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彭阿姨忙完打開電視。
她特別地方看本地節目,尤其是那種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家庭倫理調解節目,一群人奇葩的人各種抓馬各種反轉。
溫苒跟著看過一次,女人罵老公在她懷孕的時候出軌,結果跟小三鬧著呢,又突然爆出女人為了報復男人跟自己公公睡了。
溫苒當時三觀全碎,那以後就沒再看過。
她還是保護自己的三觀,遠離家庭倫理劇吧。
跟蓁蓁正玩著遊戲,彭阿姨在那感慨:「哎喲,這女的怎麼愛上尾隨她的強姦犯了,她也真想得開,你看第一次都觸犯法律了……」
今天的節目一如既往地炸裂。
溫苒沒太關注節目內容,倒是聽到「尾隨」兩個字想起白天的事。
她有點不放心林沐辰,想著要不要打個電話過去,手機猝然響起,正好是林沐辰打來的。
「苒苒,我跟你說剛才我們小區業主群裡有人說最近有個變態到處尾隨女性,嚇都把人嚇死。」
溫苒神經綳起:「有人出事嗎?」
「暫時沒有,但你想想那畫面,獨居女人加完班一個人回家,一個猥瑣男人跟著她,還在她後面用那種男人凝視的眼神看她的腰和屁股,咦……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」
「這種死變態就是仗著沒犯事,就算有人報警也是教育兩句就放了,太特麼噁心人了。」
溫苒嘆口氣,女性生活環境真的讓人很無奈,她道:「你注意一點,你經常加班到很晚。」
「放心吧,我包裡備了電棍還有防狼噴霧,誰敢來誰就死!」
掛了電話,林沐辰準備去浴室洗個澡睡覺,剛起身門鈴響起。
她心生警覺,走到門邊沒開門,先看貓眼。
秦臨洲?
她跟秦臨洲已經分手很久,但他偶爾會找個借口過來,一下說什麼書沒拿,一下又說袖口沒看見,可能在她這裡。
今天又不知道過來拿什麼。
林沐辰打開門,沒讓他進:「我沒記錯的話,我家已經沒你的東西了,就算有也是一些小東西,一年賺幾百萬的秦大律師,幾十百把塊的東西也要計較嗎,買新的不就行了。」
秦臨洲:「我念舊。」
行,念舊。
林沐辰讓開路:「快點,我要睡了。」
秦臨洲一般不會待太久,也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多碎東西,每次都能從犄角旮旯拿出個小玩意兒。
說實話,他就是哪天掏出一個貝殼,林沐辰都不會奇怪。
這次秦臨洲找的是個攜帶型小充電寶。
林沐辰呵了聲。
總價值不超過兩百塊的充電寶竟然讓秦大律師特意跑一趟,這充電寶可真「珍貴」。
「律所最近生意差成這樣?秦律師一個充電寶都捨不得買新的。」
秦臨洲手指摩挲充電寶表面:「很多東西用習慣了,換新的不喜歡。」
林沐辰推開門,示意他離開。
秦臨洲抿唇走到門邊,換鞋出去又轉過身:「我聽說最近有個猥瑣男人尾隨單身女性,你經常加班,要不要我……」
林沐辰的包就放在門邊的玄關櫃上,包裡有防狼噴霧,她一把抓過,沒把防狼噴霧噴他眼睛,隻對他的腿一頓滋滋滋。
「你現在的行為就很像猥瑣變態,別來了,再見!」
說完「砰」一下摔上門。
秦臨洲看著緊閉的房門,落寞苦笑。
另一邊,溫苒總有些心不安。
她不確定霍赫言有沒有撤掉「監視」,也不確定會不會因此拖累林沐辰,如果單純的「監視」就算了,就怕霍赫言還會做別的。
以前靳穆為了江曦瑤可沒少做喪心病狂的事。
溫苒後悔昨天沒把霍赫言的號碼記下來,如今要聯繫隻能通過周聿珩。
蓁蓁睡著後,她在客廳沙發坐了會兒,覺得還是得找霍赫言說清楚,他那種有權勢又有手段的人,對付林沐辰就像對付螞蟻一樣簡單。
她給周聿珩打去電話:「把霍赫言的號碼給我。」
那邊安靜幾秒,跟著薄涼笑了聲:「大晚上的找我要別的男人號碼,你現在都不藏著,當面給我織草原帽了是嗎。」
溫苒沒心情跟他扯:「我有事找他,很重要。」
「有多重要,說來聽聽。」
「又不關你的事,說給你聽幹什麼。」
「要是我想聽呢。」他那邊有腳步聲,應該在家裡走動。
溫苒故意道:「行啊,你十秒內出現在我面前,我就說給你聽。」
周聿珩:「開門,老婆。」
溫苒:?
她第一反應是假的,怎麼可能幾秒就過來,又不是魔法瞬移,但身體還是誠實起來了,往門口走去。
監控顯示屏裡,死亡角度都難掩男人俊朗精緻的容顏。
周聿珩知道她就在門邊,屈指叩門:「別耍賴皮,我十秒內到了。」
溫苒打開門:「你怎麼來了?」
她穿一條米白色睡裙,外面套一件霧藍色針織衫,扣子隻系兇口兩顆,V領上方的鎖骨白皙清薄,好像隨便嘬一口就能留下粉色的草莓。
周聿珩慢條斯理上下掃幾遍,過足了眼癮才舉起手裡的東西:「剛空運來的隋珠草莓,給你送來。」
來送草莓就正好碰到她找他,這狗屎一般的巧合讓溫苒一時無話可說。
周聿珩看她一臉像鬱悶又不像鬱悶的表情,散漫道:「要聯繫霍赫言就用我的手機聯繫,想要他號碼不可能,我可沒我表現的那麼大氣,其實我心眼可小了,比縫針的針還小。」
溫苒:「……撥號吧。」
周聿珩這次開了揚聲器,溫苒吸取上次的教訓,打電話的時候離他兩米遠,周聿珩氣笑,趁她往裡躲他就往裡進,成功混了進去。
電話打了五分鐘,溫苒掛斷把手機給他。
男人擡眼:「你不會認為就口頭警告幾句他就會聽你的吧。」
剛才的通話內容他都聽到了,溫苒說:「感覺他語氣挺誠懇的,不像會出爾反爾。」
周聿珩一哂:「男人的話你也信,被騙的少了?」
溫苒梗住,確實,男人的話怎麼能信,眼前不就有一個言而無信、出爾反爾、三翻四覆的男人。
周聿珩靠著玄關櫃,慢條斯理彈下褲腿上並不存在的灰:「以我對霍赫言那個老陰比的了解,他極有可能說一套做一套,可能嘴上答應你不會對你旁邊的人做什麼,等你鬆懈的時候就會突然冒出來狠咬你一口。」
溫苒被他說得背後汗毛豎起。
她的神情和細小動作都落在他眼裡,周聿珩唇往上提了個不明顯的弧度,繼續道:「我覺得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我的人保護你們,時間久了,霍赫言知道沒機會下手,自然會知難而退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