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別動！」
「這玩意……不像是石頭做的！」
張雪的人王之劍突然出鞘，金光指向雕像的蛇頭。
眾人聞聲，立刻戒備起來！
隻見雕像的蛇身緩緩蠕動，石頭剝落處露出銀白色的鱗片，九頭蛇竟真的活了過來，張開的嘴裡淌下粘稠的毒液，落在地上腐蝕出滋滋作響的深坑。
「我就說不對勁！」
「這玩意是灰袍人養的寵物？」
蘇海燕的峨眉刺纏上手腕。
「是九頭水煞！」
「古籍說這是水神的坐騎，被混沌之力污染後才會變得如此兇殘。」
裴秀的聲音發顫。
九頭水煞的九個腦袋同時噴出黑色的水柱，帶著刺鼻的腥氣，朝著眾人襲來。
火女的青銅令牌立刻爆發出金焰，將水柱燒得蒸騰起來，化作白霧：「敢噴我？看我烤了你！」
「別硬拼！」
「這玩意的鱗片刀槍不入，攻擊眼睛！」
趙琰的骨刀劃出銀弧，擋開側面襲來的蛇頭。
軒轅坤會意，抱著葉晨欣縱身躍起，雙刃劍直指雕像最中間的蛇眼。
那蛇眼似乎察覺到危險，突然閉上，外層覆蓋上一層厚厚的石殼。
「我靠，還是打不動啊！」
「這殼比鋼闆還硬，航空材料構造的吧？」
軒轅坤借力後翻，險險躲過蛇尾的橫掃。
「放開那條蛇，讓我來！」
葉晨欣突然舉起那塊黑色玉佩，掌心的溫度達到頂峰，玉佩上的水族文字化作一道藍光，射向九頭水煞的眉心。
九頭水煞發出一聲凄厲的嘶吼，九個腦袋同時痛苦地扭動，石殼般的眼瞼紛紛裂開，露出裡面布滿血絲的眼球。
「就是現在！」
趙琰的骨刀銀紋暴漲，像道閃電刺入最中間的蛇眼。
「嗷——」
九頭水煞的身軀劇烈抽搐，鱗片紛紛脫落，露出裡面腐爛的肌肉，腥臭的黑水噴濺得到處都是。
火女趁機將金焰灌入它的傷口，黑色的火焰在蛇身蔓延，很快將整個雕像燒成了一堆灰燼。
沉龍壇內恢復平靜，隻剩下灰燼中散落的幾塊黑曜石眼珠。
「搞定了？」
「這玩意比山魈難對付多了。」
火女喘著氣，擦了擦臉上的汗。
「隻是開始！」
「灰袍人既然能復活九頭水煞，肯定在壇底藏了更危險的東西。」
趙琰撿起一塊黑曜石，上面還殘留著混沌之力。
他看向石台下方的暗門。
剛才九頭水煞扭動時，石台側面露出了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石門，門上刻著與蚩尤骨相似的古歌符號。
「下面就是古墓？」
葉晨欣的玉佩在掌心輕輕震動，指向暗門的方向。
「十有八九！」
「走，下去看看！」
趙琰用骨刀撬開暗門，裡面傳來潺潺的水聲。
暗門後的階梯濕漉漉的，長滿了滑膩的青苔。
張雪用劍鞘探路，每走一步都提醒眾人：「小心點，台階鬆了。」
下到階梯底部，眼前出現一條地下河，河水漆黑如墨，看不到底。
河面上漂浮著幾片殘破的木筏，顯然有人來過。
「灰袍人從這裡走了！」
「這布料和他穿的一模一樣！」
蘇海燕指著木筏上的灰布碎片。
「我們也過去！」
「地下河的盡頭，應該就是蚩尤骨的藏匿地。」
趙琰跳上最近的木筏，用骨刀當槳。
木筏在黑暗中緩緩前行，隻有火女的青銅令牌散發著微弱的金芒，照亮前方幾米的距離。
河水寂靜得可怕，隻能聽到木槳劃水的聲音，偶爾有不知名的水生物撞到筏底，發出沉悶的響聲。
「你們聽！」
「好像……有人在唱歌。」
葉晨欣突然按住軒轅坤的手。
「開玩笑的吧？」
軒轅坤瞪大雙眸：「這，這地方還有人唱歌？」
「噓，別說話，好像……真有！」
蘇海燕比劃出一個噓聲的手勢。
眾人屏住呼吸，果然聽到前方傳來斷斷續續的歌聲，像個女子在低聲哼唱，旋律哀怨婉轉，聽得人心頭髮麻。
「是水鬼歌！」
裴秀的臉色發白：「水族傳說中，淹死的人會變成水鬼，用歌聲引誘活人下水當替身。」
「快，分散注意力，別聽！」
「這是幻覺，是地下河的回聲在作祟！」
趙琰用骨刀在木筏上敲出急促的節奏，蓋過歌聲。
可歌聲越來越清晰，甚至能聽出歌詞裡的哀怨：「沉龍壇，水茫茫，葬我骨，盼君償……」
火女突然捂住耳朵，蹲在木筏上發抖：「吵死了！別唱了！」
她的青銅令牌金芒大盛，朝著歌聲來源的方向劈出一道火焰，河面瞬間炸開一朵巨大的水花，歌聲戛然而止。
「你幹什麼？」
「萬一真有水鬼怎麼辦？」
蘇海燕被水花濺了一身。
「管它是什麼，吵到我了就該打！」
火女梗著脖子，眼睛紅紅的。
就在這時，木筏突然劇烈搖晃，水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拉扯筏底。
趙琰的骨刀插入水中，銀紋亮起處傳來一聲慘叫，水面浮起一縷血絲。
「是水勾！」
裴秀解釋道：「一種長著倒刺的水蟲，被混沌之力污染後變得巨大，專吃人肉。」
話音未落，數十條像鞭子一樣的水勾從水下鑽出，纏上木筏的邊緣，用力往水裡拖拽。
木筏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，邊緣已經開始滲水。
「砍斷它們！」
趙琰的骨刀舞成銀圈，將靠近的水勾紛紛斬斷，黑色的體液噴濺在木筏上，發出刺鼻的氣味。
張雪的人王之劍也沒閑著，金光所過之處，水勾紛紛化為灰燼。
火女則用金焰在木筏周圍燃起一圈火牆，逼得水下的水勾不敢靠近。
「這樣不是辦法！」
「它們數量太多了！」
軒轅坤的雙刃劍都掄冒煙了！
葉晨欣突然想起什麼，將黑色玉佩扔進水中。
玉佩在水面旋轉，發出柔和的藍光，那些水勾竟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，紛紛鬆開木筏，潛入水底消失不見。
「這玉佩……」
眾人都愣住了。
「好像能震懾水裡的東西！」
「剛才對付九頭水煞也是，它好像專門克制這些被污染的水生物。」
葉晨欣將玉佩從水中撈起，上面的藍光漸漸褪去。
「這是水族的鎮水靈佩！」
「傳說能號令水中萬物，看來灰袍人還沒完全破解它的力量。」
裴秀恍然大悟，一臉認真地解釋起來！
木筏繼續前行，這次再沒遇到阻礙。
前方漸漸出現光亮，隱約能聽到瀑布的轟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