警員為難,「我們沒有限制夫人,人身自由的權利。」
沈硯安擡眸,「找個理由。」
警員嚇退一步,就被齊治喊到了一邊。
沈硯安坐在那兒,目視病房,聽到了斷斷續續傳出來的哭聲。
他眉心微蹙。
聽著齊治教警員怎麼變通。
「我家夫人心軟,如果她離開市區,你得攔下說,超出保護範圍,讓她不要為難你們。」
「她就不會離開。」
「你們跟得太累,想貼身保護她的話,就讓她請你們吃飯。」
「還有啊……」
損招一套又一套。
…
半個小時後,監獄。
沈硯安帶人踏進去。
典獄長親自迎接。
「沈局,您關進來的馮橫在那邊。」典獄長領著沈硯安視察。
齊治做記錄。
沈硯安神色淡淡,從A區走到B區,又視察到C區。
看到籃球場上的秦鶴川,悠閑地坐在球場邊緣,看著籃球比賽。
沈硯安朝齊治擡眸,齊治攔下了所有人。
沈硯安走到秦鶴川身邊,落座。
「綁架我太太?」他淡淡說。
「硯安,那些人不是我的人,是宋繼宗的人。」秦鶴川抵死狡辯,「一定是宋繼宗為了他的妹妹向小初報復。」
「我是小初的親哥,我怎麼可能這樣對待小初。」
秦鶴川的手搭在沈硯安肩頭,看上去那麼親密,仿若兄弟。
沈硯安看了秦鶴川的手一眼,「知道我為什麼把你關在這裡嗎?」
「為什麼?」
「這裡我熟人很多。」沈硯安淡眸聚起冷意,指骨收成拳頭,「他們會關照你。」
在秦鶴川不明所以的瞬間,一個黑影倏然靠近,拳頭朝著沈硯安砸了過去。
沈硯安側身躲過,那拳頭直接砸到了秦鶴川臉上。
警笛聲立刻響起。
可這人沒有停下的意思,又朝沈硯安打過去,可打向沈硯安的拳頭,全部砸在了秦鶴川臉上。
秦鶴川慘叫連連,滾在地上。
沈硯安居高臨下,看向趴在地上慘叫的秦鶴川,淡淡說,「還差一點。」
他的小初,身上留了10個牙印。
隨即,他看到襲擊者從褲管裡拔出了一把鋒利的牙刷,朝他撲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