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倒是自信。」秦寧也笑了。
「不是自信，是事實。」
很快，兩人來到了一處院中，這是李若然的住處，位於弟子居的東面。
剛一進門，她便親自泡來了茶水，是悟道茶葉，端到了秦寧的面前。
「多謝你之前給我的那些靈液。」李若然開口。
「這算是還了人情嗎？」秦寧笑著問道。
「自然不是。」
百斤靈液，又豈是一杯茶就能還得清的，她自然也明白這一點。
「在這裡住的可還習慣？」
秦寧打量著她這處院子中的環境，一切都很簡單，十分的樸素。
不遠處的樹下，有著一架鞦韆，正隨風輕輕蕩漾，給人一種很是愜意的感覺。
「現在還好。」她開口。
初來之時，因為厄體的緣故，她自然也曾遭到過一些人的排斥。
但現在好很多了，雖依舊有些難聽的聲音不時傳入耳中，但自己不理便是。
「當年在帝隕山脈中，我們被屍海衝散之後，你們崑崙其他的弟子如何了？」秦寧詢問。
聽得此話，她微微低頭，臉上閃過了一瞬間的悲色，「都死了。」
聞言，秦寧沉默，他自然也看得出來李若然的情緒低落，卻不知該如何安慰。
「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？」片刻後，他忍不住詢問。
自己被困之後，帝隕山脈之中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？
「都過去了，知曉也無益。」她搖了搖頭，沒有解釋的意思。
秦寧見她如此，知道這其中定有許多難言之隱，也不追問，而是轉移了話題，「靈液還夠用嗎？」
「目前夠。」她一雙美眸朝著秦寧望了過來。
「那就是以後不夠了？」
秦寧會意，也不吝嗇，又倒出了一百斤靈液，遞到了她的面前。
她隻是看著，並沒有立刻接過，片刻後才苦笑一聲，道，「如此一來，你的人情我便更加難以償還了。」
「人情先且不說，這些靈液若真能替你化解掉厄體所帶來的魔氣，我也算是為天下蒼生造福了。」秦寧笑言。
「那你這個救世主打算要我怎麼報答你呢？」
她聞言頓時也笑了起來，心情也似乎變得輕鬆了許多，將秦寧遞來的靈液拿了過去。
秦寧似笑非笑的看著她，「你猜。」
「那我懂了。」
她起身，竟開始解衣。
「你幹嘛？！」
秦寧見狀頓時一驚，連忙阻止。
「逗你的。」她噗呲一笑，似已經很久未曾這般笑過。
「其實，你若真開口的話，我應該也不會拒絕。」她忽然開口。
「噗！」
秦寧端著茶杯，剛喝下半口，聞言頓時噴了出來。
「咳咳咳……」
「看把你嚇的，我就這麼讓你害怕嗎？還是說，怕厄體真給你帶來什麼災禍？」她莞爾一笑，似隻是打趣一問。
「那倒不是，隻不過……」
秦寧沉吟，忽然想起了姜嫣然。
見他如此，李若然臉上閃過一抹別樣的神色，但很快便又是被很好的收斂了起來，笑著問道，「怕對不起你師姐？」
「我與師姐清清白白。」秦寧昂首說道。
「是麼……」
她眯起雙眸，盯著秦寧，也沒有了言語。
好片刻之後，李若然才嘆了口氣，「隻可惜，她如今應該已是選擇了斬情道。」
秦寧沉默了，微微皺起了眉頭。
「下次再見時，她就不再是她了，你可得提前做好心理準備。」李若然再次開口。
「我明白。」秦寧頷首，心情複雜。
兩人聊起了其它，都是些輕鬆有趣的事情，見得李若然似乎更加放鬆了許多，不再是如這兩年來那般鬱悶，秦寧這才問道，「你有看到我師兄嗎？便是妖世子周陽。」
她搖了搖頭，「未曾見到，不過我倒也聽人說了，他們這些古族的世子，都得到了聖帝府的特邀，去了內府修鍊。」
「內府？」秦寧驚訝。
「除了你師兄，龍世子如今應該也在內府之中。」李若然點了點頭。
「憑什麼？」
聞言，秦寧頓時就覺得有些不平衡了。
一個手下敗將都能直接被特邀進入內府，自己卻還得經過考核，才成為了外府的弟子。
「誰讓人家是龍族世子呢，那可是未來的龍王，你有所不知，古族歷代的王，其實都有著聖帝府客卿長老的身份，關係擺在那裡。」李若然解釋道。
「我本以為在聖帝府這樣激烈的競爭環境下，更多的應該是打打殺殺，沒想到卻還是人情世故這一套。」秦寧苦笑。
傍晚時分，霞光映滿天際，兩人坐於院中，遠遠望去，如一幅優美墨畫，公子佳人。
秦寧打算告辭，臨走前他忽然想起了什麼，看向李若然問道，「剛才你喝過的那些茶葉取來給我，還有，以後喝剩下的茶葉，也別扔了，我都要。」
李若然一怔，眼神古怪的朝他望來，片刻後才道，「你這癖好還挺奇特。」
「別誤會，我很正常。」
秦寧哭笑不得，知曉她與君雪煙一樣，把自己給想歪了。
「若是真的正常，又怎會放著好吃的東西一口不吃？」她似笑非笑，暗示得太過於明顯了。
言罷，她轉身回到院中，將方才泡過的茶葉取來，交給了秦寧，也沒有詢問對方究竟要來做什麼。
因為李若然知道，秦寧身上有著大秘密，若對方不主動說，自己問了也無用。
秦寧把茶葉收好之後，並未離開，而是再次詢問，「據傳仙子一雙異瞳可窺天下萬物，探盡法則萬千，不知是真是假？」
「有些東西，也是我無法看透的。」她這般道。
「悟道茶可增強對天地間所有法則的感應，但也需要它們真的存在才行，不然也隻是徒勞摸索，仙子若真能探窺天地間存在的任何法則，不知可曾見到過『涅盤』這種法則？或是與之相關的法則之力？」
「你師姐所擁有的那種？」李若然一怔，她想到了姜嫣然的本命元神。
秦寧點頭。
如今姜嫣然已入斬情道，以後想借用她的涅盤之力，隻怕很難。
因此，秦寧隻能另尋他法。
若這世間，當真存在涅盤法則之力的話，那麼秦寧就必須要想辦法去感悟並掌握才行。
如今手裡有著菩提子，用以淬造肉身的菩提木，以後自然不是什麼問題。
但重要的是，還得掌握涅盤的力量，這也是最為關鍵的一點。
「有見過，但是極少，這種力量太過於虛無縹緲了，幾乎隻存在於傳說中。」李若然開口。
隨後她又看向了秦寧，「怎麼？你在尋找涅盤法則？」
「是。」
秦寧點頭，光有悟道茶並不夠，若真想找到涅盤法則，並嘗試領悟，這樣的概率實在太小太小，甚至自己可能需用傾盡一生的時間去尋找，卻也未必能夠尋得。
「我可以將異瞳借你使用。」她忽然開口。
雖不知道秦寧為何執著於涅盤法則，但李若然也看得出來，這對秦寧來說必然十分重要。
「這還能借？」秦寧驚訝。
她嫣然一笑，「辦法是有，但我此前從未試過，無法保證能否成功，你莫要抱太大的希望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