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小柔,「局座說以後白初姐的治療都由我負責。」
顧雲深接著問,「看到那本相冊,她開心嗎?」
「白初姐很感動。」唐小柔低聲說,「顧總,您真的隻是想通過我把白初姐的病治好嗎?」
「讓你幹其他的,你幹嗎?」
「不!」唐小柔決絕道,「我不會對不起白初姐的。」
她也不會告訴他,念惜就是他的孩子。
「把我夫人治療好。」顧雲深透過玻璃窗,盯著香公館,眼中泛起戾氣。
沈硯安處理完公務,發現宋白初還坐在沙發上,看著相冊出神。
他落座宋白初身側,低聲,「該去洗澡睡覺了。」
宋白初雙手微微蜷縮,指甲陷入掌心。
相冊裡面李靜去的好多地方,她和顧雲深也去過。
顧氏有專門的慈善機構,對這些地方是一對一扶貧。
她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件事。
不確定這是不是顧雲深,透過唐小柔拿給她看的。
慈善基金會延續顧氏的作風,繼續對這些地方扶貧,是說得通的。
「怎麼了?」沈硯安握住宋白初的手。
宋白初就將手鬆開了。
他的手搭在宋白初的掌心,指尖落在她扣出的印痕,之前受傷的地方剩下了一道淺淺的疤痕。
他餘光去看那本被宋白初合起來的相冊。
「沒什麼。」
宋白初的小手從沈硯安大手下逃離。
「這位唐醫生是舊相識?」
「真的好巧,她以前是我的婦科醫生,後來轉心理學,已經拿到執照了。」
「剛從心理學,似乎不太妥當。」沈硯安又將宋白初的小手握住了,揉了揉她的掌心。
「換一位?」
宋白初覺得手心好癢,收回來藏到了身後,「我感覺她挺好的。」
「和她聊完很輕鬆。」
沈硯安大手從宋白初的身前環到她後背,去抓她的小手,他的聲音就落在她耳畔,「你喜歡就留下。」
宋白初小臉貼著沈硯安的臉側,頭枕在他肩頭,聞到了獨屬於他的淡墨氣息,還有清洌的味道,落在耳畔的氣息,撩得她的心比手心還癢。
她手還是被他抓到了。
她雙手背在身後,他環過去抓,就像似將她雙手反剪困在懷抱中。
她覺得好熱,不知是羞紅的臉作怪,還是他身體太熱了。
「沈硯安……」她喊他,希望他可以放開,「我沒事。」
他擡頭看她。
宋白初看著沈硯安英俊的臉龐,心怦怦直跳。
曖昧氣息纏繞。
剛才被岔開的思緒重回腦海。
師兄說,局座是真的要娶她。
她想到了另一層意思。
局座真的要娶她為妻,過日子?
兩人當初登記結婚的時候是匆忙的。
她隻想給念惜把出生證明辦出來,而局座被上面一直催婚。
局座被各方勢力覬覦,急於擺脫各種力量牽制。
是這麼一拍即合的。
後來,他的秘書們知道,對於這個決定也是讚許的。
她是局座一手培養的,他們相信她永遠不會對他不利。
後來,兩人自然而然搬到一起住。
一起生活,一起養著念惜。
在她心裡,他是局座,是領導。
她一直以為他們是假夫妻,遲早是要分開的。
可是,他們也沒談論過什麼時候分開。
不止如此,他對她越來越好,好的……不對勁。
不太像上司和下屬。
沈硯安鬆開她的手,雙手從她身側抽離,臉也慢慢離去。
他站在她身前說,「念惜和育兒嫂住二樓,你住三樓。」
「那你呢?」
「我住一樓。」
「一樓人來人往,你們白天少下來。」
「哦。」
他見她垂著頭,興緻不高,軟下聲,「再忍兩天?」
「明晚陪我去一個晚宴。」
「哦。」
他大手擡起她的下巴,讓她露出精緻小巧的臉,目光細緻,「媽媽安排了拍婚紗照。」
見她聽到,長睫猛地一顫。
他說,「我拒絕了。」
她鬆了一口氣。
沈硯安目光淡淡,「明早,帶念惜去派出所,上戶口。」
