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硯安,失控了。
他捧著她的小臉,吻落在她唇上,臉上,柔軟的肌膚上,大手落在她後背,將人揉進懷裡,嚴絲合縫地貼著他。
他第一次抱她這麼緊,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。
理智在腦海繃緊。
他擡頭看她,看她羞紅的臉,嬌艷的唇,迷離的雙眼,帶著點兒氣流聲,低聲問她。
「感受到了,是嗎?」
「可以,是嗎?」
他剋制自己,肌肉緊繃,手背青筋浮現。
人被她的主動,她的嬌軟,架在火上烤。
宋白初觸及沈硯安柔軟的目光,淚水瞬間從眼眶滾落。
她關掉了浴室的燈。
她挺直腰身,緊貼著他,唇貼近他性感的唇瓣,在他唇邊呢喃,「嗯。」
他悸動的一顆心,絮亂。
他吻上她的唇,熱烈的,纏綿的。
他徹底地失控了。
大手撕開了她的睡裙。
她錯愕,停頓,將他抱緊。
跪著的,站著的人,重疊在床上。
無邊的夜色,將感官放大,深埋在心底的愛意無處躲藏。
他抱她吻她纏她,手扣著她的腳踝輕揉。
她感受到他的滾燙,灼熱的氣息在她耳邊,循循善誘。
他低沉的聲音,帶著掩不住的歡愉。
「喊我什麼?」
「再喊我一遍?」
「嗯?」
「老婆?」
「我的……老婆?」
「乖,換換氣。」
「別怕。」
她沉溺他溫柔裡,柔軟的身子顫動,淚流滿面。
她咬著唇,不敢出聲。
他吻上她的眼睛,吻到淚水,錯愕。
「弄疼了嗎?」
她搖頭,吻上他的喉結。
他喉結滾動,將她抱得更緊,在她耳邊低語,「不能吻這裡。」
他手攥著她的下巴,不讓她吻,怕自己失控,更失控。
「你是我的。」
「要聽我的話,不要一個人冒險。」
「不要和我失聯。」
他的手扣著她左手無名指的鑽戒,「是疼嗎?」
疼得拿不下來嗎?
她哽咽地點頭,承受不住地哭了出來。
因為他的好,他的溫柔。
他擡起她的小臉,低頭親吻她的唇,嘴角染著笑,「不哭了。」
「等會拿下來。」
他一直在她耳邊蠱惑。
「不要跳水救人。」
「教你遊泳,不為救人。」
他怎麼會不緊張她。
他看著她跳湖救人,看著她被蘇漾推開,墜入了湖面。
他晚了一步。
他看著她被抱上來。
她遊泳他教的,他知道她不會有事。
他揉著她的腳踝,上次跳湖扭傷的地方。
她去掰他的手,手腕就被他扣住了,雙手被他剪在頭頂。
「癢。」
她含糊地說話,氣息遊離在他唇上,「老公?」
沈硯安怔住了,喜悅充斥心扉。
他以吻緘其唇。
他的手在她腳踝,在她大腿,在她細腰,在她心臟上……
他埋了進去。
她嗚嚶。
人在他懷中,軟成了水。
他拉開床頭櫃的抽屜,手落在計生用品上……
房門突然被推開!
他瞬間將她抱了起來,被子裹住她的身子,冷沉的目光朝著房門口看過去。
「出去!」
他暴怒。
門口,傳來沈如宜哭唧唧的聲音,幾乎在祈求,「哥……哥……我想和嫂子待會……」
她哭得稀裡嘩啦,但還是乖乖出門,帶上了房門。
沈硯安回眸看著漸漸清醒過來的宋白初。
「小宜怎麼了?」
沈硯安氣息下沉,吻了吻宋白初的唇角,「不理她?」
「她今天過生日,我禮物還沒送她。」宋白初推沈硯安兇膛,手就被沈硯安握住了,被他貼著唇吻了吻。
她發現他好纏人。
又想起來,「今晚的驚喜是什麼?」
「你說要為我慶祝。」
她想起鋪滿香公館別墅的玫瑰花。
沈硯安俯視宋白初的眉眼,在昏暗的視野中,她眉眼溫婉柔美。
他大手輕貼她臉頰,捋了捋她淩亂的發,「想要什麼?」
他想給她的,是他的心啊。
宋白初握住了沈硯安緊貼她臉龐的手,「一個心願,好不好?」
「是什麼?」
「等我想到告訴你,你一定要滿足我。」
「我做得到?」
「嗯,你做得到。」宋白初不吝嗇誇獎,「局座……不……不對……我老公……無所不能……」
她從他懷中下來,朝浴室而去。
手就被他拉住了。
她回頭,對上他的目光。
視野昏暗,她看不清他眸子裡的深情,他也看不清她目光裡的哀傷。
他纏她的手……
耳邊敲門聲斷斷續續,哭聲也是。
