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知月想起錢誠和顧雲深通電話提到的綁架孩子和槍殺沈硯安,一顆心七上八下。
很想過去告訴沈硯安,提防。
可看著沈硯安和宋白初親密的樣子,她一顆心痛得不得了。
「別看了,我將來隻會比沈硯安更輝煌。」錢誠摟住秦知月的肩頭,強硬地帶走了她。
秦知月隻好離開,心想晚宴見到他,一定提醒他小心。
沈硯安拉宋白初回頭,就看到錢誠帶著秦知月離開。
那晚在香公館,宋白初對錢誠有一面之緣,看上去是溫文爾雅的人。
後來從沈硯安口中得知,念惜的事就是錢誠透露給秦知月的,對這個人就沒有好感。
「秦小姐剛才跟你說什麼,離得這麼近?」宋白初還是有點不開心。
「給了我一份關於錢誠收受賄賂的文件。」沈硯安環她腰的手收緊,「我沒要。」
「送上門的為什麼不要?」宋白初嘀咕,「他就是一個壞人,你應該處置他。」
「人情債要還的。」沈硯安拉宋白初的手,朝宴會廳走。
宋白初跟著沈硯安的腳步,「要你以身相許了?」
「大概是,你同意嗎?」
宋白初頓住腳步,沈硯安回頭看去。
「當然不同意。」
宋白初漂亮的杏眼閃過流光溢彩,突然撲入沈硯安懷中。
沈硯安大手掐著宋白初的肋骨位置,接住了她。
她亮晶晶的黑眸。
純粹的,自信的目光,直直地撞了過來,撞入他心扉。
「你不需要她的幫忙,你有我啊!」
沈硯安輕笑,摟住宋白初的細腰,推開了身邊的一扇門,將人摟進去,壓在了牆上。
他心動,想吻她,卻聽到她說,「局座,您放心,我頂多兩個小時搞到他全部的罪證!」
她興奮,雙手按他兇膛,推開他跑了……
看著她跑向齊治,索要電腦。
沈硯安扶額,揉著太陽穴,嘴角溢出一聲無奈的笑。
赴宴的車後座。
宋白初沉醉於膝蓋上面的網路世界,纖細的雙手落在鍵盤上,極度專註。
沈硯安坐在宋白初身邊,大手環過她的腰,捏住了筆記本電腦一角,也固定住她的身形。
他專註看著男秘書拿來的文件。
突然聽到她興奮地說,「今晚宴請我們的馮橫,和錢誠有很深的勾結。」
「局座,您看。」
沈硯安放下了手中的文件。
「他們的家人都在一家基金會任職,是同一隻基金的金融操盤手。這隻基金不止會延緩剋扣投資的股市利益給買基金的投資人,每當投資的股市飆升,就會暗盤操作拋售,到股市跌到底,又會大資金購入。這還不是最可疑的,最可疑的是他們操作買賣的是同一隻股票。」
「景泰醫療。」
「這家醫療最近在經濟開發區設置園區的項目正好是錢誠在批複!」宋白初越說越興奮,「局座,您倒是看嘛。」
宋白初見沈硯安看著自己,微微蹙眉,「顯示出來了,提案被駁回了!」
「駁回人是……」
「高層領導人,沈硯安!」
宋白初睜大雙眼,從他懷中出來,坐到了窗邊,再也不想理他了。
沈硯安將手邊幾十頁的文件,遞給副駕的齊治,同齊治說話,卻是看著宋白初,「你的水平不如小初。」
宋白初看向窗外。
「讓我看幾十頁的文檔,」他去拉她的手,「沒有小初幾句話清楚。」
宋白初還是不高興,就抽了回來。
「他們聯繫到一起最關鍵的證據,你也沒有找到。」沈硯安又去拉宋白初的手。
他知道怎麼樣能讓她高興。
宋白初又將手抽回,雙手重新放到電腦上,那眼神勢如破竹,還帶著怒火。
不一會兒,她回頭看他,「是張局讓我調查的銀行!」
「那家銀行也是這隻基金除了股票的投資外,唯一的現金投資。」
沈硯安可不會告訴她,齊治的調查報告,也有。
「齊治?」
「宋小姐好厲害,我馬上著手調查。」
齊治附和,雖然查到的東西是一樣的,但他花了一天時間,宋白初用了短短兩個小時。
他還是佩服得五體投地。
一直沒敢小看她。
她這麼厲害,隻可惜局座不讓她接觸基地防護以外的事。
那些事,也確實太臟。
宋白初心情一下子變好,「你壞了他們的好事,今晚會不會是鴻門宴?」
「他們沒這個膽量。」
她拿出自己的手機,讓手機外接筆記本電腦,將掃雷系統植入手機。
她擡眸,看他,「以防萬一。」
沈硯安答,「嗯。」
後車座昏暗,時不時有車流的遠光燈照入。
偶爾能得見。
男人擁著女人,滿眼垂憐。
齊治伸手將中央後視鏡挪了方向。
宴會廳,原本熱鬧非常。
沈硯安進來,周遭的喧嘩,戛然而止。
宴會的主人,馮橫六十歲上下,帶著妻兒親自迎接。
「硯安,昨天的會議,沒來得及和你打招呼,講得太精彩了。」馮橫也在昨天大會堂會議上,聽沈硯安彙報基地的近況。
「謬讚。」沈硯安回復。
「馮老,一點心意。」齊治將一枚平安扣遞上去。
馮橫示意,他的兒媳婦就抱著滿月的孫子上來了。
兒媳婦接過平安扣,讓保姆直接掛在孫子的脖子上,「真是好玉。」
今晚,賓客們送的金銀珠寶不計其數,偏偏這枚不起眼的玉扣,讓馮家人樂不可支。
「沈太太,聽說你也有一個牙牙學語的女兒。」
「我初為人母,不知道能不能請教你一些事情。」馮家兒媳婦問道。
宋白初不想離開沈硯安,擔心他有危險。
沈硯安卻在她腰後輕推,「去吧。」
以後這樣的場面多,她總不能像門神一樣跟著他。
宋白初輕點頭,和馮家兒媳婦到了另外一處偏廳。
偏廳寂靜,馮家兒媳婦真有一堆問題請教。
譬如孩子夜啼、厭奶、離手哭。
宋白初想起照顧幼小顧宇航的事。
對於顧宇航的事,她都是親力親為。
倒是念惜,因為她工作繁忙,多數是育兒嫂在照顧。
而有了沈硯安之後,念惜和她相處的時間就更少了。
隻要沈硯安在家,念惜就會可憐巴巴地喊著爸爸,湊到他跟前。
她從未見他煩過念惜。
「沈太太,您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嗎?」馮家兒媳婦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。
她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笑出聲,「沒什麼。」
她細緻地和馮家兒媳婦分享了顧宇航五歲前的育兒經。
「娃看來要睡了,您先稍坐片刻。」馮家兒媳婦抱起孩子往外走。
宋白初笑著目送,視線撞上了進門的錢誠。
她是第二次見這個男人。
她繞道走。
門外立刻有警衛擋了去路。
身後傳來,錢誠陰冷的聲音,「宋小姐,今晚你是走不了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