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嗯。」謝昭言應了一聲，叫來一個侍衛，想讓他帶唐清晨出去。
唐清晨開口阻止了謝昭言，「謝大哥，等我將杜禮教會再說。」
「世子爺，我很快就可以學會的。」杜禮立即開口表態，生怕今晚錯過了。
謝昭言淡淡地看他一眼，點頭，「好。」
「清晨隻講一遍，你若學不會就是自己的問題。」
杜禮心中微微無語，面上嚴肅又認真的大聲應下，「是。」
「世子爺放心，屬下肯定能學會。」
唐清晨看得好笑，當即給杜禮講手法，穴位，出手的力度，深度。
杜禮聽得認真，拉過寧壽宮的兩人，唐清晨說一樣，他就紮一下。
牢房中的慘叫，時而響起，時而無聲。
唐清晨剛講完一遍，謝昭言就叫來一個侍衛，讓其帶唐清晨出去。
外面有他安排的嬤嬤守著，唐清晨出去後，嬤嬤會帶唐清晨去歇息的院子。
唐清晨離開後，謝昭言看了看被杜禮紮過，痛得滿身都是汗的兩人。
杜禮立即開口道：「世子，屬下會儘快查清他們與易小姐是否有聯繫。」
「嗯。」謝昭言嗯了一聲，「把抓來的四個人放回去，其餘幾人關好，我進宮一趟。」
皇伯父恐怕還在等著他給交待。
謝昭言帶著證據進宮時，冉將軍還沒走。
隻不過，他是跪在殿外。
冉將軍看到謝昭言過來，眼中帶著一絲火光。
但還是老實拱手見禮，「世子。」
謝昭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，神情淡淡的朝他點點頭，「冉將軍。」
說完，便擡腳朝殿內走去。
冉將軍看著他的背影，火光更甚。
謝昭言彷彿無知無覺，走到殿內便準備給皇帝行禮。
皇帝擡手阻止了他，「昭言，這些虛禮就免了，趕緊說說吧。」
殿門大開，這話讓跪得筆直的冉將軍聽個正著。
虛禮？親侄子就是不一樣！
殿內，謝昭言把證據都呈了上去。
皇上翻看了證據，臉上沒什麼表情，隻吩咐殿內的人都出去。
「路公公，讓冉明旭跪遠些。」
「是。」路公公躬身應下，帶著殿內伺候的人離開，關上大門，再提醒冉明旭跪到台階下面去。
殿內的閑雜人等都離開後，皇上起身，走到謝昭言身邊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「壯壯啊....」
謝昭言臉色一黑，微微咬牙，「皇伯父，我有大名。」
「呵呵。」皇上輕笑兩聲，收回手，「都是叫你嘛。」
謝昭言深吸一口氣，臉上帶著明顯不高興的神情，「皇伯父，這個稱呼一出口，我就明白了您的意思。」
皇上笑眯眯看著謝昭言，「我就知道昭言是個聰明的。」
謝昭言心中生氣，臉上的表情就不太好看，「皇伯父，我不同意。」
皇上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，繼續聽他說著。
「清晨是皇祖母下令召進京的，冉思穎這麼做，就是在無視皇祖母的旨意。」
「此事怎能輕輕揭過？」
皇上微微一笑，眼神意味深長，「那你覺得應該如何處理？」
「違抗太後懿旨，如果嚴格執行起來，冉思穎就得死。」
「你要為了那個唐清晨，殺了她？」
謝昭言眉眼冷厲，「有何不可？」
皇上眼神幽深，「可你有沒有考慮過外面跪著的冉明旭？」
謝昭言擡眸對上他的眼神，眉心微擰，「皇伯父，大晏朝人才濟濟，驃騎將軍不一定非得是冉明旭。」
皇上微微一笑，問道：「如果不是冉明旭，那你覺得誰合適？」
謝昭言神情稍頓，「皇伯父，官員調派和任命....」
「昭言。」皇上擡手打斷他的話，笑眯眯道：「朕特準你暢所欲言。」
謝昭言心中嘆息一聲，思慮片刻，開口道：「裴錚。」
皇上面色一頓，神情不明，「你可真是舉賢不避親，你覺得他能做？」
謝昭言彎下腰，拱手道：「侄兒隻是實話實說。」
「裴將軍確實能勝任驃騎將軍一職，但他卻不能做。」
皇上擡了擡眼，並沒有讓謝昭言起身，隻是問道：「為什麼？」
謝昭言彎著腰繼續道：「裴將軍鎮守邊關，阻擊塞外胡人多年，的確勞苦功高。」
「但也正因為如此，沒人比他更適合留在邊關。」
皇上聞言，雙眸中聚起怒意，緊盯著謝昭言，神情不停變幻。
片刻後，他大笑起來。
謝昭言卻從笑聲中聽出了怒意，皇伯父很生氣。
皇上重重拍了拍謝昭言的肩膀，咬牙道：「你小子，好樣的。」
「不僅說了等於白說，還拐著彎兒的提醒朕別動裴錚。」
「你這個當外甥的，可真是替他著想！」
同時也提醒了他，去年那個錯誤的決定，付出了怎樣的代價。
皇上越想越不舒服，心中的怒氣也越來越重，又一巴掌重重拍到謝昭言肩上。
「你這麼替你舅舅著想，怎麼不為我這個伯父想想？」
彎著腰的謝昭言抿了抿唇，沒開口。
皇上看著就來氣，一腳踹到他小腿肚上，「混小子。」
「彎著腰幹什麼，朕讓你彎了嗎？」
「站直了！」
謝昭言無語，您是天子，我能不彎腰嗎？
算了，生氣的人是不講道理的，他還是不說為好。
謝昭言放下手，慢慢直起身。
擡頭就對上氣紅了臉，喘著粗氣的皇上。
「皇伯父，不是侄兒執意想為清晨出氣，而是不能讓人挑釁皇祖母的威嚴。」
皇上重重一哼，「說得倒是冠冕堂皇，若遇到黑衣人的不是唐清晨，你還會如此揪著不放？」
謝昭言擰了擰眉，「皇伯父，這個假設不成立。」
皇上擡眼盯著他，說道：「昭言，你有沒有想過，就算你皇祖母沒有召唐清晨進京，她同樣會遭遇黑衣人圍攻？」
謝昭言聞言，眉眼冷了下來，「為了爭皇祖母的寵，易瑾萱和冉思穎的膽子真是大得很。」
「嗯？什麼？」皇上愣了下，「你覺得是這個原因？」
謝昭言眉心擰起，「難道不是？」
皇上深深嘆了一口氣，伸手點了點他，「你小子，果真是沒開竅。」
「你就沒想過你自己？」
「皇伯父，您這是什麼意思？」謝昭言一臉茫然，很是不解。
皇上無語地瞅著他，嘆息道：「果真是沒開竅的小子。」
「還是皇伯父細細跟你說吧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