他隻能鬆開,許諾她,「想要什麼都可以。」
她反握他的手,人就被他拉了過去,抱在懷裡。
他吻她,不捨得。
他心有餘悸,她能讓他高興,轉眼,也能讓他悲傷。
門外哭聲喧天……
院子,小廳。
沈如宜哭得抽抽搭搭,雙眼通紅,「我哥騙我的,是不是?」
「雲深哥,不會這麼做的。」
「他不會雇兇殺人。」
「嫂子,你說句話啊。」
宋白初坐在沈如宜身邊,給她擦淚,「事情還沒調查清楚,暫時沒有證據指證他。」
「可你們都認為是他?」
「嗯。」宋白初點頭,「他……」
「他可能是為了槍殺你哥,也可能是自導自演了一出為我中槍的苦肉計,想讓我回心轉意。」宋白初頓了頓,觸及沈如宜錯愕的目光,「後者的可能更高。」
宋白初得知此事,侵入了派出所案件系統,查看了顧雲深當時中槍的手術記錄和案卷分析。
他跟殺手要同時起身,才能擋下那枚子彈,子彈的位置剛好不足以傷及肺腑。
他們是預謀。
沈如宜神色僵住,豆大的淚珠砸在宋白初手心,燙人。
沈如宜看到宋白初脖子的吻痕。
剛才房間黑暗,但她還是看到了她和哥哥糾纏的輪廓……
沈如宜手按著兇口,感覺心好痛。
為顧雲深而感到痛苦,宋白初完全走出了他們婚姻破裂的陰霾,她和哥哥這麼幸福,而顧雲深卻還在苦苦掙紮。
她覺得顧雲深好可憐。
「拿命來挽留你?醫生說子彈但凡偏移一毫米,就會射中他的心臟。」沈如宜失控地抱住宋白初,「嫂子,他為什麼這麼愛你,為什麼時至今日還不肯放手。」
宋白初想起與顧雲深初次相見,她坐在窗邊,他說:「妹妹,坐在那裡很危險。」
她不肯下來。
他走過來坐在她身邊,抱住她的腰,往窗外托。
她嚇壞了,縮回身子,摟住了他的脖子。
他看著她,「再有下次,把你扔下去。」
他就這樣闖入她的世界,把她嚇哭,又被周莉教訓,不得不來哄她開心。
後來,他每天來哄她開心。
那時,他也穿著病服。
他常年住在醫院。
直到,她出院,他也出院了。
她不知道他得了什麼病,沒有一點兒癥狀。
他說遇到她,病就好了。
她是他的葯。
宋白初不知道怎麼和沈如宜解釋,哄了沈如宜很久。
兩人回到聚會廳,秦鶴川就攔住了她。
當著林晚秋,沈國良的面。
「阿姨,硯安和小初的婚禮什麼時候補辦?我好給小初準備嫁妝?」
「嫁妝?」林晚秋問。
「阿姨,小初是我大姑的女兒,是我的表妹。大姑不在了,當然由我這位表哥準備嫁妝了。」秦鶴川理所應當地說道。
林晚秋和沈國良錯愕地看向了宋白初,「小初,你母親是……」
「秦淑蘭。」宋白初說道。
兩個人腦海裡湧出了不堪回首的記憶。
「伯父,伯母認識我母親?」宋白初看兩人表情錯愕。
「認識。」林晚秋輕輕拉住了宋白初的手,「沈家和秦家親近,你母親比我們小幾歲,算是我們看著長大的。」
「她在三十幾年前突然失蹤了……我們還以為她死了。」
「想不到她去了A城,還有了你。」
林晚秋想起了宋白初的身世,也了解過她母親被丈夫背叛的事,想不到她母親會是淑蘭,而且很年輕的時候就走了。
「妹妹,我沒有騙你,你是我秦家女。」秦鶴川上前了一步,迫不及待想宣告宋白初的身份。
「你對小初做出那種事情,還有什麼臉來認她。小初即使是淑蘭的女兒,也不會是你秦家女。」林晚秋想起過去的事,怒火中燒,「到底是誰給秦家發的請帖,再讓我發現就辭退了。」
話裡有明顯的逐客之意。
沈國良顧念秦家老爺子對他父親的救命之恩,不想鬧得太難看,「小川,你先回去吧。」
董勤看著這一切,耳邊是蘇漾剛才的一番話。
[我到的時候,宋白初剛從別墅出來。]
[在宋白初走後,顧雲深請的計算機專家,那個外國人,抱著自己燒焦的電腦哀嚎,說:秘鑰什麼的,破壞了一切……]
[當時別墅隻有顧雲深、顧雲慧、周莉,那個外國人,和宋白初……]
董勤玻璃鏡片閃過暗芒,找到你了!秘鑰!
想不到他的妹妹和秘鑰會是同一個人!
董勤朝著宋白初走過去,垂落的手攥成拳,眼底陰鷙深深。
而另一個黑影突然閃到他面前,阻擋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