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白初尋聲來到二樓,站在樓梯口,小客廳一覽無餘。
兩人,赤身裸體地放縱,絲毫沒有察覺到有其他人在場。
顧雲深寬大的手順著許芷馨嬌小的手指縫隙穿過,十指相扣壓在了玻璃上。
「雲深哥,我不行了。」
許芷馨嗚嗚的哭泣聲,混著高漲的愉悅,充斥著宋白初耳膜。
顧雲深動情得厲害,咬上許芷馨的耳垂,讓她驚痛地叫出聲來。
各種性感內衣、無底線的工具,淩亂地攤在地上、沙發上,觸目不堪。
而這時,顧雲深放在一旁的手機,傳出了丁凱的聲音。
他們在視訊。
丁凱那邊音樂聲喧囂震天,曖昧呻吟聲亦沒有斷絕,他身上左右兩邊纏著兩個靚女,「聽說小二嫂回來啦,我就說深哥你就不應該把她送走,把自己憋壞了。小二嫂多好,不裝清高放得開,不像嫂子跟聖女似的,你為她素了多少年了。」
「你們不過來,那我派人送點東西過去,保證你們玩得更盡興。」
顧雲深沉溺在許芷馨身上,默認了丁凱對她的出言不遜,輕「嗯」了聲。
隨著丁凱笑的曖昧掛了電話,宋白初攥緊了高爾夫球杆。
宋白初初來A城,跟著顧雲深去了熱情似火的派對,也見過下流的場面。
還有人喝醉了,將鹹豬手伸向了她。
顧雲深將他打得頭破血流,帶她離開。
顧雲深那時哄著她,安撫她,「初初,這也是我第一次來這種派對。你不喜歡,我以後不會來了。更不許我身邊的人舉辦、參加這種派對。」
他說到做到,從此以後,對於派對他避之不及,也不允許丁凱這些人參加。
有一次,某個派對上傳出有人帶了病,害的派對上的所有人都受到了牽連,被通知去做檢查。
富二代的淫亂派對因此被曝光,一個個在新聞上露了臉,那些被顧雲深勒令禁止參加的朋友們,還紛紛給她發來了感謝簡訊,讓他們幸免於難,沒有得病,也沒有顏面掃地,更沒有被家中長輩懲罰收回資產。
顧雲深誇她贊她,還以有她這樣的女朋友為榮耀。
她那時候也有些志得意滿,開心自己幫到了人。
如今想來,實在可笑。
顧雲深已經不是她所認識的顧雲深了。
或許,他隻是遇見她之後隱藏了起來。
如今,隻是恢復了本性而已。
宋白初心裡怒火倏燃,舉起高爾夫球杆,想毀掉眼前的一切不堪入目。
她再也無法忍受,他的虛情假意,哪怕隻剩24天,就可以永遠不見他了。
「雲深哥,我爸想把公司搬到A城來,想到A城發展,你能不能提攜一把,他們也想見見你。」許芷馨突然在顧雲深懷中轉身,攀住他的脖子,央求起來,「求求你了嘛?」
跟著顧雲深五年,她隻想著奪走宋白初的一切,想著孩子進入顧家搶走顧宇航的一切,卻不曾為自己打算。
這一次,周莉停她的信用卡,她才醒悟過來。
她的所有東西都是顧雲深給的,顧雲深哪一天膩了,也可以隨時收回去。
那她到時候可是人財兩空。
她得為自己好好籌謀。
聽到這個消息,宋白初的高爾夫球杆停住了。
宋征遠和張倩要來了!
她想起周莉那天對顧雲慧說的話,宋征遠被她母親凈身出戶離婚,僅僅落魄了幾年,又東山再起,和張倩雙宿雙棲。
憑什麼他們背叛婚姻,破壞人家家庭的可以過好日子。
而她母親因為傷心過度,得了重病,很快就辭世了。
想起母親辭世前時,拉著她的手,讓她忘記過去,和顧雲深好好展望未來。
宋白初的心疼得發麻。
母親一點都不希望她沉寂在怨恨中,想讓她好好過日子。
她後來婚姻幸福,也幾乎把噁心的一家人忘了。
「伺候好我,你想怎樣就怎樣。」
顧雲深蠱惑、低磁的聲音傳入宋白初耳中,猛烈地擊打在宋白初的心頭。
他要幫許芷馨一家!
