瘋子！
唐光振和李蘭花死死瞪著唐清晨，這人不是他們的孫女。
他們的晨丫頭那般乖巧聽話，短短十來天怎麼可能變成這般瘋樣？
妖怪，肯定是妖怪附在晨丫頭身上了。
兩人鼻翼不停煽動，驚懼萬分。
快速地挪著屁股，想要離唐清晨遠一些。
唐清晨嗤笑一聲，「想跑？」
「怕是不能如你們的願了！」
說著，往種子上持續灌注異能。
「唔唔唔！」
唐光振和李蘭花隻覺得有無數根細細的線在肉裡遊走，所到之處痛不欲生。
兩人鼻涕眼淚糊一臉，實在想不明白唐清晨是怎麼變成這樣的，也不明白她是怎麼知道那件事的。
「唔唔唔！！」
痛得精神恍惚之際，唐光振似乎看見黑白無常來接他了。
他猛然一振，毛骨竦然。
連忙對著唐清晨不停點頭。
他不想死！
不料，情緒激動之下竟直接暈了過去。
願意說，唐清晨停下動作。
甚至給唐光振輸送了一點異能，讓他清醒過來。
唐光振精疲力竭，勉強睜開眼睛，恍惚間竟不知今夕何夕。
偏了偏頭，看見毫無動靜，生死不知的李蘭花，記憶回籠，身體下意識顫抖起來。
唐清晨拍了拍他的肩膀，一臉真誠，「不用緊張，好好說，我不會把您怎麼樣的。」
唐光振抖得更厲害了。
唐清晨沒心情安慰他，給他解開嘴上的繩子，扯出破布團。
在唐光振張嘴想要大喊救命的前一瞬，冰冷的匕首抵上他的脖子。
同時，唐清晨毫無溫度的聲音響起，「夜深人靜，不能吵著鄉鄰休息。」
「爺爺，您好歹是讀書人，這麼淺顯的道理應該懂吧？」
唐光振僵著身體點了點頭，「懂。」
唐清晨笑了，「你看，心平氣和的多好。」
唐光振慘白著一張臉，抖著唇開口，「你怎麼會知道那件事？」
唐清晨動了動握著匕首的手，笑道：「爺爺，我沒興趣給您解惑，您說點有用的，嗯？」
她怎麼會知道啊！
你但凡別那麼心虛，也別連小雷一起賣進青樓，她都不會懷疑。
「記住，是全部的實話。」匕首再次動了動，威脅意味十足。
唐光振眼神顫了顫，緩緩回憶道：「三十年前，我第三次去省城參加科考。」
「不出意外的，再次落榜。」
「就在我和你奶奶心灰意冷，準備起程回村的前一夜。」
「一個二十齣頭，穿著氣質都不俗的婦人抱了個剛出生的嬰兒上門。」
「那個嬰兒，便是你娘。」
唐清晨聽後擰起眉，「你們抱著娘回來，村裡都沒人懷疑嗎？」
唐光振微微搖頭，「我和你奶奶是提前大半年就去的省城。」
「我是為了去結交友人，探討學問，你奶奶則是去照顧我。」
「抱著你娘回來後，我和你奶奶說是親生的，大家都以為是你奶奶在出發前懷上的。」
唐清晨接著問：「將娘交給你們的人長什麼樣？」
「有什麼特徵？」
「口音是哪裡的？」
「她有沒有提起我娘的身世？」
唐光振頓了頓，像似在回憶，「那人就是普通的長相，也沒特徵。」
「至於是哪裡的口音......」
他自嘲地笑笑，「我雖是秀才，但去過最遠的地方，也就是省城。」
「隻知道那婦人不是我們這方的人，具體是哪裡就不清楚了。」
唐清晨擰眉，不太滿意，「沒了？」
唐光振沒受傷的手蜷縮了下，聲調低微，「你娘的身世，那人一字也未提。」
「當時包你娘的襁褓，也極其普通。」
「她將你娘交給我們時，還給了五百兩銀票，囑咐我們好生將她養大。」
「但她特意交代，最好別讓你娘走出村子。」
唐清晨眼神一厲，聲音冰涼，「給了你們五百兩銀票？」
唐光振渾身顫抖，身體冷得如冬日的雪，「是。」
唐清晨面無表情，看起來很平靜，「從省城回來，你就建了私塾，用的是養我娘的銀子？」
唐光振感受著冰冷的匕首在頸間滑動，聽見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，「....是。」
「所以，你們拿著養我娘的銀子建私塾，賺名聲，掙家底，建新房。」唐清晨的聲音陡然狠厲。
「到頭來，在我娘死後還要賣了她的孩子。」
真想一刀結果了他們。
轉念一想，又問道：「還能認得出當年那個婦人嗎？」
唐光振趕緊應聲，「認得出，認得出，絕對認得出。」
「那便暫時留你們一命。」唐清晨神情漠然，眼中毫無溫度。
「這是你們活著的唯一理由，若是連這點用處都沒有.....」
意思不言而喻。
除了唐光振和李蘭花，沒有其他任何線索，先留著他們。
唐光振連連點頭，「有用，有用，化成灰我都認得出。」
唐清晨冷笑一聲，捂住唐光振的嘴，一拳一拳砸在他身上。
揍完後，眸光冰涼地盯著他，「我娘三歲那年，臉被熱水燙傷毀容，真的是意外？」
唐光振眸光一縮，「真的，真的是意外。」
這事不能承認。
唐清晨輕呵一聲，「好心提醒你一句，下次再撒謊的時候，別這麼心虛。」
唐光振神情一愣。
下一瞬，又是一輪狂揍。
揍完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。
「我和弟弟妹妹的名字，該不會是你隨口取的吧？」
她以前就覺得名字都有些敷衍。
唐光振神情頓了下，有氣無力地點頭，「是。」
「不僅是你們，連你們娘的名字也是隨口取的。」
反正什麼都知道了，這種小事也沒什麼好瞞的。
「我當時雖然被嚇一跳，但得了五百兩銀子，心中喜悅，便給你娘取了悅這個字。」
「至於你們，你是一早出生，又是清字輩，便取了晨字。」
「龍鳳胎出生在雷雨天，便一個取雷字，一個取雨字。」
唐清晨嘴角抽了抽，可真隨便。
看他一眼，直接敲暈。
瞅著躺在地上的兩人，唐清晨粗暴地將種子連根拔出來，治好表皮的傷。
還有臉上的勒痕也用異能治好。
擰斷的手腕，隻不過是脫臼，唐清晨咔咔兩下接回去。
隨即抓起李蘭花的手在唐光振臉上，脖子上使勁撓，直到撓出數條血痕。
接著又抓起唐光振的手，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打在李蘭花臉上。
屋子裡的桌子凳子，傢具都砸了個遍。
「這會兒沒燙水，先放過你們。」唐清晨勾了勾唇，沒事人般回家睡覺。
留下兩人躺在冷冰冰的地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