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咧！”顧長青第一個蹦蹦跳跳進來，端起一碗飯，遞給後頭跟着的江靖遠，“姐夫！你的飯。”
江靖遠拿着走了出去，放在桌上，随後又進來拿菜。
三人一頓造，填飽肚子，關門去菜地。
菜地裡，顧永壯在拔蘿蔔，顧爺爺在砍花菜。
完了把蘿蔔葉子，花菜的葉子剝下來，堆在一起，挑青青的裝進糞箕，準備帶回去喂豬。
黃葉和爛掉的，有蟲子的丢在地裡漚肥。
蘇清瑤在砍大白菜，外邊被霜凍凍爛的葉子去了，丢在地裡，一個一個擺進籮筐。
顧清清，江靖遠，顧長青三人到了地裡，被安排去拔紅蘿蔔。
顧永壯告訴他們：“挑大個的拔，小個的留着再長長。蘿蔔纓子放在一起，拿回家剁碎了喂雞。”
三人點頭答應，拿着糞箕去紅蘿蔔地裡忙活。
江靖遠伸出修長的手指，捏住紅蘿蔔露出泥土的部分，用力往上拔，輕輕松松一個完完整整的紅蘿蔔就被拔了出來。
别看顧清清手上力氣大，拔出來的蘿蔔基本上都是斷掉的。好在食堂的人不挑賣相，要不然損失就大了。
老爸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紅蘿蔔，全讓她給霍霍了。
江靖遠看她沮喪，笑着教她：“你要用巧勁兒去拔，力氣太大了，反而容易将紅蘿蔔弄斷。
看，像我這樣，先拔一下看看能不能拔起來，拔不了就把周圍的土用手扒拉幾下，底下的土都松動了就好拔了。”
顧清清按照江靖遠教的試了幾次，還是不行，拔出來的蘿蔔基本上都是斷掉的，完整無缺的很少。
顧長青比她拔得要好，十個有八個是完整的，隻有一兩個是斷掉的。顧清清剛好相反，卻是十個有八九個都是斷掉的，她為此很沮喪。
江靖遠笑着安慰她：“沒關系，你去拿刀割蘿蔔纓子，我和長青拔就好。”
“行。”
看了眼自己的手，顧清清感覺拔蘿蔔是個技術活，好難，她做不了。
那邊的顧爺爺瞧見了，臉上露出笑意，孫女能給人瞧病，救人與危難，卻拔不了蘿蔔，這事說了都沒人信。
顧永壯和蘇清瑤也注意到了，兩人忙着手裡的活，也沒功夫過來教女兒怎麼幹農活。
她的手根本不是用來幹農活的，還是不要教了，過幾天她就要走了，教不教的都沒啥區别。
她又不靠幹農活掙錢吃飯。
女兒手上力氣太大，稍微一捏，蘿蔔就斷了，哪裡還能拔出整個的來。
大白菜裝滿一籮筐，蘇清瑤就沒再砍了，幫着顧永壯拔白蘿蔔，也拔了一籮筐。
顧永壯拿起扁擔挑到一處水坑，把蘿筐裡的白蘿蔔倒出來，跟蘇清瑤兩人一個一個地洗去蘿蔔身上的泥沙。
賣給食堂的菜，他們都盡可能地整理幹淨，免得人家嫌棄他們的菜不幹淨。花菜和大白菜不用清洗，整理好就行。
白蘿蔔和紅蘿蔔要洗，長在地底下，帶着泥土，瞧着髒兮兮的，不弄幹淨，帶着泥沙賣給人家，總覺得不地道。
難道連土裡的泥巴都賣給人家？
那種便宜他不占，該怎麼着就怎麼着，占便宜的事他不愛幹。
顧爺爺的花菜也整理好了，菜葉子裝了滿滿一糞箕，夠家裡的豬吃幾天的。自從開始種菜賣，家裡的豬草就沒斷過。
地裡的各種菜葉子多得很，随便撿撿就夠豬吃的。
撿完菜葉，顧爺爺去看了下紅蘿蔔拔出來的數量，覺得差不多了讓江靖遠和顧長青停手。
大家一起将蘿蔔纓子去了，江靖遠拎着裝在糞箕裡的紅蘿蔔去了水坑那邊，幫着一起清洗。
顧清清和顧爺爺，顧長青三人整理地上的紅蘿蔔纓子，好的撿起來，差的丢掉。
今天的菜的确有點多，一籮筐大白菜，一籮筐花菜，一籮筐白蘿蔔，半籮筐紅蘿蔔。
顧永壯挑着大白菜跟白蘿蔔走了，江靖遠跟顧長青擡着一籮筐花菜，顧清清和蘇清瑤擡着半籮筐紅蘿蔔，上面是蘿蔔纓子。
顧爺爺背着一糞箕各種菜葉，慢悠悠地走在後邊。
别看他年紀大，力氣不小，這一二年日子舒心，吃得好，營養足，幹點農活就當鍛煉身體，絲毫不覺得累。
一家人剛回到家，就見顧二爺爺提着一捆蒜苗走了過來。
這是顧永壯上午跟他說過的，要買十斤蒜苗，問他有沒有。
那必須有，隻要是顧永壯要的菜，他都會準備好。跟着他賣菜，能掙不少錢。
過了年，生姜，小蔥啥的都安排上，顧永壯說他不準備種這些，那就他來種。
老了，沒啥力氣了，大面積種植做不到，小範圍還是可以的。
“永壯！這是你要的大蒜苗，都清洗幹淨了。”
顧二爺爺将蒜苗放在地上，蘇清瑤拿秤過來稱了一下，報出數字：“十一斤八兩，算十二斤，好算錢。”
顧二爺爺急了：“不用，不用，永壯媳婦，算十斤，這樣才好算。”
顧清清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：“二爺爺！您幹脆說不算錢，更自在。”
“就是，明明快十二斤了，怎麼能算十斤？當我們家永壯是啥人？”顧爺爺乜斜着眼瞪顧二爺爺，“就按清瑤說的，算十二斤，少了的下次補上。”
“诶！诶！我聽你的。”
顧二爺爺挨着顧爺爺坐下，拿出煙杆子抽煙，看顧永壯将蒜苗裝進幹淨的尼龍袋子，跟紅蘿蔔放在一起。
要在往常，送這麼多菜，都是蘇清瑤跟着一起，今天江靖遠在家，顧清清讓他跟着去。
江靖遠沒二話，将菜放在自行車後座上。
好在是二八大扛，要是女式二六的都載不動。
顧永壯的自行車後座上綁了一根扁擔，兩頭挂着籮筐，裡頭裝着滿滿的菜。
還把半籮筐紅蘿蔔加大蒜放在後座上，他一輛車，可以載三個籮筐。
江靖遠的車後座上也紮了扁擔，挂着籮筐，兩邊都是半籮筐菜。
顧永壯怕給多了他蹬不動，往常他跟他媳婦也是這麼分配的。他多載一些，蘇清瑤少載一些，好騎的地方騎上去，不好騎的地方就下來推着走。
總之安全第一，要保證菜穩妥地送到棒冰廠食堂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