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苒似有所感:「周聿珩……」
「我在。」
屬於他的冷香浮動,順著空氣慢慢襲來。
溫苒呼吸都變輕:「……所以拿文件是騙我的?」
「也沒有,已經拍了發過去了。」
「那我們……」
溫苒「走吧」兩個字沒說完,周聿珩扣住她手腕,拇指在手腕內壁輕輕摩挲,他好像笑了聲:「你覺得大灰狼把小白兔騙到窩裡,還會放她走嗎。」
溫苒神經寸寸繃緊,嗓音也跟著緊:「你別鬧。」
「我像鬧嗎。」周聿珩低眸盯著她,暖昧光線將他輪廓襯得性感,溫苒不得不承認,他那張臉太具迷惑性,說是男狐狸精一點沒錯。
她慢慢後退,腿彎碰到床沿,沒留神跌坐下去。
周聿珩俯身,雙手撐在她兩側,近得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。
「別怕。我又不吃人。」
「……」
溫苒不是怕他,是怕自己把持不住。
雖然他們是夫妻,可從破裂到複合,總要花點時間接受這些事吧,總不能隨隨便便就……
可能她複雜的神情看起來有點呆,周聿珩驀地低笑:「放鬆點,寶寶。」
「我保證你會很享受。」
他不說還好,一說溫苒腳趾都緊張蜷起:「……周聿珩,我們這樣太快了。」
他在她唇上親一下:「放心,我不快。」
「……」
兩人不在同一個頻道,卻在同一個曖昧範圍,溫苒被吻得暈乎乎,回神的時候,人已經坐到浴室的洗手台上。
周聿珩洗手的水流聲嘩啦啦預示某些事。
「周聿珩……」
「叫老公。」他吻上她的唇,有些懲罰意味地輕咬,「好久沒叫老公了。」
「……」
溫苒哪叫得出來,呼吸急促心跳紊亂,腦子缺氧到聲音都破碎。
男人手指浸水後冰涼,觸到肌膚帶起陣陣寒顫,卻又在體溫交融後帶起大片火。
溫苒神智被狐狸精迷得神魂顛倒,某個時刻,她被解扣的動作驚回一絲理智。
「不行……」她按住褲頭。
「乖。」
他親得溫柔有耐心,一隻手拿開她防備的手,另一隻手滑進去為非作歹。
溫苒像浮在海上的小船,被浪掀起數丈高,又下落跌進波流裡,浮浮沉沉……
手機鈴聲打破一室旖旎。
「電話……」溫苒軟綿綿推他。
周聿珩慾念深重,嗓音已經啞到極緻:「不管。」
溫苒的手機響完,周聿珩的手機又響起。
像是打不通的溫苒的手機,繼而又打周聿珩的手機。
肯定有事。
兩人同時清醒,慾望瞬間衝散了些。
溫苒腿還是軟得動不了,推周聿珩:「接電話。」
周聿珩深呼吸兩下才邁出浴室。
手機那端傳來寧茵焦急的聲音:「你們快回來,蓁蓁摔了……」
兩人趕到老宅的時候,蓁蓁還在哭。
睡得迷迷糊糊閉著眼還在哭。
寧茵急得不行:「你們剛走就摔了,膝蓋磕出血,醫生來看過了,沒傷著骨頭,也上過葯了。我們還以為沒事就沒給你們打電話,誰知道睡著沒多久就開始哭,哄都哄不住,一直在喊媽媽……」
溫苒趕忙過去抱起她,蓁蓁在溫苒懷裡還是哭,溫苒不停拍她的背安撫,過了好一會兒終於安靜了些,但還是在小聲抽泣。
家庭醫生重新檢查了膝蓋的傷:「傷口沒問題,她這樣可能是……」
「被嚇到了。」溫苒說。
醫生點頭:「差不多這個意思。」
他們說的「嚇」不是普遍意義的嚇,是有點類似於迷信的「嚇」,溫苒沒當媽媽以前不信這些,經歷過幾次就信了。
寧茵反應過來:「我這就去請人。」
當媽的多少知道點這個。
溫苒說:「明天吧,今晚我陪她睡應該沒事。」
周聿珩聽不太懂這些,但他知道聽溫苒的就對了。
寧茵送醫生出去,房間靜下來,周聿珩沒骨頭似的靠著牆,襯衫領口還是敞開的,幽幽嘆了口氣。
「所以今晚你要陪蓁蓁睡?」
溫苒有抱歉,但不多:「你也看到了,蓁蓁必須陪著睡。」
她覷他有些淩亂的頭髮:「不然……你跟我們一起睡?」
周聿珩朝下瞥了眼,又朝她瞥了眼,幽怨氣息撲面而來。
「你是爽了,不把我當人弄。」
「那玩意兒爆一次就夠了,爆一晚上就廢了。」
溫苒:「……」
有些曖昧情愫斷了就很難接上。
尤其溫苒還像個烏龜。
好不容易讓烏龜冒了頭,嗖一下又縮了回去。
周聿珩連著幾天沖冷水澡,浴室一待待很久,這才勉強把那股慾火壓下去。
蕭昭打電話來的時候,他剛從浴室出來。
又是一個透心涼的冷水澡,外帶一杯晃蕩冰塊的冰水。
蕭昭嘰裡呱啦說了一通,周聿珩隻抓住兩個關鍵字:「生日?」
「對啊,你跟嫂子一定要來。你倆太不容易了,我們這些兄弟都替你們高興,一起熱鬧熱鬧!」
周聿珩對一幫臭男人的熱鬧不感興趣,倒是盯上聚會這個機會。
他現在就像隻圍著溫苒轉的蒼蠅,就等著溫苒這顆蛋裂開縫隙。
溫苒接到蕭昭的電話,大方應了生日會的邀請。
她既然決定跟周聿珩在一起,就不會別彆扭扭,那些朋友以前都見過,兜轉這麼多年,她以周太太的身份跟大家重新認識。
席間,是個人都看得出周聿珩對溫苒有多寵愛。
蝦剝了,魚刺挑了,杯裡的果汁空了也立馬滿上。甚至溫苒吃西瓜,剛一偏頭周聿珩的手就伸過去,溫苒順勢把西瓜籽吐到他手上。
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。
眾人看得也是唏噓,沒想到從小被人伺候的周大少爺,伺候起人來這麼周到細緻。
難道這就是愛情的魔力?
散了席,眾人還要玩第二場,周聿珩腦袋往溫苒肩上一歪:「老婆……我醉了。」
「別裝。」
溫苒還不知道他,今晚喝的那一兩杯於他的酒量而言是毛毛雨。
周聿珩裝醉酒,溫苒敢揭穿,其他人可不敢,於是第二場活動沒叫他們。
周聿珩牽著溫苒上了車。
當擋闆升起的那一刻,溫苒就知道,又上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