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群若有所思，意味不明地看了看邵梅和付森，意味深長地說道：“未必。”
付森疑惑：“未必？什麼意思？難不成周明要拿相機做什麼損人不利己的事？”
邵梅像是恍然大悟：“不會是用來對付清清的吧？”
“不可能。”付森一口否定，“他跟清清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，做什麼要對付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，他瘋了？”
“也許。”
張群依然惜字如金，不肯多說什麼，但每一句都說到了重點上。
付森被張群的話吓一跳，放下筷子，問邵梅：“邵醫生！你是不是知道什麼？”
“具體的我也不清楚，就是覺得劉紅這幾天對清清很特别，像是不安好心。”邵梅也沒隐瞞，将自己心裡想的都說了出來。
“不安好心？”付森坐不住了，緊張地四處看了看，沒看見顧清清和劉紅的身影，又問，“知道她們去哪兒了嗎？”
張群搖頭回答：“不知道。”
邵梅點點頭，表示張群說的是對的，她們真不知道劉紅将顧清清帶去了哪兒。
“我們得出去找找，萬一真出事了怎麼辦？”付森心急如焚，“清清還是個孩子，要真出事，咱們怎麼對得起她。”
邵梅和張群相互看了看，邵梅知道張群愛沉默，她開口說道：“清清不讓我們插手，她說她有辦法擺平，還說劉紅和周明遇上她是他們倒黴。”
“她真這麼說？”付森難以置信，“她一個十八九歲的孩子，憑什麼覺得自己能對付劉紅和周明？”
張群看了看付森，忽然出聲：“聽說，清清是馬正立的姑奶奶。”
“啊？”付森詫異地望着很少吭聲，一吭聲卻語出驚人的張群，“你确定？”
“嗯！”張群很肯定地點頭，“确定。”
張群是怎麼知道的？說起來也是上泉市太小了，七彎八拐的大家都是親戚。馬正立大姨的兒子的姨妹就在婦幼當護士。
還跟張群關系不錯，顧清清進中醫院前跟于哲人鬧了一場，她當個笑話講給了張群聽。
她就記住了。
從顧清清一到火車站，她就認出來了，這女孩不簡單，能收服馬正立，絕對不是一般人。關鍵是醫術極好，還沒什麼架子。
對人客客氣氣的，哪怕周明冷嘲熱諷，她也沒當回事。後來周明故意擡高她，讓她去救治唐建德老爺子，本意是想看她的笑話。
沒想到她将唐建德救治好了，反而讓周明成了個笑話。她說能對付周明和劉紅，張群覺得她沒有說假話。
連馬正立都能收服，何況一個百無一用的周明？遇上她，周明和劉紅都讨不了好。
邵梅聽完張群的話，忽然就笑了：“哦！原來清清就是馬正立的姑奶奶呀！我們醫院一直在猜這人是誰呢。
要是這麼看的話，那清清肯定沒有任何危險，有危險的是周明和劉紅。哈哈哈！這下有好戲看了。”
聽言，付森也放下心來：“隻要清清沒事就好，這孩子為人正直善良，隻要是她能辦的事，不違反她為人處世的原則，都會盡心盡力去辦。”
“是！”邵梅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，“我這肩膀總是疼，晚上沒事她就給我按摩，針灸，折騰了三四次就好了，再不疼了。”
張群坐在一旁，一如既往地沒吭聲，她的偏頭痛也是被顧清清治好的。以前隔三岔五就疼，現在也不疼了。
不得不說，顧清清的中醫技術已經達到了如火純青的地步。隻是她年紀小，資曆淺，需要出來進修，回去可以報考行醫資格證。
多麼上進的孩子，周明偏偏要背地裡胡來，就算被顧清清收拾也活該。
付森摸出口袋裡的金戒指：“難得的是這孩子還不喜歡占人便宜，那天我把那個男式的金戒指給她，要換個女式的。
她說我吃虧了，說男式的戒指比較重，女式的比較輕，硬要補給我錢。
我還擔心她不換給我呢，誰知她不但換給了我，還要補我幾十塊。我沒要，是我自己要換的，怎麼能要她的錢。
多好的孩子，善解人意，不占人便宜，周明怎麼就不知道跟她好好相處？要是一開始沒有那些小心思，他的病，清清應該也會出手醫治。”
“那肯定的，清清就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。”邵梅很贊同付森的話，繼而轉頭問張群，“你是怎麼知道清清是馬正立的姑奶奶的？聽說馬正立想認她當姑奶奶，清清還不樂意。”
張群笑了笑：“同事說的，同事跟馬正立是親戚。”
付森知道市裡有個馬正立，卻不知道他認了什麼姑奶奶，将戒指放回口袋，問邵梅：“到底怎麼回事？能不能說說？清清怎麼會成為馬正立的姑奶奶？”
邵梅也覺得這事很有意思，開始八卦，“聽說馬正立的一個手下要為難清清，被清清收拾了。馬正立不服氣，找人家比試，結果輸了，手臂被打骨折。
後來馬正立就要讓人當他的姑奶奶，人家不樂意，根本不接受。馬正立不管，一門心思認下了這位姑奶奶。”
張群補充了一句：“中醫院門口，清清被人鬧過一場，證實她就是馬正立的姑奶奶。”
付森倒吸一口涼氣：“難怪清清不把劉紅跟周明放眼裡，這孩子，辦事兇有成竹，滴水不漏，深得陳章老先生喜歡。
我也很喜歡，也不知道什麼樣的父母能教出這麼聰明伶俐，辦事沉穩的孩子。我那女兒，今年都二十一了，做飯洗衣，一樣不會。”
邵梅聽了就笑：“差不多，我家那個也一樣，像清清這麼懂事的，估計百萬個裡頭也就出這麼一個。可惜她定親了，要不然留着當兒媳婦，将來肯定光宗耀祖。”
張群也笑，微笑：“别指望。”
付森點頭：“是呀！好孩子誰都想要，哪兒輪得上咱們？”
幾人聊了一會兒，起身去水池邊洗飯盒，之後分開回了招待所。
顧清清不在，劉紅也不在，招待所裡就邵梅和張群兩個人，冷冷清清的。
邵梅還是擔心：“也不知道清清能不能弄得過他們兩個，可千萬别出事呀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