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都好奇地看著唐清晨的動作，原來還能這樣解毒。
不過，唐姑娘手上的東西倒是小巧精緻，比平日裡澆花的壺小太多了，用起來也很方便，按一下就行。
謝昭言訝異了下，唇角勾起淺笑，等黑衣人迷迷糊糊醒來，不用他開口，杜禮便主動帶著人上前，一人一個拽走，分開審問。
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，就感受到一陣劇痛。
唐清晨淡淡地瞥了一眼，走向謝昭言，微微仰頭看著他，「謝大哥，借一步說話。」
謝昭言太高了，按照現代的說法，目測接近一米九。
她估計才一米六，跟謝昭言說話，每次都得稍稍仰頭。
不過沒關係，她還能長。
謝昭言心底詫異，點了點頭，「好。」
兩人往旁邊沒人的地方走了走，唐清晨輕聲開口道：「謝大哥，黑衣人目標很明確，沖著我來的。」
謝昭言神色一沉，眼中聚起怒意，「這件事情我會儘快給你一個交待。」
唐清晨唇角彎了彎，繼續道：「黑衣人出現得蹊蹺，我懷疑侍衛裡有內應。」
謝昭言並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，隻是問道：「一路走來，你可有懷疑的人？」
「有。」唐清晨點點頭，「那人中了黑衣人兩箭，事後我讓他一直昏迷著，交給洪公公單獨看管起來了。」
謝昭言嗯了一聲，「好。」
「你先去休息，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。」
「嗯。」唐清晨笑吟吟點頭，也沒客氣，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著。
謝昭言看了一眼，帶著人找到洪公公。
不僅洪公公看管的侍衛要審，這一次跟著出來的所有人，都要審。
一直到亥時三刻，杜禮拿著一疊口供找到坐在唐清晨身邊閉目養神的謝昭言。
感受到杜禮的靠近，謝昭言睜開雙眼，朝他擡了擡手。
謝昭言偏頭看了眼盤腿睡覺的唐清晨，起身帶著杜禮走到另一邊。
杜禮將手中的口供遞了過去，「世子，這是初步的口供，每個人交待的都差不多。」
謝昭言接過口供，在月光和火光的照耀下，靜靜地看著每一張紙，眼中的冷意越來越濃。
杜禮見狀，輕聲開口，「全是從軍營退下來的，身手都還可以，一次彙集這麼多人，一般人辦不到。」
從軍營退下來，卻受人指使殺一個不滿十三的無辜小姑娘，也難怪世子爺這般生氣。
謝昭言看完口供，擡腳朝那群黑衣人走去。
黑衣人這會兒全都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，看到謝昭言過來，似是被打怕般顫抖了下，氣若遊絲地開口，「我們都交待了。」
謝昭言神情淡淡地看著他們，眼中沒有任何情緒，「一個四品官家的嫡女，就有本事指使你們這群從軍營退下來的兵，讓你們頂著違背太後懿旨的風險做事，你管這叫交待？」
「她給了銀子。」黑衣人中領頭的人開口，聲音雖弱，但穩。
「從軍營退下來後，入不敷出，我們都要養家，都需要銀子。」
「我們聽了僱主的話，本以為是十拿九穩的事，誰知道目標的武功這麼高。」
謝昭言唇角微翹，「你們還真是失算。」
唐清晨的手段，連他都沒有完全見識過，心裡都沒底。
這些人，可真有膽量。
領頭人默了默，後悔不已，「確實失算。」
謝昭言看他一眼，又轉而盯著彷彿昏死過去的內應侍衛，「大理寺左少卿的嫡女，兩年前在宮中為你向三公主說情，免你一難，你此次是報恩？」
內應侍衛眼皮顫了顫，聲音低微道：「是。」
「世子，回京後，屬下會向三公主證實。」杜禮立即說道。
謝昭言淡淡開口，「這麼明顯的事情，必然是真的。」
大理寺左少卿和三公主拐著彎兒的沾點親，他的嫡女倒是有可能進宮。
最重要的是，大理寺左少卿不多不少掌握點實權，與三公主一母所出的二皇子估計有些想法，所以才會給左少卿嫡女薄面，做順水人情。
謝昭言將手中的口供遞還給杜禮，看著那群黑衣人，冷聲開口，「你們在經歷幾番嚴刑拷打交待出來的，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沒有問題。」
「但是，漏洞很多，本世子不信這份供詞。」
「杜禮，繼續查。」
「每個人的身份都要查清楚，他們家中若有十三歲以上的女兒，都殺了。」
正凝神聽著的唐清晨愣了下，謝昭言倒是比杜禮會審。
「不！」
杜禮還沒開口，躺在地上的一群人全都受不了了。
個個面露驚恐，掙紮著爬向謝昭言。
「不，她們還小，她們是無辜的。」
「我們犯的事跟她們沒關係。」
「我們都已經交待了，認罪了，你不能再去殺她們。」
謝昭言垂眸看著恐懼害怕的一群人，輕笑一聲。
那笑聲聽著很溫和，卻藏著無盡殺意。
「小？無辜？」
「知道你們要殺的那個姑娘多少歲嗎？」
一群人愣住，他們沒問過年齡，隻知道是一個小姑娘。
謝昭言看著他們繼續道：「她還不滿十三，你們覺得她不無辜？她不小？」
「你們都能殺她，別人為什麼不能殺你們已滿十三的女兒？」
唐清晨聞言，心情愉悅，謝昭言是在替她出氣啊！
一群人神情僵住，那怎麼能一樣，他們跟要殺的目標又沒感情。
對啊，沒感情，眼前的男人跟他們的女兒也沒感情啊。
可眼前的人看起來一臉溫和的模樣，應該不會那麼狠吧？
謝昭言看著他們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，淡淡開口，「你們執行任務之前，就該想好任務失敗的後果。」
「但是，你們若能交待些讓本世子相信的話，那她們就不用死。」
一群人眼睛微亮，但心中又不相信眼前看起來如此溫和的男人，真的會狠心殺那麼多無辜的姑娘。
謝昭言微微偏頭看向那個侍衛，聲音沒有任何溫度，「他們或許不知道本世子的身份，但你很清楚。」
身份？
什麼身份？
京城的世子好多個，眼前的男人有什麼特殊身份？
一群黑衣人紛紛看向那個內應侍衛，期望得到答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