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名公安,是因為翁亞萍報案才來的。
來之前公安先去了知青院,詢問了翁亞萍詳細情況。
翁亞萍哭的可憐兮兮地,說谷金鳳無緣無故把她推進泥坑裡,還拿石頭砸她的腳。
平時她在知青院就沒少被谷金鳳欺負,想不到出門一趟,受了一身傷。
年輕一點的公安王同志,看著翁亞萍楚楚可憐的樣子,都有一點心疼了。
當然,公安同志也不會隻聽翁亞萍的一面之詞,在走訪了幾戶村民和向幾位知青了解情況後。
兩人來到了裁縫鋪找谷金鳳,以及鋪子裡的其他人。
孫師傅「啪」的一聲,拍在操作台上。
「那個女知青說是谷金鳳推的,那就是她推的?
我還說是她自己摔了,誣陷谷金鳳的呢。」
林菀拉了拉孫師傅的胳膊「師傅,你冷靜點,我們好好配合公安同志做調查,」
隨機撓了撓頭「我從江陵回來就看到大家都在鋪子裡呢。」
林菀很巧妙的把時間和要對的話說了出來。
兩位公安把谷金鳳拉到一旁問話「請問你,臘月二十九這一天上午在哪裡。」
谷金鳳擔心被公安發現翁亞萍是她推的,心裡有一些緊張,但還是說道。
「知青點,然後來鋪子。」
王公安看她「可有人證?」
谷金鳳心下一緊,還是面不改色地開口「我沒注意,但是鋪子裡的人應該都在。」
兩位公安又去問了其他人,得到的回復都是差不多,除了林菀是從江陵回來的,其他人都在鋪子裡。
兩位公安總覺得有哪裡不對,但是翁亞萍又拿不出證據來證明。
走訪的時候,村裡人和知青們對谷金鳳都是讚歎有加,對翁亞萍幾乎都是反著來的。
兩位公安又問了幾個問題之後,才結束了這次調查。
等公安走後,劉蘭才小聲開口「你那天真的去這麼幹了?」
谷金鳳笑了笑隻說「那我就不說謝謝了。」
有些話不用說的太過直接,大家心知肚明,也就沒有人再問了,都繼續幹自己的活去了。
翁亞萍看到谷金鳳她們一家在宿舍裡住著,她就煩。
本來休養了幾天,身體也好多了。
這才一個電話又一個電話的死勁往派出所打,打的派出所的值班民警上個廁所都不得安寧。
因為電話鈴會響。
上午派出所的人走了之後,翁亞萍開心的拿出一塊錢給陳靜,買了她曬好的一條鯽魚。
又花了兩毛錢,讓陳靜給她做了。
翁亞萍正吃著魚呢。
縣裡搜查隊的人就來了知青點。
這時候是午飯時間,大家都在吃飯,看清楚來人後,都驚訝又緊張。
前幾年,經常都能看到這些人出來,現在已經很少見了,結果竟然出現在了這裡。
大家心裡惶恐,不知道出什麼事了。
谷母端在手裡的碗,差點掉地上。
薛志中拍了拍谷母的肩膀,率先站起來。
「翁亞萍,誰是翁亞萍。」走在最前面看著像頭頭地人開口喊。
翁亞萍正開心的吃魚呢,聽到來人喊她的名字,一臉茫然地站起來。
「我,我是。」
小頭頭示意身後的人上前押著翁亞萍。
「跟我們走吧,有人舉報你資本享樂作風嚴重,逃避勞動,嫌棄知青點辛苦;編造、故意傳播軍人的虛假信息。」
翁亞萍嚇地人在抖,她親哥是他們那搜查隊的,她可太清楚搜查隊的手段了。
「我,我,我沒有,我肯定是被冤枉的。」
翁亞萍大聲喊。
她的人緣本來就不好,除了陳靜願意收她錢,給她辦事,其他人都跟她處不來。
這時候更加沒有一個人出來跟她說話了。
翁亞萍不想去,拚命掙紮
押著她的人嫌她麻煩,朝著她的腿踢了一腳。
翁亞萍疼地咬牙。
小頭頭去錢隊長那裡,翻看了翁亞萍的上工記錄。
那可憐的幾個工分,和密密麻麻的請假次數,比上工的次數多的多。
小頭頭把上工記錄本砸在她臉上。
「你這是被冤枉的?」
翁亞萍張著嘴,瞪著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小頭頭帶著兩個人,又去村裡轉了一圈。
有搜查隊在,村裡人都不敢不說實話。
小頭頭把翁亞萍當時說李雲澤追她,薛志中也追她的那些話都打聽了個遍。
小頭頭揮了下手「帶走!」
翁亞萍身子徹底失了重心,任由兩個搜查隊的隊員拽著走。
走出人群,她才反應過來,自己肯定要完了。
到底是誰舉報的她。
她轉過頭,目光從身旁的人身上一個一個掃過。
大家紛紛迎上她的目光,其中幾個平日裡朝夕相處的幾個女知青,眼神裡竟然還透著幸災樂禍。
平日裡翁亞萍在知青點矯情、懶散又跋扈,大家都受夠了,這下終於是被帶走了。
知青院的人都鬆了一口氣。
谷母也在心裡悄悄鬆了一口氣,開始想接下來應該怎麼辦。
翁亞萍被帶走的路上,哭的稀裡嘩啦。
到底是誰在害她
聽到這個消息,鋪子裡的人並沒有什麼反應。
劉蘭大概猜到了,芳芳隻當八卦看。
林菀和谷金鳳相互之間不提這件事情,就當不知道。
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。
自從翁亞萍被帶走之後,縣裡派出所的人也沒有再來過了。
而翁亞萍被搜查隊帶走,翁家暫時也就顧不上打擊報復谷金鳳他們家了。
林菀會怕翁亞萍他們家報復嗎?當然不會了。
真正家裡條件好的家庭,他們的孩子,怎麼會下鄉?就像唐彩雲,她要真的那麼金貴,怎麼會住服裝廠的宿舍,一住住兩年。
不過是自我覺得好罷了。