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顧教授，你說暖暖是不是被人欺負了？」
陳嘉珒憂心忡忡地找到顧明琛，向他請教。
顧明玉也是剛看到新聞，正不知道該以什麼理由去找桑榆晚，詢問這件事。
陳嘉珒來得正好。
他微皺起眉頭，露出一副擔憂的表情。
陳嘉珒看到他的反應，馬上反應過來自己問了什麼問題。
立刻漲紅著臉，跟他道歉說：「對不起，顧教授，我不該來問您這個問題。您跟暖暖又不熟，我問您幹什麼。」
「也不算不熟。」
顧明玉輕咳一聲，故意提醒他。
陳嘉珒嘆了口氣說：「暖暖因為受傷不能參加比賽的事，除了我，跟以前的朋友都斷了聯繫。她現在認識的朋友我也不認識，身邊好像共同認識她的人，也隻有顧教授您了。所以，我才忍不住向您請教。」
「嗯，你有疑問向我請教是對的。」
「可是這件事，跟研究無關，您不生氣？」
陳嘉珒表情訕訕。
前輩們提醒過他，顧教授最討厭跟工作無關的事。
顧明玉表情嚴肅地說道：「你既然是我研究所裡的研究員，你的任何疑問我都有責任為你解惑。生活中的事情也很重要，如果連生活瑣事都處理不好，又怎麼能安心做研究？好了，我們先來解決你現在的問題。你擔心她被人欺負了，是什麼意思？給她打過電話了？」
「還沒有打電話，我看到網上的報道了。雖然我也不太懂他們那一行的規則，但是看報道總覺得她被人欺負了。」陳嘉珒解釋說。
顧明玉說道：「既然擔心，就給她打個電話，約她出來聊一聊。」
「不行，這兩天我很忙，走不開。她也進組了，大約是見不到的。」陳嘉珒說。
不過很快，他又眼睛一亮，說道：「我可以打電話問問她。」
顧明玉沉思片刻，建議說：「你給她打電話，如果她說沒事，你就說過去探班看看她。」
「啊，可是我沒時間。」陳嘉珒說。
顧明玉說道：「你不這麼說，她是不會跟你說實話的。至於有沒有時間，等之後再想辦法。」
「好吧。」
陳嘉珒點了點頭。
他想回去打電話。
可是顧明玉不讓，非讓他現在打。
陳嘉珒疑惑地看著他，其實他擔心打擾到他。
但是顧明玉卻說沒關係，反正他已經打擾到了，總要讓他知道結果。
陳嘉珒沒辦法，隻好當著他的面，給桑榆晚打了個電話。
「你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？」桑榆晚好奇地問。
不是說忙得跟狗一樣，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，還有時間給她打電話？
「我看到網上的報道了，你是被人欺負了嗎？」陳嘉珒問。
桑榆晚笑著說：「還突然關心起我來了，如果我被人欺負了，你會怎麼樣？過來幫我出氣嗎？」
「你說你被誰欺負了，我可以過去幫你。」陳嘉珒急切地說。
桑榆晚又笑起來，說：「你省省吧，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，還幫我出氣？放心，我是誰，我可是桑暖，怎麼可能被人欺負。你好好做你的研究，別操心我的事了。」
「暖暖，雖然我對你來說很沒用。但是你要是被人欺負了，一定要告訴我，我肯定幫你出氣。」陳嘉珒說。
桑榆晚感動地說：「知道了，如果我被人欺負，肯定告訴你。」
「對了，我抽空過去探班。」陳嘉珒又說。
桑榆晚說道：「你哪有時間，而且，你為什麼來探班？」
其實，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去探班。
可是對面的顧明玉，拿著筆在白闆上寫上「探班」兩個字，他也隻能說出去探班的話。
現在被桑榆晚質問，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。
顧明玉在對面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，發生了什麼事。
於是，又在白闆上寫上「掛電話」三個字。
陳嘉珒連忙說：「暖暖，我有事先把電話掛了。」
說完，不等桑榆晚開口，便將電話掛斷。
顧明玉露出滿意的表情。
陳嘉珒掛斷電話後，才後知後覺地說：「顧教授，我沒時間去探班啊！」
「沒事，我正好有時間，替你過去看看。」顧明玉淡淡地說。
陳嘉珒心裡一喜，連忙向他道謝：「謝謝顧教授。」
「不用客氣，你既然是我們所裡的人，我當然要照顧你。」
