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想讓自己看起來很生氣的顧清清，見男人這麼溫柔對待，忽然心就軟了，實在舍不得跟他生氣。
張嘴接過，也挑了一顆看上去很酸的塞進江靖遠嘴裡：“不甜的你吃。”
“好！”
他沒有任何異議，似乎酸的，不甜的就該是他吃。
蘇清瑤出來抱柴火，看到這一幕，嘴角微揚。女兒有人疼愛，她這輩子都放心了，即便再苦再累都無所謂，她甘之如饴。
兩人吃完早飯，共騎一輛車去了市裡，一個上班，一個上學。
顧清清進修回來，醫師資格證也會在八月份初考試，陳章給她弄了曆年來考試的題材，供她複習。
平日裡要是中醫院沒啥病人，她基本上就待在辦公室裡複習考試内容，隻是沒告訴家裡人，連江靖遠都瞞着，怕他分心。
考個資格證而已，應該不是很難。
她一個人扛着就好，等考完了再說。
他們走了沒多久，趙婆子帶着趙月娥就來了，母女倆一個背着二十斤糯米，一個手裡提着老母雞和雞蛋。
剛巧蘇清瑤去菜地了，家裡沒人，門關着，母女倆坐在她家門口等。
村裡許多人都瞧見了，少不得來湊熱鬧，聽說是來找顧清清的，大家心裡都清楚是怎麼回事。
“原來你家女兒被清清治好了？難怪送這麼多東西來。”
“清清這孩子手段多得很，找她就對了。你們還真客氣，連糯米都送來了，給清清包粽子吃的？”
趙婆子連忙擺手：“不客氣，不客氣，顧大夫救我家月娥一命，這點東西真不值什麼。”
跟她給自己女兒找到工作比起來，簡直不值一提。隻是這話不能說，免得人眼紅，害顧大夫不好做人。
蘇清瑤去菜地裡摘菜回來，見門口圍着人，有些奇怪，沒聽說誰要來家裡找她家清清呀，怎麼出去一會兒就來人了？
走近一看，是趙月娥，她認識。
“你們怎麼來了？”蘇清瑤趕緊開門請人進去，瞧母女倆手裡提着的雞和糯米，很是過意不去，“來就來，怎麼還拎着這麼些東西？大老遠的也不怕累。”
趙婆子領着趙月娥進屋，将東西放下，望着蘇清瑤：“大妹子！顧大夫的恩情我們沒齒難忘，往後咱們就當親戚處。
感謝的話說再多也抵不過顧大夫幫助我家月娥的情分，眼看要端午了，也沒什麼好東西，就家裡自己種的一點糯米，雞也是家養的，别嫌棄。”
蘇清瑤趕緊給兩人倒水：“你們也太客氣了，糯米我們家也有種，拿回去自己端午包粽子吃。”
趙月娥插話：“姨！家裡還有呢？留着給清清做粽子。”
旁邊瞧熱鬧的婦女們也七嘴八舌地勸，蘇清瑤笑了笑，也沒再客氣，而是想着一會兒給人家點什麼東西做回禮。
家裡也拿不出什麼好東西，倒是前天代銷店稱了二斤白糖，準備端午蘸粽子吃的。
可以拿來做個回禮，雞蛋什麼的人家都拿來了也不好再回過去。昨天女兒買回來的兩斤肉還沒煮，一直放在陰涼的水缸邊上。
沒有變質，就拿來回給她們，總不好叫人空着手回去，太沒規矩。
有了主意，蘇清瑤招呼着趙月娥母女坐下喝茶，同時也招呼來說閑話，瞧熱鬧的婦女們。
“你别忙了，我一會兒就回去，聽說你家清清從省城帶了不少布回來？拿出來給我們開開眼。”
蘇清瑤問那婦女：“你聽誰說的？昨晚上他們才回來，早上就走了，我還沒出去呢，你們就知道清清買了布回來？”
“還能是誰說的？你家老爺子說的，一早就在村口的大樹底下坐着跟幾個老人聊上了。”
“可不，聽說清清給他買的新布料叫什麼什麼紗，坐再久都不起皺，是不是真的？”
趙月娥頭皮發麻，擔驚受怕地看了眼她老媽，心裡把滿天神佛都求了一遍，千萬别讓她的謊話被揭穿，否則就麻煩了。
蘇清瑤笑，感覺公公越老越愛顯擺，一套衣服料子都要出去顯擺顯擺，真的是個老小孩。
“這我可不知道，清清是那麼說的。”起身去屋裡将所有的布料都拿出來，放在桌面上，“這就是清清給她爺爺買的喬其紗，摸着輕薄得很，穿在身上應該很涼快。”
趙婆子瞧見桌上的布料有好幾樣都跟自己家一模一樣，知道女兒沒說假話，果然是省城的宋奶奶送的。
顧大夫也許沒跟她老媽說清楚，以為是她自己買的。
趙月娥：“！！！”
不是清清沒說清楚，是我沒說清楚，我的媽！您可不能瞎問，不然我就糗大了。
也許是趙月娥的祈求感動了滿天神佛，趙婆子真的什麼都沒問，就靜靜地坐在一旁瞧着，聽着。
幾個婦女都上手摸了摸，覺得那布料很輕薄柔軟，用力握在掌心，像是根本沒握住一般。
“啧啧啧！這布料真不一樣，摸着很舒适。問問你家老爺子，能不能轉賣給我，我爸下個月七十歲生日，送他這樣的布料肯定高興。”
蘇清瑤笑着婉拒：“那你還是别想了，她爺爺大話都說出去了，端午節要穿不上新衣服，不得氣壞？”
“我看清瑤說得對，顧爺爺怎麼可能将布料轉賣給你？這是清清對他的一片孝心。”
“省城又不遠，你要想對你老爸表孝心，自己去一趟好了。搶人家孫女孝敬的算怎麼回事？你的孝心是孝心，清清的就不是了。”
“哈哈哈！你要敢拿走，顧爺爺就敢找你拼命。人家美滋滋等着端午節穿新衣裳呢，你給半路攔截了，不找你都說不過去。”
大家說笑一陣，始終沒提起布料的來曆，趙月娥松了口氣，為了預防穿幫，她喝完水就說要回去。
蘇清瑤一愣，說要留她們吃午飯，趙婆子走得更快了。
“大妹子！吃飯就免了，我還得趕回去做飯給我家老頭子吃呢？改日有時間了再來吃。”
看人堅持要走，蘇清瑤趕緊拿了白糖和肉追出去。
趙月娥和趙婆子死活不要，被蘇清瑤強塞進了她們手裡：“不要不行，不要往後咱們就别來往了。我又不是周扒皮，隻進不出，那像話嗎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