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向軍看了孫小天一眼。「你別小看我，我肯定不會再考鴨蛋了。」
「哈哈哈，你可是鴨蛋王，鴨蛋王不考鴨蛋，考什麼？」孫小天笑道。
陸霖看向孫小天。「他想變好，你不應該嘲笑他。」
「可是他一直都是鴨蛋，你怎麼就相信他能真學呢？肯定隻是三分鐘熱度，一會就放棄了。」孫小天被陸霖這麼一說，收起了笑容。
「我會認真學的。」趙向軍生氣道，「我說了我肯定就會做到。男子漢說話算話！四匹馬也追不到！」
「那叫駟馬難追。」孫守仁笑著提醒道。
「陸霖同學說的沒錯，隻要他真的有心想學，就一定能學進去！我願意給他一個機會，你們可以監督呀！如果他真的三分鐘熱度，到時候他就沒有可以反駁的話了。」
孫守仁激了一手，趙向軍果然中計。
「我趙向軍發誓，我下次考試肯定不考鴨蛋。如果我做不到……做不到我就跪地叫你們爺爺。」趙向軍抿唇，嚴肅道。
「好！」全班同學鼓掌，這個賭約正式成立。
趙向軍將自己的桌子搬到陸霖的身邊，看著陸霖乾淨的書桌，再看自己亂七八糟還坑坑窪窪的書桌，懊惱地低下頭。
一天的時間，趙向軍都跟在陸霖的身邊，形影不離。
坐在陸霖的身邊，隻要陸霖在寫作業，他就乖乖的不吵不鬧，自己的作業看不明白也不會寫。
直到陸霖寫完了作業，看著他無所事事的趴在桌子上，看著他空蕩蕩一筆都沒落的空白作業本，陸霖皺眉。
「……我不是不做，我是真不會。」趙向軍察覺到了陸霖眼神中的惱意，怕他生氣，趕緊解釋道。
聽到他坦白的說自己不會，陸霖嘆了口氣。
低頭又寫了起來。
趙向軍以為陸霖真生氣了，看看左看看右，不知該做什麼，手都無處安放。
「把這個做了。」陸霖突然將一個本子放在他的面前，讓趙向軍做。
「這都是一年級最簡單的基礎題，你把會做的都做了。」
「……好。」趙向軍找了一隻斷筆，照著陸霖的意思，把自己能懂的題都寫了出來。
陸霖看了會書，趙向軍窘迫地戳了戳陸霖，小聲道。「我寫完了。」
陸霖挑眉，將本子拿回來，他一共就隻寫了十道題，答案寫了又擦，擦了又寫，重影好幾個。
趙向軍忐忑的看向陸霖，知道他爸回家一定打他，他都沒有這麼不安過。
「還不錯，有點基礎但不多。」陸霖批完，在本子上寫了個數字三。
「十題錯了七題。十以內沒問題，多加兩個數你就掰不過來了……」陸霖看向趙向軍，趙向軍伸出十根手指。
他是掰著手指算的。
超過十就不懂得要怎麼算了。
「十一的算數怎麼辦？」陸霖眼角抽了抽，問。
「加上腳趾。」趙向軍得意道。
「……」陸霖倒吸了一口氣，真是……說他笨，還挺聰明，知道拿腳算。
「放學跟我回家。」陸霖無語，既然答應了要教他，就隻能帶回家開小竈了。
「嗯。」趙向軍重重地點頭。
賀曉曉見林秋欲言又止的指著她身後，賀曉曉不解的望去，就看到陸霖的身後跟著一個男孩，看到那張放蕩不羈，桀驁不馴的臉，賀曉曉皺眉。
認出了他就是那些壞孩子中帶頭的那個。
叫……
賀曉曉皺眉，猜想著他的名字。
「陸媽媽好，我是趙向軍。」
「對，叫趙向軍。」
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。
趙向軍眼巴巴的看向賀曉曉，知道她想起自己做的壞事，一下子僵在原地，不知道該怎麼辦。
賀曉曉正想開口，就聽陸霖先開口解釋了。「媽，這是我同班同學，基礎不太好，他想要學習，你能幫幫他嗎？」
「他之前還欺負你……」賀曉曉看了趙向軍一眼，將陸霖拉到一旁，小聲問道。
陸霖看了眼緊張的趙向軍，擡眸看向賀曉曉。
「他人其實不壞。」
「為什麼這麼說？」賀曉曉沒想到陸霖會幫他說話，明明前幾天還污衊他偷錢。
陸霖擡眸看向賀曉曉。「媽媽，你記得有一天下雨你去接我，我不是出來晚了嗎？」
「嗯。」賀曉曉有印象，怎麼了？
「那天我在小樹林裡發現了一隻貓媽媽被拋棄的小貓，它很虛弱，我想去找個紙盒子帶回家，等我拿著紙盒子回去的時候，就看到他脫掉了自己的衣服，寧願自己淋雨，將小貓包起來，抱回家了。」陸霖看向賀曉曉，說著那一天發生的事。
「所以你判定他其實人不壞?」賀曉曉微微一笑，問道。
陸霖點了點頭。「喜歡小動物的人，不會是壞人。」
這是賀曉曉教他的。
賀曉曉揉了揉他的頭。「既然你想幫，那就幫吧！不過先說好，我隻說三次，三次還不懂，我就要發火了。」
賀曉曉已經做好了準備，怕自己的血壓飆升，先把醜話說前頭。
「沒關係，他抗揍。」陸霖是一點不心疼，趙向軍這樣的孩子，身體的皮厚的很。
抗打，還不怕揍。
「他父母過來找我怎麼辦？」賀曉曉掐著陸霖的臉，是這個問題嗎？
「喂，我媽揍你，你爸媽會不會生氣？」陸霖直接回頭大聲問趙向軍。
「陸媽媽，你放心打吧！我不會告訴我爸媽，而且就算他們知道了，也隻會覺得你打得好。」趙向軍笑了笑，無所謂道。
父母早已經放棄了他，知道他被打，也隻會說他活該。
賀曉曉皺眉，聽出了趙向軍話中的含義。
「這是小晨的作業，先讓你用吧。」賀曉曉從櫃子裡拿出了她給陸晨布置的作業，讓趙向軍先寫著。
「媽媽，我的作業給這個哥哥寫了，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寫了？」陸晨見自己的作業被轉移了，雙眸一亮。
「是啊！你可以不用寫了。」賀曉曉笑著甜美，陸晨卻從中感覺到了一絲殺意。
「媽媽，好媽媽，我覺得我還可以再寫作業的，你給我布置吧！」陸晨抱著賀曉曉的腿撒嬌道。
「乖，這是你的作業。」陸霖揉了揉陸晨的頭，從櫃子裡拿出另一本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