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記清脆的響指在耳畔響起。
情緒極度激動的白宴辰彷彿從另一個時空被拉回現實。
與他一起回來的，還有姜印。
兩人彼此對望一眼，表情出現片刻的迷茫。
墨隱的聲音將二人的思緒拉回來。
「看到了什麼？」
白宴辰很難形容此刻的心情。
「我剛剛是在做夢嗎？」
姜印比白宴辰的反應快一拍。
「是不是給我們進行了催眠？」
墨隱沒有否認姜印的猜測。
「你一直想要一個為什麼，我現在為你解惑。」
「方才之所見，就是你們的上一世。」
雖然隻是一場催眠，醒過來的姜印還是忘不了被萬箭穿心時的絕望與悲憤。
因此看白宴辰的眼神，也在不經意間洩露出敵意。
「如果真有上一世，我竟然是因你而死？」
白宴辰覺得自己冤枉極了。
「我覺得我可以解釋一下……」
先不說上一世的皇甫逍從沒下令誅殺姜印。
就算下了命令，那也是皇甫逍下的，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。
姜印暫時壓住心中的火氣，轉而看向墨隱。
「所以墨卿卿生下的龍鳳胎，到底是誰的血脈？」
墨隱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賣關子，「皇甫逍的。」
姜印眉頭皺得越來越緊。
「數次滴血驗親證明，兩個孩子與皇甫逍沒有血緣關係。」
墨隱：「這個問題在過去或許無法解釋。」
「經過現代醫學推演，有證據表明，雙生子以母體中發育時，其中一個會被另一個吸收。」
「本來出生的是兩個人，因為一個被吸收了，導緻兄弟二人共用一體，變成了一個人。」
「小印，你對醫學領域有所研究，應該對相關案例有所了解。」
姜印還真是看過相關報導。
這樣的孩子出生後，上半身和下半身的dna是不一樣的。
「爸，你不會是想告訴我，皇甫逍是吸收了他兄弟之後才得以降生的吧？」
如果這個猜測真的成立，皇甫逍與任何女人生下的孩子，血液都不會與他相融。
墨隱點頭。
「這本來是不被人知的皇家秘辛，有人為了錢財和官位將這個消息洩露給顧家。」
「顧芷瑤收買內侍散播謠言，皇甫逍不得不在眾目睽睽下滴血驗親平息輿論。」
「於是才有了一個又一個悲劇發生。」
姜印對這段所謂的前世記憶深感不齒。
「墨卿卿是不是腦子進水了，放著可以揚名立萬的女將軍不做，偏要入宮給人生崽兒，還落得一個萬箭穿心的可憐下場。」
姜印是真的挺看不上那種明明自己有能力，還要依附男人生存的女性。
「就算墨卿卿嫁的男人是皇帝又怎麼樣？」
「自古皇帝三宮六院，變心的速度與女人換衣服的速度沒什麼區別。」
「那皇甫逍嘴上說一生一世一雙人，還不是給了姓顧的一個妃位。」
「墨卿卿也是蠢，竟然能容忍她丈夫在後宮裡安置一枚定時炸彈。」
「嫉妒心這玩意兒，可比豺狼虎還要可怕。」
墨隱輕咳一聲提醒。
「小印，你和墨卿卿是同一個人。」
姜印冷笑。
「我可不信什麼前世今生，如果我是墨卿卿，卧榻之側，豈容他人鼾睡？」
實在是那段記憶不太美好，導緻姜印的心情都變得很暴躁。
連帶著把白宴辰也給恨上了。
如果白宴辰就是皇甫逍，當他為了平衡利益給顧芷瑤進宮的機會，這種男人就不值得墨卿卿為他付出一切。
感受到姜印向他投來的質疑目光，白宴辰隻覺得自己有口難言。
他出其不意地問：「師父，你和墨卿卿是什麼關係？」
墨隱回道：「父女。」
姜印這才抓住事情的重點。
剛剛一直將注意力落在墨卿卿的死亡上，反而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。
如果墨隱是墨卿卿的父親，她又是墨卿卿的轉世。
那是不是意味著，墨隱就是她前世的爹？
「爸，我們的關係，該不會是我想的那個樣子吧？」
在姜印心中，墨隱一直是她養父，有養育之恩，卻沒血緣。
墨隱愛憐地揉了揉姜印的頭髮。
「小印，無論前世還是今生，你都是我女兒。」
隻不過前世是親的，今生是養的。
姜印心中劃過一陣暖流。
雖然嘴上總是老東西老東西的叫著，內心深處，早已將墨隱視為了至親。
同時她也是幸運的，轉世為人，還能得到上一世的父親給予她的照顧和疼愛。
白宴辰越聽越離奇。
「所以師父今年高壽？」
墨隱笑了笑，「活了太久，真實年紀已經忘了。」
白宴辰試探地問：「長生不老？」
在被催眠的那段記憶中，他知道墨隱來自玄門。
玄門自古神秘莫測，長生不老，也未必沒有這個可能。
墨隱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。
「今天叫你們來，有幾件事要交代你們。」
「不管顧南佳做過什麼，小印，在你把孩子生出來之前，她不能死。」
提到顧南佳，又激起了姜印心中的不滿。
「她害死莊旭，這仇我必須報。」
墨隱臉色微沉。
「顧南佳死了，你肚子裡的孩子也保不住。」
此話一出，姜印的白宴辰都愣住了。
白宴辰皺眉。
「顧南佳與小印肚子裡的孩子有什麼因果關係嗎？」
事到如今，墨隱也不再繼續隱瞞。
「雖然顧南佳沒有前世的記憶，但前世的顧南佳，就是顧芷瑤。」
「當年她被卿卿吊在城門淩遲，連同顧家一百多口，全部死於卿卿刀下。」
「就意味著，顧南佳與小印的因果，早在上一世就已註定。」
「顧家根基深重，祖上也有高人庇佑。」
「這位高人，正是穆清風的先祖，也是當年玄門界的頂級人物穆道遠。」
「顧氏一族慘遭滅門，穆道遠怎麼可能袖手旁觀？」
遙想當年，墨隱深深嘆了口氣。
「目睹卿卿被萬箭穿心，皇甫逍悲痛萬分。」
「他去我當年閉關修鍊的五行山尋找補救之法。」
「玄門有一種法術，可以讓靈魂得到重生。」
「以我當時的修為，無法啟動這個法術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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