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車趕往學校途中，白宴辰主動將顧南佳發給他的信息遞給姜印看。
看著「想抓姦趁現在」這可笑的幾個字，姜印無語。
「所以你第一時間信了麼？」
當著姜印的面，白宴辰拉黑了顧南佳的新號碼。
順便將所謂的「偷情照」也一併刪除了。
「別把你老公想得那麼智障。」
「一張照片就想破壞我們的關係，不知道她腦子裡裝的是不是屎。」
經此一事，白宴辰再一次篤定。
現在的顧南佳，與他從前認識的顧南佳，有很多地方不太一樣。
顧南佳從前的性格是什麼樣，暫且不論。
現在的她，實在令他厭惡至極。
白宴辰表現得這麼善解人意，姜印也主動坦白了貝光明找她的目的。
「在君悅酒店召開合夥人會議這件事，貝光明已經知道了。」
白宴辰：「他還沒放棄加入的想法？」
姜印：「利益誘惑那麼大，他會放棄才怪呢。」
白宴辰：「你肯赴他的約，是不是願意給他一個機會？」
姜印沒承認也沒否認。
「發布會結束後看情況吧。」
直覺告訴白宴辰，姜印可能要在顧氏集團發布會結束後搞大事情。
至於搞什麼，她從來沒提過。
確切來說，姜印從不與他分享私事。
結婚這麼久，她幾乎對他的情況瞭若指掌。
可白宴辰對姜印的了解，直到現在還浮於表面。
更深一層的，比如她的生日為什麼不是資料上查到的六月一號？
她母親當年為什麼會無故失蹤？
她與魔都厲家之間是什麼關係？
以及她處心積慮與顧家抗爭，究竟想達到什麼目的。
一切的一切，她從來都不說。
就算白宴辰現在愛慘了姜印，也願意接受她的一切隱瞞。
想到自己永遠被排除在她的世界外，有那麼幾個瞬間，心裡還是不平衡的。
姜印敏銳的從白宴辰眼底捕捉到失落的情緒。
「你不開心？」
白宴辰否認：「沒有。」
姜印：「我這人是個直性子，不喜歡搞那些彎彎繞繞。」
「讓我處心積慮去猜別人的心思，沒那個時間，也沒那個精力。」
「有什麼話，你可以直接跟我說，實在不想說，我也不勉強。」
白宴辰抽冷子說了一句。
「我隻是想更深入的了解你。」
姜印笑了。
「你指的更深入，要有多深入？」
白宴辰：「在任何一方面，我對你都毫無保留。」
想到顧南佳和聞野之前說過的話，姜印對他的話表示深深的質疑。
嘴上說對顧南佳已經沒有感情。
卻閉口不提當年為了顧南佳大病一場這件事。
隻有發自內心在乎一個人，才會在對方離開時深受情傷。
姜印不知道白宴辰出於什麼目的隱瞞她這件事。
既然隱瞞了，就說明他想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秘密角落。
所以姜印無法確定白宴辰是不是真的放得下顧南佳這個人。
如果隻是嘴上說說，那某天她當著他的面做出傷害顧家，或是顧南佳的事情時。
他非但不會站在她這邊，可能還會從中搞破壞。
這種不穩定因素，她怎麼可能不提防。
「小白，我們的關係，維持現狀就很好。」
大仇得報前，她不想與白宴辰再有更深一步。
姜印的話戳到了白宴辰的痛點。
「什麼叫維持現狀就很好？你和我之間，還要保持距離感？」
姜印覺得他問了一句沒用的廢話。
「人與人之間有界限感，會讓大家活得都輕鬆。」
就像她從來不會深究白宴辰與顧南佳的那段過去。
他將兩人的關係說得雲淡風輕，那就是雲淡風輕。
什麼生病，發高燒，鬧得整個京圈的人都知道他為了京市女神要生要死。
隻要他不說，姜印就會裝作不知道。
界限感保持好了，大家面子上都過得去。
一旦打破砂鍋問到底，誰臉上都不好看。
白宴辰沒想到自己一腔愛意，竟換來姜印的冷言冷語。
這一刻，他的心涼了半截。
車子緩緩停下來，負責開車的聞野忙不疊打圓場。
「姜小姐，學校到了。」
這二位都是聞野的祖宗，真吵起來，他夾在中間也難做。
趕緊趁火藥爆炸前讓兩人分開，各自冷靜一下。
姜印推門正要離開，被白宴辰一把握住手腕。
車內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。
聞野試圖開口說些什麼，被白宴辰一個嚴厲的眼神制止住。
於是聞野立刻慫了，一個字也不敢再說。
姜印冷冷看向白宴辰。
「裝了一路，不想裝了？」
白宴辰很不喜歡姜印這種說話方式。
「我為什麼要裝？」
姜印：「這就要從你為什麼會出現在貝光明和我約飯的餐廳說起。」
「但凡你對我有一點信任，會如了顧南佳的願搞這一出？」
「她想看戲，你還真願意配合演給她看。」
「別管結果是不是她想要的，當你出現的那一刻，就已經入局了。」
「她能控制你一次，就能控制你第二次，第三次甚至無數次。」
白宴辰被姜印的邏輯繞暈了。
「我們之間的事，和她有什麼關係？」
姜印扯回自己的手腕。
「有沒有關係，彼此心中有數。」
白宴辰沉下臉，在姜印離開前，將一張照片遞了過去。
「換手機那天，你遺落在我辦公室的。」
看到自己與莊旭的照片被白宴辰遞過來。
姜印隻詫異了不到一秒鐘，便露出笑容，十分客氣地說了聲謝謝。
姜印走了，走得沒有絲毫留戀。
甚至連一句解釋都沒有。
直到她背影徹底消失，白宴辰才壓著火氣對聞野吩咐。
「開車！」
車子啟動後，聞野鬥膽說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「姜小姐心情不順，原因出在顧南佳身上。」
白宴辰很想讓聞野閉嘴。
想了想，又忍不住問：「這結論是從哪得來的？」
聞野從後視鏡中看了他家七爺一眼。
「姜小姐可能會認為，你去餐廳找她的目的隻在其一。」
「另一個目的，是借去餐廳找她的機會，見顧南佳。」
白宴辰被氣笑了。
「我想見顧南佳，需要用這種曲折離奇的方式？」
聞野小聲咕噥：
「當年她離開的時候你要死要活，如今回來了，情緒怎麼可能不波動。」
白宴辰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。
「她離開的時候我要死要活？這個奇葩的結論是誰給你灌輸的？」
聞野回得一本正經。
「七爺，你當年因為顧南佳的離開而大病一場這件事，是故意不提？還是真忘了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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