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顧秀秀看到于彥朗拿過來鐵疙瘩一樣的東西,表情一樣是崩潰嫌棄的。
“于叔,你别耍我好嗎?你當我沒見過雷達呢?雷達是這樣的嗎?你确定這不是破銅爛鐵?”
“你就别埋汰我了,那線切割的數據我才弄完,你就不能讓我歇歇?”
于彥朗嚴肅看她。
顧秀秀一臉嫌棄:“你說真的?”
“我有那時間跟你開玩笑嗎?趕緊往上報告,用最快的時間申請一台戰鬥機過來測試,看看距離怎麼樣!”
“确定能行,這玩意就得立馬送到前線去,這能救不少條人命呢。”
聞言,不等于彥朗催促,顧秀秀就化身大力士,扛着這寒碜的防空雷達就跑,時間就是生命啊。
早上來到的時候就已經十一點,忙活到下午四點才吃的飯。
然後又接着忙着雷達的事,忙完,這胃又開始火辣辣的疼着。
灼熱感格外明顯,江璃沒繼續逞強,自己先去了食堂打了份粥。
于彥朗安排好事情也過來了:“小江,等會你去休息會吧,今天也忙活一天了,你住的房子我讓人打掃了,衣服也給準備,還缺什麼你說就行。”
江璃一點也不客氣:“你先去醫務室給我拿兩片胃藥來。”
于彥朗這才發現江璃臉色挺差的,這可把他吓壞了:“你等着,我馬上去拿藥。”
胃疼這毛病在研究所很常見,幾乎每個人都有。
又或者說,不止他們研究所的人,外面長期吃不飽的人也同樣。
于彥朗不止把藥帶來了,連醫生也一并帶了過來。
而此時江璃情況已經很不好了,剛剛吃下去的粥全都吐了出來,胃不止灼燒感,連燒心感都有。
嘔吐讓江璃整個人的臉色更慘白,惡心感讓眼眶都紅了。
又餓又吃不下東西的感覺可真難受。
江璃也是第一次發作得那麼嚴重,沒想到這具身體的胃這麼脆弱。
醫生看了眼江璃情況,道:“不行,她這情況得挂水才行,現在吃東西隻會吐出來。”
“先帶去醫務室挂兩瓶水,情況好點再吃點清淡的東西。”
來的幸虧是個女醫生,做事也是果斷,直接把帶來的醫藥箱給于彥朗拿着,她則是過去扶着江璃站起來。
江璃現在情況确實不好,真的是疼得直不起腰,沒法自己走去。
語言類那個懊惱啊,一路上念叨着:“怪我,怪我,我答應你男人看着你的,我居然不知道提醒你吃飯,就讓你一直忙!”
于彥朗着急的打了自己臉幾下,太後悔了。
要是江璃出什麼事,損失的是一個人才的是嗎?
而是耽誤了國家的發展,有她在,能挽回多少性命!
躺在病床上,江璃蜷縮着身體,整個人難受得想哭,太疼了。
于彥朗哪敢走開,就守在病房外面。
江璃吃了藥,挂了水半小時仍是一點好轉都沒有,還是一樣嘔吐,疼得大冬天的天氣,冒了一身汗。
“醫生,你給我挂的都是什麼藥水?為什麼一點效果都沒有?”
“我吃的粥也吐完了,怎麼還是反胃?”
醫術被質疑女醫生也沒生氣,這樣的情況她見太多了:“你脾胃太虛弱了,要是現在這些藥水效果沒用的話,我就隻能給你打個屁股針了。”
江璃掀了掀眼皮:“打了就不疼的話,那還等什麼,趕緊給我打,受不了了。”
女醫生就笑了:“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怕疼的,怕疼還幹這行,不把身體當回事。”
江璃悲催的歎了口氣,虛弱的指向門口的于彥朗:“看見了沒?周扒皮在那?他把我帶入坑的。”
“你以為我想幹啊?我明明就合适擺爛,躺屍,而這人非要我努力,我能怎麼辦?”
“唉,命苦啊!”
女醫生:“我看你還有精神訴苦,就是不疼了。”
“别,我疼,你快給我打個屁股針吧。”
女醫生就去關門,給江璃打一針。
半個小時後,胃裡那股灼燒感真的消失了,取而代之是胃裡空蕩蕩的感覺。
江璃坐了起來:“醫生,我現在是沒事了對不對?能吃東西沒?再不吃我怕又疼了。”
疼過一次,真心怕死!
醫生又給她檢查了下,然後開了幾天的藥:“這個你回去吃三天,先吃清淡點的粥。”
“行,謝謝啦。”
剛跟于彥朗走出去就碰見急匆匆跑來的蔣勝利,江璃還以為他着急找醫生,還側過身體跟他讓路。
哪料,這蔣勝利腦子又抽風:“江同志,聽說你不舒服?沒事吧?”
江璃一臉木讷:“額,沒事,已經好了,謝謝關心。”
然後表情就跟見鬼了一樣,加快腳步走。
“老于,那蔣勝利不會是對我有好感吧?”至于喜歡,那詞她說不出來。
雖然她平時挺自戀的,可要是誤會,那多尴尬。
于彥朗一副朽木可雕的表情看她:“我的小祖宗啊,你可算是看出來了?”
于彥朗剛要說讓她以後離蔣勝利遠點,隻見江璃就十分嫌棄的道。
“他腦子沒問題吧?我可是有夫之婦!”
“觊觎有夫之婦,那可不是好男人!”
于彥朗差點吐血:“合着你覺得看上你的人腦子都有毛病?”
于彥朗都不知道怎麼說,再想想機械廠那幾個時不時說上兩句相見恨晚的年輕小夥。
他覺得,幸虧他們不知道江璃是怎麼想的。
江璃點頭:“可不就是腦子有毛病,看上一個不可能人,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?”
“天涯何處無芳草,何必單戀一枝花。”
說完江璃就給于彥朗揮手:“趕緊走,我要餓死了,也不知道給我打包個粥。”
他們走後,蔣勝利從身後的柱子走了出來,看着江璃背影,呢喃着她最後說的那句話。
最後也隻是遺憾的看向江璃的方向,默默地轉身離開。
簡直就是死了一次活過來一樣,一大碗粥下肚,胃裡空蕩蕩的感覺還在。
不過是不敢再吃了,免得吃多了,又回醫療部那邊。
那地方,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去了,簡直遭大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