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妄簽完字。
警察就招呼著其他同事一起走了，「問過了，沒有群眾舉報的現象，走吧走吧。」
警察就這樣離開了。
陳妄鬆了一口氣。
轉身回去房間。
打手似笑非笑的看著陳妄，「我會把這件事情稟告上去，哥們兒，你的好日子在後面呢！」
然而。
打手剛走。
其他幾個人義憤填膺，充滿憤怒的朝著陳妄圍了過來，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，分明我們還差一點就能被解救了！」
陳妄面不改色，「你們剛剛為什麼沒有自告奮勇出去？自己願意做縮頭烏龜，就要承受做縮頭烏龜帶來的代價。」
有幾個男人握著拳頭，「媽的！我看你是不願意出去吧，一定是在外面做了什麼偷雞摸狗傷天害理的事情，所以寧願在這黑煤礦裡了此殘生！你簡直就是個畜生，你比這裡的人還要惡毒，我詛咒你早點遭遇礦難，早點死在煤礦下面！」
陳妄勾了勾唇，「借你吉言。」
大概是因為陳妄的淡定和他們的勃然大怒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男人覺得受到了陳妄的挑釁。
幾個人對視一眼。
竟然對陳妄出手。
小圓滿大聲阻止，「不要，不要打了，住手！」
打手聽到裡面的動靜。
立刻進來。
那幾個動手的男人看見打手之後像是過街老鼠一樣，老實的不成樣。
小圓滿趕緊把陳妄從地上扶起來，看著陳妄額頭上被打破的傷口，又生氣又憤怒。
陳妄隨手摸了一把，滿手是血，「我沒事。」
——
大院
周瑟瑟一把推開了書房門，目色淩厲的看著盛西江，「你剛剛在電話裡說了什麼？」
盛西江迅速走過來。
一把將這兩天形容枯槁的周瑟瑟抱進懷裡，「我知道你擔心，我和你一樣，但是這件事情地方已經尋求了軍方的幫助，我們必須以大局為重，我也知道現在衝進去能把女兒救出來，但是他們的窩點還有很多，還有成千上萬個像我們女兒一樣的孩子，我們的女兒是孩子，別人的孩子也是孩子。」
周瑟瑟用力的捶打著盛西江，從盛西江的懷裡掙紮出來。
眼眶猩紅的大聲吼道，「我隻要我的女兒，其他的孩子關我什麼事？你晚一秒鐘，你知道裡面會發生什麼事嗎？盛西江！小圓滿是你的親生女兒，你怎麼狠下心來的？」
盛西江這兩天心裡一直在煎熬，聽到這話，眼眶也紅了，「我何嘗不想立刻衝進去，把小圓滿救出來？可是……」
周瑟瑟大聲打斷了盛西江的話，「沒有什麼可是，你不去是嗎？好！那我自己去！」
周瑟瑟轉身就走。
盛西江迅速跑過去拉住了周瑟瑟，聲音沙啞，「瑟瑟，我現在的心情和你一模一樣，心臟像是放在火上烤一樣，火燒火燎的疼，可是……可是我是一名軍人，我要為國為民，所以必須從長計議……」
說到最後一句話。
盛西江的氣兒像是洩光了，「瑟瑟，我保證，小圓滿會沒事的。」
周瑟瑟一把推開盛西江，「你保證？你怎麼和我保證，你拿什麼和我保證？」
盛西江：「瑟瑟……」
周瑟瑟冷笑，「你為國為民吧，我隻為我的女兒，盛西江，我要做的事情，你最好不要插手，不然……」
沒說完。
周瑟瑟驟然轉身。
大步流星的往外走。
走到客廳。
黃俏俏正在整理稿子，厚厚的一摞報紙放在那裡。
看到周瑟瑟。
黃俏俏立刻站起來，小心翼翼的喊了聲媽媽。
周瑟瑟渾身哆嗦著，慢慢走過去。
坐下來。
黃俏俏立刻倒了一杯熱水，「媽，你喝點水。」
周瑟瑟雙手抱著水杯，「在幹什麼？」
黃俏俏嘆了口氣，「我在整理這幾年登報的關於青少年被拐賣的事情，我想看能不能從裡面找出點線索來。」
周瑟瑟伸出手去。
把那一摞報紙拿在手裡。
一字一字的看著上面的報告，看著報告上面的圖片，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落。
黃俏俏在旁邊小聲說，「這兩年已經失蹤了數以萬計的孩子，同樣有數以萬計的家庭破碎，真的是太惡毒了。」
周瑟瑟一章一章看完。
整個人像是被剃掉了骨頭。
癱軟在沙發上。
眼淚控制不住的流著。
盛西江說。
他們目前已經掌握了證據，就等著摸清楚裡面的路線圖，摸清楚和他們有聯繫的重要人物，摸清楚所有的煤礦布局，就可以一網打盡、解救出所有的孩子。
如果現在她去救小圓滿，打草驚蛇，可能會造成他們大規模的殺戮，甚至他們直接會引爆煤礦，造成礦難來推卸責任……
周瑟瑟一隻手捂在眼睛上。
心臟抽搐。
她不想管其他人家的孩子，她隻想管自己的小圓滿。
可如果救了小圓滿，其他數以萬計的孩子都沒救了……
她到底該怎麼辦？
她……
是一個自私的人。
不想當英雄的。
她隻想要自己的女兒啊。
黃俏俏在旁邊默默的擦著眼淚，「媽，我們肯定能把妹妹救出來的。」
周瑟瑟忽然嚎啕大哭。
小圓滿……
——
陳妄又升了官。
雖然每天依舊要下礦，但是可以不用幹活了，工作是監督其他人。
不過陳妄依舊要幹。
要給小圓滿幹。
小圓滿有一丟丟愧疚，「你明明可以歇著的？」
陳妄瞟了她一眼，「要不然你來幹？」
小圓滿嘿嘿一笑，「男女搭配，幹活不累。」
陳妄給小圓滿幹完。
又去給剩下的女孩子幫忙。
當天晚上。
小圓滿裝睡。
果然不久之後，陳妄就悄悄的出門了。
這次過了很久很久才回來。
第二天天還沒亮。
一群打手衝進來。
最前面的。
是一個穿著漂亮裙子的女孩，十八九歲的樣子，「昨天晚上遭賊了，大家不用害怕，等我們查完就會還大家一個清白，所有人排成一排站著，先搜身。」
小圓滿餘光看了一眼陳妄。
他們被搜身。
身上沒有任何東西。
女孩皺了皺眉頭，「去搜床上的東西。」
幾個打手又亂七八糟的，開始翻床。
陳妄忽然往前邁了半步。
小圓滿立刻大聲說，「等一下！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