顧明玉十分溫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陳嘉珒感動極了！
不過，等他離開後，總覺得這件事不對勁。
越想越不對，一直走到門口才猛然反應過來。
顧教授什麼時候，變得這麼熱心？
桑榆晚本來接到陳嘉珒的電話，就覺得很莫名其妙。
現在陳嘉珒又說來探班，她更覺得莫名其妙了。
但是，也沒有多想。
不知道陳嘉珒什麼時候過來，怕他來的時候，自己正在拍戲。
所以就叮囑小美，如果陳嘉珒來找她，就先幫忙照顧一下。
「好，放心吧！我肯定會照顧好他。」小美保證說。
桑榆晚去找導演談過了。
她沒讓陸言許跟著。
導演其實對她很滿意，這部戲就是導演看過她拍的戲，為她量身打造。
為此還不惜等了她一年多，才開始籌備。
沒想到，臨了要開拍了，又發生這樣的事情。
所以導演對她很抱歉，可是有資本方控制著，他也沒辦法。
他據理力爭過，但是製片方說，如果他不願意拍，他們可以重新找導演拍。劇本好演員好，一樣不會比他拍得差。
當然，這些話導演也沒有告訴桑榆晚。
看到她來找他，隻是一味地道歉。
「對不起，是我這邊沒有協調好，對不起你。」
「程導，我知道這件事不是您的錯。但是對我來說，突然這樣改動的確也很難接受。」桑榆晚說出自己的想法。
程導點頭道：「我可以理解，完全可以理解。但是小桑，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？」
「什麼問題？」桑榆晚問。
程導說：「成也蕭何敗蕭何，一部戲裡突然換女主角，對演員來說是一件需要心理建樹才能接受的事。這時候，誰是第一個女主角就至關重要了，如果演技再能秒殺後面一個，這就成了一部有爭議的電視劇，你能明白嗎？」
劇本被改成這個爛樣子，程導已經不對這部戲抱有希望了。
至少口碑上面，他已經不抱希望。
但是，黑紅也是紅。
這麼顛的劇，肯定是會引起爭議的。
尤其是兩個女主角，一定會成為觀眾討論的對象。
他雖然沒有改動劇本的權利，但是，卻有拍攝的權利。
他把話說得這麼清楚，桑榆晚如果夠聰明就能夠聽得懂。
而桑榆晚，也的確聽懂了。
眼睛一亮，抿著嘴笑著說：「多謝程導指點，我明白了，您放心，我會好好拍這部劇，不會讓您失望的。」
「好，我也會盡我的努力，把你的戲份拍好。」程導向她保證。
桑榆晚從導演房間出來，肖安妮帶著助理從右側走過來。
「去找程導了？這件事程導可沒有權利改變，你還是別白費心思了。」
肖安妮雙臂環抱，囂張地冷哼說。
桑榆晚疑惑地問：「我哪裡得罪過你，你為什麼要針對我？」
她跟肖安妮隻是一起上過同一個綜藝，然後算是同一家公司的藝人。
但是發展方向不同，她就不明白，肖安妮為什麼處處針對她？
「你不知道嗎？哼，那就好好想吧！」肖安妮冷哼。
桑榆晚翻了個白眼，說：「不說算了，不喜歡我是你的問題，我為什麼要費心思思考你的問題？」
說完，轉身走了。
「桑榆晚。」
肖安妮氣得跺腳。
她的助理還幫她打著傘，這一跺腳腳面露到傘外面了。
肖安妮發現這件事後，馬上轉身開始罵助理：「你瞎嗎？沒看到我的腳露在外面了？這麼大的太陽，會把我的腳曬黑，要是曬黑了你賠得起嗎？」
「對不起，安妮姐，對不起都是我的錯。」助理連忙彎腰向她道歉。
可是這一道歉，忘記手裡還拿著傘。
傘直接壓下來，撞到了肖安妮的腦袋。
肖安妮快要氣死了，擡起手給了小助理一巴掌，讓她滾。
小助理捂著臉哭著跑了。
她雖然是來做助理，也知道會受氣。
可是被打耳光這種事，她還是受不了。
肖安妮瞬間又暴露在陽光下，氣的尖叫一聲趕緊飛快地跑回自己的房間。
小美等桑榆晚睡醒後，跟她八卦這件事。
「你都不知道，她打人耳光。人家隻是來工作，又不是賣給她當奴隸，居然打耳光，太過分了。所以小田哭著走了，說什麼都不肯再留下來做她的助理。」
「她有病吧！」
桑榆晚也很意外，肖安妮居然這麼跋扈？
上次跟她一起參加綜藝的時候，還沒發現她這麼跋扈囂張。
「不過，公司又馬上給她安排了兩個新的助理過來。果然，她現在很受公司優待。」小美氣不忿地說。
「怎麼，你晚晚姐不受公司待見，你想另攀高枝了？」桑榆晚笑著打趣。
小美馬上舉手發誓說：「當然不是，晚晚姐，隻要你繼續做明星，我就一直跟著你。離開你，肯定找不到比你更好的老闆了。」
很快，到了下午第一場戲，是她和陸言許的對手戲。
陳嘉珒一直沒來，也打不通電話，所以她也就暫時忘了陳嘉珒的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