她無法面對這樣的顧雲深,幫她最痛恨的人,讓她母親死不瞑目。
想到顧雲深曾是她的一切,她曾滿眼都是他,奮不顧身愛他。
她怎麼會愛上他,悔恨蔓延她全身,她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。
她不能倒在這裡。
她要帶母親的骨灰離開,也要讓傷害母親的人付出代價。
現在還不是揭穿一切的時候。
宋白初胃裡翻江倒海,捂住發疼的心臟,踉蹌地下了樓,高爾夫球杆從她掌心滑落,砸在了樓梯上。
「誰在樓下!」
樓上傳來顧雲深惱怒的聲音,還有紛至沓來的腳步聲。
宋白初站在別墅門口,手捂著門框吐了出來。
馬路中央,一抹身影引入了眼簾。
她怔住了。
闊別六年,想不到他們會以這樣狀況相見。
男人身材筆直挺拔,立在那兒像一棵蒼勁的青松,臉龐猶如刀削般堅毅,眼神銳利地彷彿能看穿一切,與從前別無二緻,猛地一見,倒是被他健康的小麥膚色吸引住了。
宋白初在心裡呢喃呼喚:師兄。
他是局座最得意的門生,是他們組織,神一樣的存在,也是她曾最崇拜的人。
蕭承廷。
兩人對視上目光,各自有千言萬語可訴,也隻能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宋白初與蕭承廷隔著很遠的距離,前後進了別墅娛樂區的咖啡廳。
兩人隔著幾個桌子落座,遙遙相望。
咖啡廳內,有一個旋轉飛鏢。
宋白初起身去玩了一會兒之後,點了一杯咖啡,從男人背後,擦身而過,朝外走。
待宋白初離開,男人也起身去玩飛鏢,宋白初的飛鏢準確無誤地紮在環線上,他一根根從羅盤上拔下來。
每一個點都是一個維度,他在手機上編輯了維度,看到了宋白初留給他的信息。
「很好,勿念。」
男人握緊了手機,眸光深邃幽暗,盯著朝門外走去的宋白初。
可她過得並不好。
顧雲深穿戴整齊下樓,大門敞開著,門口留下一攤污穢,而門前空無一人。
他蹙了蹙眉。
這裡是頂級別墅區,安保嚴密,不是業主根本進不來。
許芷馨穿了衣服下樓,將手裡的高爾夫球杆遞給他,「球杆怎麼會摔在了樓梯上,是有強盜嗎?」
「我讓保安去查一下監控。」
顧雲深話音落下,一隻狸花貓,喵喵叫的從樹叢中鑽出來,飛撲進了許芷馨懷中。
許芷馨嚇了一跳,見到是它又哎喲的埋怨,「原來是這個搗蛋鬼。
「我們進去吧,雲深哥。」
藥效又在顧雲深心底反覆,他的眸光暗下來,一手掐住許芷馨的脖子,將人壓在沙發上,覆上去的瞬間,他心裡始終覺得不安,推開許芷馨,「靈堂的事,晚點跟你算賬!」
顧雲深撂下冰冷的話,走到了馬路中央,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,跟著一個男人漸行漸遠。
顧雲深跟到咖啡廳外,就撞見了這一幕。
男人的直覺,讓顧雲深心頭警覺起來。
那個男人的目光從進咖啡廳開始就不曾從宋白初的身上移開過,那是覬覦的目光。
妒火,讓顧雲深失去了理智。
他甚至沒來得及懷疑宋白初為什麼在這,剛才在別墅門口的是不是她。
他拉開了咖啡廳的門,將宋白初拉到了身後,一拳朝著蕭承廷揮了過去,「混蛋,你盯著我老婆做什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