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李箱在現在可是稀罕玩意,提着走出去肯定能成為一道風景,可時髦了。
江璃本來想着江暖是十二号在省城結婚,那他們應該是十号的火車出發省城。
去到她租房那裡打掃裝扮一下,做點準備,買點東西,到時就從那裡出嫁。
沒想到江衛民初八這天就來通知她,明天出發。
江璃在家也沒事,就答應了,不過對于木頭石頭也吵着要跟去,江璃直接拒絕。
反正在省城結婚也就是吃個飯,到時十五回來這邊擺的時候再吃就行。
而且沒有女方那邊過去那麼多人吃席,不好。
而且這次去省城,她打算去看看上面給她準備的那套房子呢。
所以就隻能答應他們,回來一定給他們帶禮物。
就這樣,初九早上,江璃跟江父江母江衛民五人一起坐上了火車。
而阿慧則是留在家看孩子,沒辦法孩子小,坐火車太辛苦。
坐火車可遭罪了,更别說還是過年這樣的旺季,江璃都準備了一個酸橘子拿着,時不時放在鼻子聞一聞才沒那麼惡心。
人多,味道大,還擁擠。
才坐了五六小時,江璃就受不了了,這坐姿就越來越沒形象,越往下躺,整個人軟骨頭似的半躺在那。
江母:“你看你,要不是知道你和川子計劃不生,我都懷疑你是不是也懷上了。”
江璃真心有氣無力,那股臭臭的味道一直熏着她:“這大冬天真遭罪啊,有車也不能開,要不然我小汽車開出來,多舒服啊。”
“你就嬌氣吧你。”江母道。
江璃努嘴:“我有錢,我有男人寵,我就嬌氣。”
江母笑眯眯的:“現在暖暖也嫁人了,你們三個過得好,娘就沒什麼心願了。”
江母感慨,想當初她離婚的時候,隻覺得天都塌了,哪想過會有今日這風光。
大女兒當官太太,自己事業有成賺大錢,本事着。
兒子當上三級工,工資叫人羨慕。
現在小女兒也要嫁到城裡,日子過得比誰都幸福,以前的姐妹誰不羨慕她。
說到這,江璃眼睛一亮:“娘,我過兩個站下火車,要去看一個老朋友,你們先去省城,我晚點到。”
江母:“去哪?你妹妹都要結婚了,你還亂跑。”
“大過年的,順路正好看個老朋友,娘你别管我,我肯定準時出現的。”
過了一個多小時,到了目的地,江璃就下了火車。
呼吸着新鮮的空氣,隻感覺整個人都活了過來。
剛剛在火車上,有個大娘脫了鞋,那味道簡直不要太上頭。
也是她娘提起從前,還有他們母女被趕出江家那段苦日子,江璃才想起,自己好久沒去看戲了。
至于目的地是哪,不言而喻,當然是農場。
也不知道自打上次之後,江燕這女主在農場過得怎麼樣。
也不知道自帶女主光環的她,會不會在那過得滋潤些。
當農場管事再次看到江璃的時候,臉色變得有些複雜。
“同志,你這次來是?”
江璃也不拐彎抹角,直接問:“江燕現在如何?”
管事臉色變了變,不語。
江璃擡腳就要走進去:“沒事!我自己進去看看就行。”
然而卻被管事攔下,臉上帶着為難:“同志,農場不允許探視,除非有上面的批文,要不然我很難交代。”
江璃就這麼看着他:“江燕是逃走了?還是裡面出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?”
管事眼神飄移:“江燕是下放人員,怎麼可能出逃,在我的管理下,更不會出什麼事。”
“隻是現在管理方面更加嚴格,外人不得探視。”
江璃瞥他一眼,來都來了,讓她返回,怎麼可能。
江璃淡定的掏出綠色的通行證遞過去:“現在,我能進去了嗎?”
管事看到江璃能拿出通行證的時候,臉上瞬間劃過一抹心虛,還有複雜。
江璃才不管管事有什麼心虛的,擡腳就要往裡走。
管事一臉為難支支吾吾的攔下她。
“你确定要攔我?”江璃問。
管事難做啊,他從第一次看見江璃的時候,就知道這女人不簡單。
一個女人能開車,還能拿出那麼多錢給他,本事定然不小。
可也沒想到她能拿出暢通無阻的通行證!
“同志,那個江燕真的在裡面,沒逃走,我用性命跟你保證,行嗎?”
江璃挑眉:“既然她在,那你心虛什麼?怕我進去看見什麼?”
管事臉上那叫一個糾結,最終還是一臉死灰道:“她真的在,就是她現在的行為有些不妥,不能叫外人看見。”
“同志,我跟你保證,江燕在這絕對過得凄慘,我肯定不讓她好過,把最苦的活分給她,你看就别進去了行嗎?”
“而且讓她那些事污了你眼睛就更不好了。”
然而,管事這麼說,江璃就更來了興趣。
“沒事,我去看看,你放心,在這裡面的事,出去我半句都不會透露,就當我今天沒來過。”
管事:“當真?”
江璃給他肯定的答複。
管事松了口大氣,告訴江璃,江燕還在那個破房子住着,他就不帶路了。
哪怕是大冬天農場裡面還是能看到在挖水渠的人,一群大娘罵罵咧咧的話讓江璃腳步變得緩慢。
“你們說這像話嗎?靠邁開雙腿來賺多點糧食,這農場裡的男人,一個個輪着進去,我看她女人是瘋了。”
“我看不是瘋,是騷沒邊了,真給她爹娘丢人,要是我生出這麼個女兒,我肯定當場掐死她。”
“就是,弄得這裡烏煙瘴氣,跟古代青樓一樣,那叫聲,晚上睡覺都能聽到,惡心死了。”
這些話,一句不落全進了江璃耳朵,江璃這才明白,為什麼管事不讓她進來了。
農場裡發生這樣的事,當然不能讓外人進來,萬一這事傳出去,管事一家怕是要完蛋。
不過,這管事不杜絕這樣的事,怕是他自己也是江燕的裙下之臣吧。
這時候似乎有人發現了站在樹下的江璃:“喂,别說了别說了,好像有人。”
“咦,你看那女人像不像之前來過那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