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白初冷眼看著顧雲深,顧雲深不敢靠近一步。
他被抓去的那晚,她悄無聲息地侵入派出所的系統,得知了案件的進展。
所謂勒索?
顧雲深豢養的保鏢們,不是擺設。
他不可能被人勒索。
錢誠被逮捕到案,想轉做污點證人,供出顧雲深。
錢誠不可能撒謊,撒謊的是顧雲深。
就是他指使錢誠雇傭殺手槍殺沈硯安。
她隻是還沒有證據而已,等她找到證據,一定親手將他繩之於法。
「老闆?來視察酒樓嗎?」
呂清辭的聲音從包廂門口傳過來。
她剛從國外回來,完全沒有融入京市的圈子,不知道八卦,也不清楚宋白初和顧雲深的關係。
顧雲深的視線從宋白初身上收回,看向呂清辭,「嗯,和朋友過來吃飯嗎?」
「對啊,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吧。」呂清辭說,「這位是……」
宋白初直接打斷了呂清辭的話,「對不起,呂小姐,我們下次再交流。」
宋白初直接從兩人間走了過去。
她的裙邊擦過了他的西裝褲。
顧雲深的視線追隨著宋白初的背影,他整個人是憔悴的,失神的一種狀況,他看到她眼中的痛恨,心痛得不得了。
為了其他男人恨他。
突然,宋白初頓住了腳步朝著他看了過來。
這一瞬間,顧雲深的心都跳動了起來。
「雲航科技……」她呢喃了一聲,才反應過來,「呂小姐,我想我不會去你們公司參觀了。」
是顧雲深的公司。
說完這句話,宋白初回到了包廂,攙起了有些醉意的蕭承廷,蕭承廷本來還不知道原因,走出來撞見顧雲深,酒醒了大半。
惡狠警告道,「離小初遠一點!」
「如果再接近她,我不會放過你!」
蕭承廷說完這句話,見宋白初已經下樓,便追了上去。
「唉?教授,你們這是……怎麼了?」呂清辭腳步頓在原地,去看顧雲深。
顧雲深整個人透著一股悲傷,黑眸暗沉,英俊的臉龐憔悴,如行屍走肉一般,和她開口,「小初本來想來參觀雲航科技?」
呂清辭隻能回答他,「對。」
「她對我們公司的產品很感興趣,突然間不知道為什麼就不來了?」
「她不來,你把東西送去。」顧雲深說道,「她想要什麼,你就給她什麼。」
呂清辭相當錯愕,她是來掌控科技公司,做首席軟體開發的,不是來做保姆。
顧雲深頓了頓,又道,「算了,不用了。」
呂清辭以為顧雲深意識到了關鍵,她可是大佬。
卻又聽顧雲深說,「送過去她也不會看一眼,也會全部丟掉。」
呂清辭整個人都麻了。
這是什麼情況?
她的老闆,她喜歡的男人,一個個都圍著宋白初這個有夫之婦轉,是什麼意思?
太欺負人了!
下次再見到,她一定不會對宋白初留情!
顧雲深回到了辦公室,打開了包廂的監控,反覆地播放宋白初吃菜時候開心的樣子。
風雅樓是為她開的,菜都是按照她的口味做的。
他的手機這時候響了,對面對他道,「先生,夫人接觸了一家早教園。」
「把航航轉學過去。」他說。
宋白初開車送蕭承廷回別墅。
一路上,蕭承廷不敢開口。
宋白初緩了好一會兒才說,「師兄,童童讀的是哪間學校?」
「育德。」
「你給童童選的,一定是經過長時間考察的?」
「嗯。蠻久的。」蕭承廷還沒聽明白。
「我想把念惜送到這家教育集團旗下的早教園,但恐怕需要推薦信。」宋白初說道,「你能給我寫一封嗎?」
蕭承廷頓了頓,「小初,你和局座怎麼了?」
「那次一起在國膳樓吃飯,我就想問了。」
「局座喝醉了,你不過去照顧他。」
「外界傳言,你因為顧雲深,和局座分居了?」
「我感覺你不可能為了顧雲深,是怎麼了?局座對你不好,還是沈家人對你不好?」蕭承廷關心道。
宋白初知道蕭承廷可以信任,但是她還是希望可以等一等,等到沈硯安的公示期結束,「沒有,我和他挺好的。」
車子這時,停靠在別墅門口。
宋白初下車,去攙扶蕭承廷。
他雖然沒醉倒,但確實喝了不少酒。
蕭承廷看著宋白初挽住他胳膊的手,推開別墅院子的矮門,繼續追問,「昨天去你家,我沒有看到任何一樣屬於局座的東西。」
「你和他今天碰到沒有說一句話,哪怕眼神都沒對視上。」
「還有,你手上的婚戒呢?」
「念惜入園的推薦信,為什麼需要我來寫?」
蕭承廷拉住了宋白初的手,他眼神炙熱也有幾分激動,「是和局座分手了嗎?」
這時,身後,突然「砰」的輕聲。
探照燈從別墅外打了進來,瞬間將兩人的身影拉長。
宋白初回頭看去,就看到一抹修長挺拔的身影,一步步朝她走過來,暗影與光影浮動在他稜角分明的英俊臉龐。
他淡漠的目光,就落在他們拉在一起的手上,一言不發地站在那兒。
蕭承廷看了看沈硯安,看了看宋白初,鼓起了前所未有的勇氣,再問,「小初,你和局座是分手了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