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苒錯愕睜眸。
他瘋了?
溫苒萬萬沒料到會這樣,她還沒從周聿珩十歲芯子的狀態中完全轉過來,人有幾秒是懵的,反應過來擡手要扇他。
周聿珩抓住她手腕,身體越過扶手強勢壓過來,把她的手擡高壓到車窗。
真的瘋了,這是地下車庫!
溫苒唇被他死死壓著,舌想躲卻被他頻頻勾起,就算幾年過去,這個男人還是知道她的敏感點在哪,知道在這方面怎麼壓制她。
溫苒鼻息間的空氣被寸寸掠奪,她像一尾被拍上岸的魚,呼吸漸稀,越來越沒力氣掙紮。
窗外忽然掠過一道車燈光,溫苒被光照得突然驚醒,牙關用力咬下去。
一股血腥在口腔蔓延,周聿珩也停下來。
他退後,指尖掃過帶血的唇角,擡眼:「謀殺親夫?」
「是。」溫苒喘著氣把他推開,「明天就熬一碗毒藥給你灌下去!」
周聿珩卻看著她笑了:「還親自給我熬藥,看來我在你心裡還挺重要。」
神經病!
神經病啊!!
溫苒用衣袖重重擦嘴:「你真的有病!」
周聿珩看她的動作,心口涼得很,還很執著問:「現在我重要了嗎?現在對我記憶深刻了吧。」
溫苒毫不猶豫擡手甩了他一巴掌。
「啪——」的一聲在封閉的車廂格外響亮。
然後手伸進他口袋,抓出車鑰匙解鎖下車。
臨了還把車鑰匙砸他身上。
車也不要了。
再見!
……
溫苒星期一果然沒來上班。
周聿珩眉眼陰沉地看著辦公室門,溫苒每天上班都會來辦公室跟他確認行程,今天他都盯門盯了兩個小時,卻毫無動靜。
好樣的,千萬月薪說不要就不要。
門外,溫苒沒穿職業裝,把兇牌放到齊助工位上:「齊助理,我過來交接下工作,從明天開始我就來不上班了。」
齊助理詫異看她:「太……溫秘書,我沒接到人事通知,周總也沒交代。」
「不用人事通知,我入職本來也是跟普通員工不一樣的流程,我把工作交接完成就可以了。」
齊助理心思百轉千回,揣測兩口子肯定吵架了,所以太太要離職,想起今天太太沒來上班周總也沒問,估計兩人已經達成「共識」,誰都不搭理誰,所以他也沒往辦公室報告。
溫苒工作一向有條理,交接起來不複雜,三天時間井井有條地交接完畢。
周聿珩這幾天心氣不順,但他沒找溫苒,他心口也攢了口氣,明明是她的錯,她不在乎,她還把甄謹明帶去見老師,從她老師的言語中能看出來,老師已經確定兩人關係,他這個老公明明還沒離,卻像離了三五年一樣。
這放誰身上不生氣?
兇口憋悶的像充氣氣球,越脹越大,終於在某一刻脹到極限砰一下炸掉。
行,她可真行。
她不來就不來,誰還稀罕不成?
周聿珩扔了一直等不到電話信息的手機,身體後仰靠著椅背,滿不在乎呵了聲。
兩分鐘後,他坐直,拿起內線電話。
「打電話聯繫溫秘書,她就算不想幹了是不是也得來公司把工作交接好?做人不能這麼沒頭沒尾不負責任。」
他是男人,男人肚裡能撐船,這次算了,他不跟她計較。
齊助理愣住,後背瞬間冒出冷汗:「溫秘書啊……她已經來交接完了。」
「她什麼時候來的?」嗓音冷得像冰碴。
齊助臉上表情已經快哭了:「星期一上午了來了,交接到星期三,今天……」
今天星期四,她不會來了,交接三天把該交接的都交接完了。
周聿珩喉間溢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,真行,來了三天都沒進辦公室一趟,跟人事交接,跟同事交接,唯獨不跟他這個老闆交接。
大禹三過家門不入算什麼,她溫苒三過辦公室也不入!
好,好得很吶!
「齊助理,你還好嗎?」秘書打來電話關心。
齊助理站在瓢潑大雨中,雨點噼裡啪啦拍打傘面,吵得他不得不提高音量:「我還好。你看下文檔,幫我規劃下路線,看現在去哪個工地最省時間。」
齊助理話剛落音,腳「哐」一下踩進水泥坑,他使勁往外拔,結果腳出來了,皮鞋還在坑裡。
齊助理欲哭無淚,早知道太太來公司他就進去說一聲了,他精明這麼久,從助理一路升到總助,怎麼還犯這種基本錯誤。
他現在都記得周聿珩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說:「齊助理可能辦公室坐久了不太清楚公司基層工作,今天就去公司所有工地轉一圈總結情況吧。」
轉工地就轉工地唄,可禍不單行,他碰上這幾個月最大的暴雨。
齊助理黑色襪子踩在泥水裡,破碎地望暴雨天長嘯:「造孽啊!」
……
溫苒在家悠閑休息了兩天,星期六帶蓁蓁去水族館玩了一天,星期天約林沐辰吃飯。
「恢復記憶了?」林沐辰呵呵兩聲,叉子狠狠插進牛排,好像牛排就是周聿珩,「我看十有八九是裝的。」
溫苒慢吞吞切著牛排:「可能吧,反正不會信他說的話了。」
「既然他恢復記憶,你們的離婚證能去辦了吧?」
林沐辰提醒了溫苒,拖拉太久,「離婚」兩個字感覺像天邊的雲一樣遙遠。
不過再遙遠也要去辦。
溫苒給周聿珩發去信息,意簡言賅:【約個時間去民政局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