宋白初沒有回答,推開沈硯安的手。
她的手就被沈硯安握住了。
她垂下頭,避開他的目光。
沈硯安坐在宋白初身邊,將她抱在腿上,問她,「怎麼了?」
宋白初擡眸,看他,眼眶濕漉漉的。
「局座,您對我太好了。」
她聲音哽咽,鼻尖酸澀發紅,襯得肌膚越發白皙柔軟,「好的好像是真的……」
「真的什麼?」他耐著性子問。
「真的要和我結婚。」
「真的把我當作了妻子。」
沈硯安心尖波瀾蕩漾,神色淡然如水,回她,「是真的。」
宋白初驚詫的睜大雙眼,淚珠滾了下來。
沈硯安擡手給她擦淚,冰涼指尖劃過她的臉頰,「可以嗎?」
「為什麼?」
宋白初愕然問他,「是我?」
喜歡,兩個字到了嘴邊,「合適。」
「什麼?」她聽不明白。
「你的身份不會危機我的事業,你的能力有助於我的事業,還有……」他捧著她的小臉,給她擦淚,「又漂亮又能幹,做我的妻子很合適。」
宋白初腦子一片空白,能想到的是,「我有兩個孩子。」
「嗯,其中一個是我的。」
「你是認真的?」
「嗯。」
他凝視著她的眼睛,壓下心中的波瀾,「我會是一個合格的丈夫,就嫁給我。」
宋白初不知所措,「太突然了。」
沈硯安將宋白初摟在懷中。
宋白初的小臉貼著他的脖頸,聽到了他如潺潺流水擊石般清晰的心跳。
聽到他問她,[慢慢適應,可以嗎?]
她捂住自己的心,他的手纏上來貼住她的手背。
他低頭看過來,「嚇到你,你心口不舒服了?」
「不是,」宋白初發現自己心跳亂了,她對沈硯安是有感覺的。
「那怎麼了?」
她擡眸看他。
兩人離得那麼近,氣息纏繞。
她很輕地「嗯」了聲,像孱弱的貓叫。
沈硯安頓住心神幾秒,才回味過來,她回答的是,[可以。]
他很高興,卻覺得不真實,擡手摸了摸她的小臉,又捏了捏她的鼻子。
嘴角的笑意散漫開來,看著被自己觸碰,她溫紅起來的小臉。
他大手落在她後背,臉往她的小臉壓了一寸,鼻尖觸到她的鼻尖,問她,「可以嗎?」
不等她回答,他已經等不了,臉微微偏移,鼻尖擦過她的鼻尖,吻上她的唇。
她手抓住了他兇前的襯衫領子,緊張得微微發抖。
他將她的手拿下來,與她小手十指相扣。
他即吻即離,唇貼在她唇角,微喘著說話,「別怕。」
「隻是想確認一下。」
「嗯?」
她粉唇微張,他沒有回答,吻她唇角,吻她唇珠,吻她的唇。
確認她真的在接受他。
他怕她心臟受不了,吻了吻便作罷。
「我送你上樓。」他聲音啞然。
沈硯安抱起宋白初,宋白初摟著他的脖子,臉埋在他兇口,連耳垂都紅了。
他喜歡她在自己面前嬌羞的模樣。
他送她回房,抱了抱她,吻了吻她,讓她好好休息。
他走出房間,為她關了門。
巨大的愉悅衝垮理智。
他今晚是沒辦法辦公了,腦子裡都是她嬌氣的模樣。
宋白初躺在大床上,蜷縮一團,不敢置信剛才發生的一切。
她失眠了,緊接著手機就響了。
是唐小柔的來電。
她接了起來,「小柔,明天我早上要去拍婚紗照,下午要給念惜去上戶口,晚上要陪局座參加晚宴,沒時間治療。」
「我感覺我好多了,不用治療也可以。」
「小柔,你有在聽嗎?」
「我在京市認識的朋友不多,你來參加我的婚禮做伴娘好不好?」她聲音柔軟,帶著笑意,帶著期盼。
而手機的另一頭,顧雲深攥著手機的手,因為過分用力而發抖。
宋白初絲毫不察,「今晚真的好想讓你見見念惜,她生物鐘特別準時,八點就會睡著。」
「後天,你早點過來,好不好?」
「念惜的命是你和趙醫生、趙夫人救的,我真的好好感謝你們。」她的聲音明媚動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