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扭頭過來。
看著滿臉是炭灰的小圓滿，嫌棄的皺眉，「你要說什麼？」
小圓滿立刻跑到炕邊，「我有個東西你們不能搜。」
小圓滿翻了半天，翻出來了一個衛生巾，拿著衛生巾到了女孩面前，「這個東西不用搜了吧。」
女孩掃了小圓滿一眼。
把衛生巾拿過去，翻看了一番，然後塞給了小圓滿，「可以了。」
小圓滿握著衛生巾走到陳妄身邊。
陳妄還要往前走。
被小圓滿死死的抓住衣角。
陳妄目光猩紅。
當看到一個打手拎起他的外套的時候，陳妄絕望的眯了眯眼睛。
眼睜睜的看到打手的手塞進了他衣服的口袋，卻什麼都沒有拿出來。
陳妄驀然一驚。
低頭看向旁邊的姑娘。
小圓滿乖乖的站著，來到之後就沒洗過頭，發頂油油的。
什麼都沒有搜到。
女孩帶著打手離開。
隻是出門的瞬間，又好奇的扭頭看了一眼小圓滿，頓了頓，這才正常離開。
他們剛走。
小圓滿就握住了陳妄的手，鬆開的時候，陳妄的手裡多了一張摺疊起來的紙。
陳妄如釋重負的閉上了眼。
整個人如同被從海裡撈起來的一般，濕漉漉的。
小圓滿什麼都沒有說。
也什麼都沒有問。
但是她知道。
回家。
有盼頭了。
隔三差五。
都會有一個人被打死。
無非都是想要逃跑的。
有一個是白天被打的。
從礦底下上來的時候，小圓滿眼睜睜的看著被踢的已經分不出男女了。
聽說他們是兩個人架著，兩個人一個在前在一個在後踢。
哪裡最脆弱踢哪裡。
哪裡最疼踢哪裡。
小圓滿又看了一眼，似乎想要看清楚那人的臉。
眼前忽然蓋上了一隻滾燙的手掌。
帶著小圓滿去往打飯的方向走。
吃飯的時候。
小圓滿的腦海中總是會浮現出剛剛那具屍體，就忍不住乾嘔。
最終一粒米都沒吃。
晚上。
原本應該休息的她們又被趕到了地下煤礦。
陳妄卻被單獨叫走。
陳妄離開的時候，扭頭皺眉看了一眼小圓滿，後者沖他微笑，讓他安心。
結果到了地下。
原本就一直在找茬的兩個女孩，一左一右的將小圓滿困在中間，「行啊，小黑子，最開始來的時候就看出誰厲害了，黏著他不放，現在他成了小主管，連帶著你也跟著雞犬升天了。」
小圓滿虎視眈眈的看著兩人，「你們想幹什麼？」
兩人不停的推搡著小圓滿，「也不幹什麼，隻是聽說下面幾乎每天都有死掉的人，如果你被煤炭砸到，會不會也會死在這裡？」
小圓滿握緊拳頭，「我們明明都是受害者？你們作為受害者，非要傷害另外一個受害者嗎？」
兩人冷笑一聲，「我們的確都是受害者，可憑什麼你這個受害者就比我們這樣的受害者過得舒服的多？憑什麼每次陳妄都會給你幫忙？」
小圓滿驚呆了，「就因為這個，所以你們想殺了我？你們最好想清楚，有朝一日我們所有人被解救出去，你們殺了人就成殺人犯了，剛出黑煤礦接著要被送去警察局的。」
兩人對視一眼，很明顯的，也因為這話有些猶豫。
可轉瞬間。
兩人就把小圓滿按在了地上，其中一個女孩搬起了一塊巨大的煤炭。
千鈞一髮之際。
陳妄從外面走進來。
一腳把女孩踹到旁邊，女孩手裡的煤炭落下來，剛好砸在了她的膝蓋上。
隻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驚呼，陳妄讓一人將人拖了出去。
拉起地上的小圓滿。
兩人對視。
誰也沒說話。
陳妄收回目光，語氣嚴肅的說，「誰若是再敢做出這種事情，別怪我護不了你們！」
自己把自己打斷腿的女孩子消失了，另外一個女孩被打手打了一頓，回來的時候，渾身都是傷。
這間房裡隻剩下了她和小圓滿兩個女孩子。
小圓滿拿著簡陋的藥瓶去給她抹傷，語氣冷漠，「我不是你們的敵人，到底誰才是敵人？希望你搞清楚，如果不是你們搞這一出，那個也不會失蹤，你也不會受傷。」
渾身疼痛難忍的女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，「我想我媽了，我想回家……」
——
深夜。
陳妄又出去了一趟。
回來的時候果然小圓滿醒著。
「快了吧？」
「嗯。」
「那就好！」
「睡吧。」
「好。」
這樣的對話，幾乎陳妄出去的每一個夜晚都會上演。
小圓滿就這樣抱著最後的希望，一天一天的盼望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。
小圓滿隻覺得天越來越冷，身上的棉服已經壓不住，每天都凍得瑟瑟發抖。
陳妄把自己裡面的毛衣脫給了小圓滿，小圓滿才勉強的過著這個冬天。
每天都在高頻率的工作。
腳上的鞋子也磨出了窟窿。
寒風凜冽的跑進鞋子裡，凍得每一個腳趾都想要逃跑。
小圓滿覺得在這裡過的每一秒鐘都要當成一輩子來度過。
這天。
陳妄又被叫去。
房間裡。
穿著漂亮裙子的女孩子轉過身，「陳妄，我有個任務交給你，你完成這個任務，就來一個地方找我，我保證，我讓你後半輩子榮華富貴，享之不盡，對了，還沒有告訴過你我的名字，我叫丫丫。」
陳妄問道，「什麼任務？」
丫丫勾唇，走到陳妄身邊，勾唇一笑，「這個任務就是，處理掉這裡的所有人。」
陳妄皺了皺眉，「你想讓我殺人？」
丫丫：「就不能是礦難嗎？」
陳妄問道，「我該怎麼做？」
丫丫拿出一張圖紙，「今天晚上，你先把炸藥埋在……」
一番交談之後，丫丫開口問道，「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？」
陳妄微微頷首，「我還是不太明白，為什麼要這樣做？不是說這裡的煤礦還有很多儲存量？」
丫丫低笑，「為了保命！其他的你什麼都不要問了，隻要你把這件事情辦好，你就去黃松村找我。」
陳妄：「好。」
當天夜裡。
陳妄去到接頭的地方，等了很久就沒有等到對方。
陳妄忽然意識到。
對方暴露了。
這邊之所以臨時修改計劃，就是因為對方暴露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